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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十三章 千机入髓
机关圣兽的青铜心脏突然收缩，三百六十五枚星盘碎片化作利齿咬合而来。林墨的星砂右臂暴涨，砂砾凝成浑天仪嵌进齿轮间隙，卡住机关的刹那，他看见碎片背面刻着被抹去的族徽——那分明是林家失踪修士的命纹！
"兑位三步，踏离火！"林清雨的残魂突然凝实，白发缠住上方垂落的青铜锁链。林墨借力腾空，惊蛰剑劈开跳动的灵液管道，紫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青衣修士的虚影。
"天工阁不过是个饵。"虚影屈指弹开剑锋，毒液在地面蚀刻出幽冥海眼的地图，"真正的千机殿，早在你斩破天门时便沉入归墟。"
圣兽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嘶吼，周身鳞甲逆向翻起。每一片鳞下都伸出刻满符咒的铜臂，指尖迸发的不是灵气，而是浓缩的龙怨！林墨的星砂右臂自行解体，砂砾在龙怨中重组出囚龙锁的虚影，锁链缠绕之处，铜臂尽数化为青铜汁。
"哥，看心脉交汇处！"林清雨的水袖卷起灵液，在虚空绘出圣兽经络图。图中某处穴位闪烁着影月楼印记，正是当日赤霄城血月坠落的位置。林墨并指刺入自己左眼，剜出的琉璃瞳仁精准嵌入穴位——那竟是初代天工阁主炼制的窥天珠！
圣兽轰然跪地，胸腔裂开暗格。涌出的不是机关核心，而是三百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都刻着林氏族人的生辰，棺内蜷缩着生有龙鳞的傀儡，心口插着星砂凝聚的银钉。林清雨的残魂突然凄厉尖啸，她的白发正被棺中溢出的黑雾腐蚀。
"好一局偷天换日。"天工阁主的声音自棺椁深处传来，"用你林家血脉养出的傀儡，可比苍龙有趣得多。"九具主棺突然立起，棺中傀儡睁开星砂凝聚的复眼，指尖流淌的竟是《破军录》禁术！
林墨的脊骨爆出炒豆般的脆响，惊蛰剑柄的龙瞳渗出银血。血珠触及棺椁的刹那，傀儡胸口的银钉突然倒飞，在半空拼成残缺的浑天仪。仪轨转动的方向与林清雨消散前绘制的星图完全相反，整座机关城开始时空倒流。
"就是现在！"林清雨的残魂化作星砂风暴，卷起三百枚银钉刺入自己虚影。当钉尖触及命门时，她生前被篡改的记忆汹涌而出——那夜在天工阁密室，青衣修士用龙血在她脊骨刻下的不是封印，而是千机殿的方位图！
圣兽的青铜外壳层层剥落，露出下方深埋的祭坛。坛面沟壑中流淌的银浆突然沸腾，凝成通往幽冥海眼的星路。天工阁主的真身终于显现：他的左半身是精妙机关，右半身却布满龙鳞，胸腔内跳动的赫然是赤霄城剑冢的镇龙柱碎片！
"你以为破的是局？"阁主撕开机关面皮，露出初代赤霄城主的面容，"这具肉身，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棺椁！"镇龙柱碎片迸发青光，林墨的星砂右臂不受控制地插入自己丹田，扯出跳动的星核。
千钧一发之际，林清雨残留的星砂突然凝成逆鳞刀。刀锋划过星核表面，刻下与青铜门同源的囚龙纹。当星核重新归体的刹那，整座机关城的地脉开始倒灌，九幽深处的千机殿轮廓在银浆中若隐若现。
阁主的龙鳞身躯突然龟裂，他惊恐地发现镇龙柱碎片正在消融："你竟敢用归墟之水..."话音未落，林墨的惊蛰剑己穿透其灵台。剑锋挑出的不是魂魄，而是半卷泛黄的《千机策》——扉页朱砂批注，正是青衣修士的字迹！
暴雨突然转为血水，机关城在溶解中显露出真实样貌。残垣断壁间，三百具青铜棺椁组成浑天阵图，而阵眼处悬浮的，正是林清雨当年被剜去的龙角。当龙角触及惊蛰剑时，剑脊浮现出通往海底古战场的星路，幽冥海眼的漩涡中，隐约传来远古战魂的号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