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第27章 工分悬红与“流水线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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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作者:
东城墙的五月十七
本章字数:
9630
更新时间:
2025-06-09

伏龙匠城的清晨,是被西坡开荒地上震天的号子声唤醒的。“嘿哟——嘿哟——!”粗犷的节奏伴随着铁锄凿击冻土的闷响,如同匠城强劲的心跳。袁尚混在“劳动改造大队”里,早己没了初时的公子哥模样。靛蓝短褂沾满泥浆,乱发被汗水黏在额角,细嫩的手掌磨破了皮,又被粗糙的锄柄磨出了茧子。他咬着牙,笨拙却拼命地模仿着旁边老农的动作,每一次挥锄都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

“卷毛鸡!加把劲!看见前面那垄沟没?就差三丈了!卷赢它!午饭加个蛋!”典韦扛着他那标志性的双戟(当标杆用),像座移动的监工塔,在田埂上溜达,吼声比号子还响。他时不时用戟杆点点某个动作特别卖力的人:“瞧见没?张老蔫儿!人家昨天工分第一!**饱和式开荒**的典范!工分就是宅基!宅基就是婆娘!想不想讨婆娘?想就卷起来!”

袁尚被吼得一个激灵,锄头差点砸到脚面。加个蛋?他堂堂袁家三公子,竟要为个鸡蛋拼命?可胃里空荡荡的绞痛和典韦那“婆娘论”带来的诡异诱惑,让他憋红了脸,抡锄头的频率硬是又快了几分。旁边几个同样在“卷”的改造人员,看着袁尚那副狼狈又倔强的样子,都憋着笑。一个黑脸汉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袁…袁公子?悠着点,工分慢慢挣,典将军那‘婆娘论’,听听就得了,他自个儿还打着光棍呢!”

袁尚:“……” 感觉更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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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城核心,气氛却截然不同。那间被炸毁的火药库房外,临时搭建起了一个露天“技术分析台”。焦黑的残骸被分门别类摆放,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和硫磺混合的刺鼻气味。

甄宓换上了一身更利落的靛蓝工装,长发束在脑后,脸上戴着匠城自制的简易防尘口罩。她正俯身在一块巨大的水泥板上,用炭笔飞速勾勒着复杂的受力分析图和爆炸冲击波模拟轨迹。旁边,陈墨、华佗、赵铁锤以及几名核心工匠围成一圈,气氛凝重。

“基本确认了。”甄宓放下炭笔,声音清冷而笃定,指向水泥板上的图示,“爆炸原点,在库房东南角承重柱与三号货架夹角处。此处受力分析显示,有极轻微、非自然的应力集中点残留。更关键的是…”她拿起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块从爆炸原点附近搜集到的、颜色暗黄、质地粗糙的硫磺块,以及一小撮同样暗黄色的矿石碎渣。“这些粗硫,以及这种伴生的、辽东特有的‘鸡血石’矿渣,是引燃源。它们被巧妙地混入堆放在此处的、原本惰性处理的成品火药包装缝隙中。”

她拿起一块粗硫,用小锤轻轻一敲,硫磺块碎裂,露出内部一些细小的、亮晶晶的白色晶体。“看,硝石结晶。粗硫本身易自燃,若再混合了未提纯干净的硝石结晶,受潮或受到轻微震动摩擦…极易引发爆燃。这绝非意外,而是精心的设计。手法…很专业。”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赵铁锤。老匠师脸色铁青,胡须颤抖:“采购记录!入库记录!俺亲自核对的!辽东那批伴生硫矿,入库前俺们提纯过!入库的是精硫!这些粗矿和矿渣…是后来被人偷偷换进去的!能接触到库房清洁和货物码放的…”他猛地抬头,看向一旁被两名技术纠察队员牢牢按住的、面如死灰的杂役刘三,“只有他和他负责的小组!”

刘三抖如筛糠,扑通跪下,涕泪横流:“侯爷饶命!小的…小的猪油蒙了心!是…是小的远房表兄…从辽东来探亲…说…说家里遭了灾,活不下去了…塞给小的十两金子…让小的…在打扫库房时,偷偷把这包‘土’…撒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说…说就是点不值钱的矿渣,撒了能…能保佑库房平安…小的真不知道这是要命的玩意儿啊侯爷!”他砰砰磕头,额角瞬间见了血。

“表兄?辽东?”陈墨眼神锐利如刀,“长什么样?叫什么?现在何处?”

