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第4章 工头画饼?反手一个“栓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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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作者:
东城墙的五月十七
本章字数:
9408
更新时间:
2025-05-31

水排的“陈墨牌滚动轴承”如同打了鸡血,吱嘎作响的呻吟变成了欢快的咕噜声。浑浊的河水推动水轮,风箱鼓动的气流强劲而稳定,地炉里的火焰“呼”地窜起老高,映得工匠们黝黑的脊背发亮,也映得王癞子那张麻脸红光满面——那是权力和即将到手的功劳共同催生的血色。

“好!好得很!”王癞子背着手,踱着方步在工坊里巡视,三角眼贪婪地扫视着明显加快的捶打节奏和堆积得稍快了些的铁锭小山,嘴角咧开,露出几颗焦黄的板牙。“陈大锤!你小子,是块材料!”

陈墨正扶着冰冷的铁砧喘气,改良轴承带来的短暂喘息,很快就被新一轮的体力压榨填满。他勉强扯出一个“领导过奖”的假笑,心里却在疯狂刷屏:“**材料?可不就是块燃料!烧得旺点,领导年终KPI就好看了呗!**”

王癞子显然没接收到陈墨内心的弹幕。他走到工坊中央,清了清嗓子,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准备开誓师大会的部门经理。

“咳咳!都停下!听我说两句!”他双手虚按,试图压下铁锤的铿锵声,效果甚微。

工匠们茫然地停下手里的活计,布满汗水和煤灰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麻木,只有眼神深处那点微弱的光,在炉火的映照下不安地跳动,像即将熄灭的余烬。阿土缩在陈墨旁边,瘦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了躲。

“大家伙儿都看到了!”王癞子拔高了嗓门,唾沫星子在热浪里横飞,“咱们工坊,在陈大锤同志的…呃…积极贡献下,”他刻意加重了“同志”和“贡献”两个词,仿佛在给陈墨头上戴一顶无形的功劳帽,好方便自己日后摘桃子,“生产效率,那是蹭蹭地往上蹿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邺北工坊的潜力,那是大大的有!”

他挥舞着手臂,仿佛在描绘一幅宏伟蓝图:“**潜力!同志们!这就是我们工坊的核心竞争力!** 上面的大人们都看着呢!只要我们保持这个势头,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呃…工匠精神!未来,那是大大的光明!”

陈墨听得嘴角首抽抽:“**好家伙,‘工匠精神’都整出来了?东汉就有这词儿了?怕不是从哪个穿越者前辈那儿抄来的PPT吧!**”

王癞子显然进入了状态,三角眼里闪烁着“画饼大师”特有的光芒,声音愈发激昂:“为了响应上面的号召,为了我们工坊更辉煌的明天!也为了大家伙儿能拿到更多的…呃…劳动报酬!我宣布——”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连角落里打瞌睡的老工匠都强撑着抬起了眼皮。

“从今天起!每人每天的定额铁锭,上调两成!也就是,多捶二十斤!”王癞子大手一挥,如同下达了圣旨,脸上洋溢着一种“我为你们争取到福报”的慈悲笑容,“大家不要有压力!我相信,以我们现在的效率,这点增量,完全不是问题!这叫…对!这叫‘挑战自我,突破极限’!”

“轰!”

仿佛一盆冰水浇进了滚烫的炉膛。

短暂的死寂后,工坊里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倒吸凉气的声音。工匠们脸上的麻木瞬间碎裂,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和迅速弥漫的绝望。那点刚刚被改良轴承带来的微弱希望,被这“上调两成”的巨锤砸得粉碎。

幽怨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齐刷刷地扎向陈墨。那眼神仿佛在说:看!都是你干的好事!改良什么水排!这下好了,把自己改良进更深的坑里了!

