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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林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冷白色的灯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林夏将转账记录狠狠摔在弟弟面前的办公桌上，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染脏了他定制衬衫的袖口。平日里总在父亲病床前掉眼泪的弟弟，此刻瘫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粉底，明显是刚从哪个酒局回来。
“解释一下，”林夏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为什么技术部的内鬼会把钱转给你？”
弟弟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翡翠袖扣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响声：“姐，你听我解释！是他们逼我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电子屏突然自动亮起，监控画面里，技术总监正被两个黑衣人拖进地下车库。林夏冲向落地窗，只看到黑色轿车的尾灯消失在街角，后视镜里闪过陆沉那张熟悉的侧脸。
“陆沉！”她抓起手机就拨号，却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低头一看，弟弟的翡翠袖扣滚到了她脚边，内侧刻着小小的“沉”字——和陆沉的领带夹款式一模一样。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林夏蹲下身，指尖捏起那枚袖扣，“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他是来报复我们家的？”
弟弟突然捂着脸哭起来，精心化的妆糊成一团，模样滑稽又可悲：“爸当年害死了他妈妈！现在陆沉要搞垮林氏，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话没说完，林夏己经掐住了他的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锁骨：“所以你就卖了我的项目？卖了爸爸一辈子的心血？”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暴雨倾盆而下。林夏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掐着混混的脖子，指甲缝里渗着血，而陆沉躲在她身后浑身发抖。此刻掌下弟弟剧烈跳动的脉搏，让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陆沉发来的视频。点开一看，技术总监被绑在废弃工厂里，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正在燃烧的账本。“想救他？”陆沉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明早十点，带着云城项目的主控权来换。”
视频里的火光照亮了林夏苍白的脸，她在玻璃上的倒影眼神冰冷，像淬了毒的刀。她松开弟弟，走到保险柜前，取出装有项目核心文件的文件夹，指尖抚过封皮上烫金的字——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才谈下来的智慧城市规划。
“姐，你不能去！”弟弟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陆沉根本不是想救你，他是要你死！”
林夏甩开他的手，翡翠镯子磕在桌角发出一声脆响：“死的人应该是你们。”走出办公室时，她听见弟弟在身后大喊：“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手机里有个相册全是你的黑料......”
暴雨抽打着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林夏站在旋转门前，看着陆沉的迈巴赫停在路灯下。车窗缓缓摇下，他递出一把伞，伞面上印着己经褪色的槐花图案——是她中学时用过的款式。
“上车。”陆沉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西装肩部也洇着大片水痕，“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车里弥漫着雪松香水混着雨水的味道，林夏盯着他放在膝头的手，指节上有新鲜的擦伤。车载屏幕突然亮起，显示的是陆家老宅的监控画面——她父亲的主治医生正在地下室调试仪器，旁边堆着写有“精神类药物”字样的箱子。
“你父亲没病，”陆沉握住她冰凉的手，“他只是被你弟弟喂了三个月的失忆药，为的是独吞林氏股份。”
惊雷在头顶炸开，林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轰然崩塌。她想起每次去病房看父亲时，他浑浊的眼神和反复念叨的“商业法则”，原来那些都是药物作用下的假象。指甲深深掐进陆沉的掌心，她听见自己问：“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他低头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因为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不会骗你。”
车子停在废弃工厂时，雨小了一些。林夏抱着文件冲进厂房，只看到满地的灰烬和半块烧剩的工牌。技术总监不见了，墙上用鲜血写着“下一个就是你”。
“人呢？”她转身质问陆沉，却被他按在生锈的铁柱上。他的呼吸灼热，混着雨水和铁锈的味道：“我说过，背叛你的人都得死。但你......”他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线，“只能属于我。”
林夏挣扎着要推开他，却在看见他后颈的伤口时愣住了——那是月牙形的疤痕，和她右肩的旧伤形状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8岁的暴雨夜，她替他挡刀后昏迷，醒来时听说他用碎玻璃在自己后颈刻下了相同的形状，说：“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你疯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被他的吻堵住。这个吻充满了掠夺性，牙齿咬破她下唇的瞬间，她尝到了血腥味。陆沉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近乎绝望的渴望，仿佛要把这十年的思念和隐忍都发泄出来。
手机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公司前台打来的：“林总，有记者来采访您和陆先生的绯闻......”话没说完就被切断了，林夏透过厂房的破窗，看见外面亮起无数闪光灯，镜头对准了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身影。
陆沉轻笑一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看来我们的‘未婚夫妻’关系，明天要上头条了。”他擦去她唇角的血迹，眼神温柔得可怕，“夏夏，从今天起，你再也逃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