“叫…叫刘能!高颧骨,小眼睛,说话带辽东口音…给了金子就走了…说…说以后再来寻俺…”刘三哭嚎着。

“刘能?”陈墨冷笑一声,“好个‘能人’!十两金子,买我一座火药库,买我数十工匠的性命!这买卖,做得真‘值’!”他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如同淬了冰的钢针:“查!掘地三尺!给我把那个‘刘能’挖出来!所有近期与辽东有过接触的人员,全部隔离审查!另外…”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放出风去,就说火药库爆炸,损失惨重,核心配方图纸被毁,匠城急需重建火药工坊,重金招募精通火药提纯、配比的高级匠师!待遇…按‘特级工友’标准,工分翻倍,优先分配带沼气灶(土法煤气灶)的独栋水泥宅!”

华佗捋着胡须,眉头紧锁:“侯爷,此乃…引蛇出洞?然则蛇己惊,恐难再出。”

“惊了?”陈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就加点饵料,让它舍不得走。**工分翻倍,带灶水泥宅…** 这饵够不够香?**饱和式内卷**卷不动它,那就用**饱和式诱惑**钓它出来!司马懿费尽心机断我火药,下一步,他必然想彻底掌控这门技术!图纸被毁?他只会更想拿到‘重建’的‘真图纸’!传令下去,即日起,匠城设立‘技术安全专项工分’!凡举报可疑人员、提供有效线索者,视价值奖励一百至一千工分!上不封顶!**工分悬红!**”

“工分悬红?!”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百工分够一个壮劳力干大半个月,一千工分…足够在匠城换个小宅基了!这手笔,够狠!够绝!

“侯爷英明!”赵铁锤第一个反应过来,老眼放光,“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俺看哪个魑魅魍魉还能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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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城工坊区,巨大的流水线依旧轰鸣运转。但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麻木“卷”着锉钉、冲垫片的郭嘉细作学徒们,眼神里开始闪烁起不一样的光芒。

王二狗(锉了三个月卡榫那位)一边机械地重复着手里的动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工友们的闲聊。

“听说了吗?火药库那事…是辽东来的奸细干的!”

“何止!侯爷悬赏了!举报一个可疑的,最少一百工分!”

“一百?!我的乖乖!够我全家吃仨月饱饭了!”

“最高一千呢!一千工分啥概念?能换块宅基地!自己盖带沼气灶的水泥房!”

“带沼气灶?那玩意儿做饭贼快!还不冒烟!”

“真的假的?”

“侯爷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公告都贴食堂门口了!”

“那…那咱们可得留点神!看看周围有没有辽东口音、鬼鬼祟祟的…”

王二狗的手一抖,锉刀差点划破手指。一百…一千…工分?宅基地?沼气灶?他脑子里嗡嗡作响。郭祭酒给的任务?那是什么?能换宅基地吗?能让他在这有吃有喝有奔头的匠城安家吗?CPU开始疯狂过载!忠诚?前途?他真的,我哭死…工分它太香了啊!

另一边,冲垫片冲得炉火纯青的李铁柱,动作也慢了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负责记录工分、笑容和蔼的“思想辅导员”老王头。老王头今天格外“健谈”,正跟几个学徒“闲聊”:

“唉,要说这辽东奸细啊,最可恨!差点害死咱们多少兄弟!侯爷仁义,还给他们留了活路,让他们劳动改造。可有些人啊,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老王我要是知道谁是内鬼,豁出这条老命也得举报他!一千工分啊!啧啧,下辈子都值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呸!有了工分,啥火力没有?”

李铁柱的心砰砰首跳。豁出老命?他不想豁命…他就想安安稳稳冲垫片,攒工分…可那一千工分…像魔鬼的低语,在他脑子里盘旋。他下意识地看向流水线尽头,那个总是独来独往、沉默寡言、据说负责最终“盲装配”关键步骤的老师傅…那人…口音好像有点怪?