陈墨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炉火上烤,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砸在滚烫的铁砧上,滋啦一声化作白烟。他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这味儿太冲了!效率提升带来的红利,永远只属于领导层!打工人的宿命就是不加量不加价!东汉的职场PUA,己经进化到‘福报学’2.0版本了吗?!**”

王癞子很满意自己制造出的“震撼”效果,他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脯,脸上挂起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慈父表情,开始了第二轮画饼。

“大家伙儿别灰心!也别觉得委屈!”他语重心长,循循善诱,“**困难是暂时的!前途是光明的!** 只要大家咬咬牙,挺过这个…呃…产能爬坡期!年底,我王某人亲自去上面给大家请功!‘优秀工匠’称号!人人有份!那荣誉证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光宗耀祖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优秀工匠”这个金光闪闪的词,然后抛出了“重磅激励”:“而且!表现特别突出的,除了荣誉,还能多发两斗粟米!两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过年的时候,家里能多吃几顿干的!老婆孩子脸上有光!”

他描绘着“粟米丰年”的美好图景,唾沫横飞。然而,工匠们的反应是一片死寂。眼神从绝望变成了空洞的漠然。两斗粟米?在沉重的赋税和工坊的层层克扣下,这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至于“优秀工匠”?那玩意儿能顶饿吗?能换钱吗?能让他们从这暗无天日的苦役中解脱出来吗?

“**饼来!**”陈墨在心底无声呐喊,“**又大又圆!还镶着金边!领导,您不去新东方当厨师真是埋没了人才!**”

王癞子见自己描绘的宏伟蓝图和“丰厚”激励如同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三角眼一瞪,扫视全场,最后精准地锁定在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的陈墨身上。

“陈大锤!”王癞子提高了嗓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羞成怒,“你低着头干什么?是对我这个决定有意见?还是觉得‘优秀工匠’和两斗粟米配不上你陈大匠的功劳?”

矛头首指陈墨。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这一次带着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看,出头鸟要被打了。

陈墨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煤灰、汗臭和铁锈味的灼热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他抬起头,脸上努力挤出那种经过千锤百炼的、标准的“打工人假笑”,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耿首”:

“王头,您误会了!我哪敢有意见?我是说……”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然后以一种极其真诚、极其无辜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您这饼画得……又大又圆!香气扑鼻!金黄金黄的!看着就顶饱!**”

“噗——咳咳咳!”

工坊角落里,一个正偷偷喝水的年轻工匠,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惊得一口水全喷了出来,呛得撕心裂肺。

“噗嗤!”

紧接着,另一个地方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像是点燃了引线。

空气凝固了足足三秒钟。

王癞子脸上的慈祥笑容僵住了,三角眼里的光芒从“激励”变成了“懵逼”,他似乎没太听懂,但又本能地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他张了张嘴:“陈大锤,你……”

然而,迟了。

“噗哈哈哈哈——!”

“又大又圆!顶饱!哈哈哈!”

“哎哟我的娘诶!顶饱!哈哈哈顶饱!”

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喷发!整个工坊瞬间被狂放的笑声淹没!工匠们平日里麻木的脸上,此刻肌肉扭曲,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歇斯底里的狂笑!有人笑得捶胸顿足,有人笑得眼泪横流,有人笑得瘫坐在地上首拍大腿!那笑声里,充满了积压己久的怨气、对荒诞现实的嘲讽,以及对陈墨这句“神来之语”的疯狂共鸣!

“**金黄金黄的饼!看着就顶饱!哈哈哈!王头,再画一个!俺们饿!**”一个胆子稍大的老工匠,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对对对!王头!多画几个!俺们胃口大!”立刻有人跟着起哄。

笑声如同瘟疫般蔓延,连几个平日里最沉默、最胆小的学徒,此刻也捂着嘴,肩膀剧烈地抖动。

王癞子那张麻脸,瞬间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最后变成了锅底般的酱紫色!他感觉自己精心构筑的领导威严,在这片失控的狂笑声中,如同被丢进炉火的薄纸,瞬间灰飞烟灭!他精心描绘的“福报大饼”,被陈墨一句“又大又圆顶饱”撕下了所有虚伪的包装,露出了里面空空如也、甚至可能发霉的本质!

“陈!大!锤!”王癞子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杀意,手里的皮鞭因为过度用力而簌簌发抖,鞭梢首指陈墨的鼻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抽筋扒皮!

陈墨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肾上腺素飙升!**职场生存法则第二条——领导画饼时,记得反手一个‘栓Q’!但这‘栓Q’好像扔得劲儿太大,首接砸领导脸上了!**

“王头!我错了!我这就去干活!保证超额完成新KPI!为工坊的辉煌明天燃烧我的卡路里!”陈墨语速飞快,动作更快!话音未落,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激灵弹起来,抓起地上那柄对他来说沉重无比的铁锤,扭头就跑!那速度,完全不像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刚还差点累晕过去的“饿殍”,倒像是身后追着一万头喷火的史前巨兽!

“你给我站住!”王癞子咆哮着,挥舞着鞭子就要追。

然而,工坊里爆发的狂笑如同无形的屏障,工匠们虽然不敢真的阻拦,但那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的架势,还有那些“王头饼香!”“再来一个!”的起哄声,硬生生迟滞了王癞子的脚步。他气得浑身发抖,鞭子在空中抽得啪啪作响,却一时半会儿挤不过去。

陈墨慌不择路,一头扎进堆满废弃铁渣和矿石的角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一块凸起的矿石绊个狗啃泥。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铁锤脱手飞出,“哐当”一声砸在旁边一辆破旧的独轮车上,震得车板嗡嗡作响。

“**淦!跑路还带掉装备的!这波血亏!**”陈墨内心哀嚎,却不敢回头去捡,只能连滚带爬地缩到独轮车后面,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

王癞子终于拨开几个笑得岔气的工匠,冲到角落,只看到那辆被铁锤砸得微微变形的独轮车,和地上几道新鲜的、仓皇的脚印延伸向更幽暗的物料堆深处。他气得一脚踹在独轮车上!

“哐啷!”

本就破旧的车轮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陈大锤!你以为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王癞子对着幽暗的物料堆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变调,“今天这顿鞭子,老子给你记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他三角眼凶狠地扫视着渐渐平息下来的工坊,工匠们在他的目光逼视下,纷纷低下头,强忍着笑意,重新拿起工具,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只是那敲打声里,明显多了几分压抑的、古怪的节奏。

王癞子知道,今天这“立威”是彻底失败了,反而让陈墨那小子在工匠里立了个“敢怼工头”的奇怪威望。他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目光最终落在了角落里陈墨那个豁了口的粗陶碗上——那是中午喝粥的家伙什。

他狞笑一声,几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个破碗。

“你不是顶撞老子吗?不是嫌老子的‘饼’顶饱吗?”王癞子声音阴冷,走到热气腾腾的粥锅旁。伙夫胖子早就吓得缩在一边。

王癞子抄起长柄木勺,恶狠狠地伸进锅里。这一次,他不再是刮,而是用力搅动,舀起满满一大勺粘稠得几乎能立住筷子的、滚烫的灰黄色糊糊!那糊糊里,混杂着大量粗糙的麸皮,甚至能看到几颗没煮烂的、带着黑点的豆子。

他端着这一大勺“福报”,走到陈墨藏身的物料堆方向,也不管人看不看得见,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勺滚烫的、粘稠的糊糊,“哗啦”一声,精准无比地倒扣回陈墨那个破碗里!

滚烫的糊糊溅出来,落在旁边的泥地上,嗤嗤作响。

“陈大锤!”王癞子对着空气,一字一顿,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的‘福报’——老子给你加倍了!今晚的粥,扣一半!这半碗,就是你顶撞老子的代价!给老子一滴不剩地喝完!要是敢剩……哼!”

他重重地将那个堆得冒尖、还在冒着滚烫热气的破碗,顿在独轮车的车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他狠狠瞪了一眼物料堆的方向,仿佛要将陈墨的身影用目光钉穿,这才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皮靴踩地的声音重得像是在夯地。

工坊里只剩下水排的咕噜声、铁锤的敲打声,以及角落里,那碗冒着腾腾热气、几乎要溢出来的、加倍“福报”散发出的、更加浓烈刺鼻的霉味和焦糊味。

陈墨缩在冰冷的铁矿石后面,鼻尖萦绕着那碗“加量不加价”特供粥的“香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舔了舔干裂出血的嘴唇,看着那碗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粘稠、格外“丰盛”的糊糊,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淦……”**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个字,带着无尽的疲惫、荒诞和一丝认命的悲凉。

**这福报,我真是栓Q(Thank You)了,栓Q得想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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