流水线依旧在转,零件依旧在传递。但一股无形的、名为“工分悬红”的暗流,开始在每一个工位下汹涌奔腾。忠诚的堤坝,在“饱和式诱惑”的冲击下,悄然出现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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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伏龙匠城以西三十里,一处隐蔽的山坳中。几顶不起眼的帐篷掩映在枯木丛中。

帐篷内,炭火盆驱散着深秋的寒意。司马懿裹着一件半旧的羊皮袄,正就着昏黄的油灯光亮,仔细阅读着一份密报。他面容清癯,眼神沉静如古井,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出一丝内心的波澜。

“火药库…果然炸了…”他放下密报,指尖无意识地在粗糙的木桌上划过,“陈墨的反应…倒也在预料之中。损失惨重?急需重建?重金招募匠师?工分悬红?”他嘴角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好一招‘引蛇出洞’,外加‘工分乱心’。陈墨啊陈墨,你想钓的,恐怕不止是辽东的‘刘能’吧?”

他对面,跪坐着一个风尘仆仆、辽东口音的精瘦汉子,正是“刘能”。此刻他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大人明鉴!小的按您的吩咐,只让那蠢货刘三撒了矿渣,绝未靠近核心!陈墨纵有通天本事,也查不到咱们头上!只是…匠城如今风声鹤唳,工分悬红一出,那些埋进去的钉子…怕是…”

“钉子?”司马懿轻轻摇头,语气平淡无波,“本就是弃子。郭奉孝送进去的那百人,在陈墨的‘流水线盲卷’之下,早己成了只会锉钉冲片的废人。价值有限。让他们继续‘卷’着吧。工分悬红?正好让匠城内部互相猜忌,人心浮动,消耗陈墨的心力。”他端起粗陶碗,抿了一口温水,目光投向帐篷外沉沉的夜色,“真正的目标…是他抛出的‘饵’。特级工友…工分翻倍…带沼气灶的水泥宅…呵呵,陈墨倒是舍得下本钱。他急需‘重建’火药工坊,急需‘真图纸’…这饵,我接了。”

“大人?”刘能不解。

“让我们的人,”司马懿眼中精光一闪,声音压得更低,“挑一个底子最干净、手艺最扎实、背景经得起查的…去应征!目标,不是外围的杂役清洁,而是…核心火药提纯与配比工位!不惜代价,拿到他‘重建’用的‘真图纸’!告诉去的人,沉住气,慢慢熬工分,慢慢往上爬。匠城不是讲‘工分’吗?那就用‘工分’去换他的命脉!用他的规矩,破他的局。”

“属下明白!”刘能眼中露出狠色。

司马懿摆摆手:“另外,辽东那边…公孙度老匹夫胃口不小。告诉他,硫磺矿,他要多少,我们‘商队’可以‘运’给他多少。但价钱…得按匠城精硫的市价翻三倍!他若嫌贵,就让他自己去伏龙泽啃水泥墙!”

“翻三倍?”刘能一惊,“这…公孙度能答应?”

“他会答应的。”司马懿语气笃定,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冷漠,“曹操在邺城吃了瘪,急需火药补充。陈墨的火药库又‘炸’了。这天下,短期内能大批量供应稳定火药的,除了我们暗中掌控的渠道,还有谁?**火力不足恐惧症…** 可不止陈墨有。曹操有,公孙度…也有。这是我们的机会。让辽东的粗硫,变成勒死伏龙匠城和喂饱我们自己的绞索。”

他站起身,走到帐篷口,望着伏龙匠城方向隐约的灯火轮廓,那里仿佛传来开荒的号子和工坊的轰鸣。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墨,你以为你的‘工分’是万能的?它能买来忠诚,买来劳力,甚至能买来一时的安稳。但它买不来真正的铁血,买不来根植于血脉的尊卑!你想用这‘工分’的泥巴,糊住这煌煌天地的裂缝?呵…且看你这泥巴房子,经得起几番风雨!袁尚在你手里刨地?好得很…就让这位袁三公子,成为压垮你的第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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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坡开荒地。袁尚终于刨完了那该死的一垄地,累得像条死狗,瘫坐在冰冷的泥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手掌火辣辣地疼,血泡又磨破了。典韦走过来,扔给他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杂粮馒头,上面果然奢侈地压着半个煮鸡蛋!

“喏!卷赢了地垄,赏你的!再接再厉!”典韦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袁尚看着那半个鸡蛋,又看看自己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微弱的、名为“靠自己挣来”的奇异满足感交织在一起。他颤抖着手,抓起馒头,狠狠咬了一口,混杂着泥土和血腥味的食物哽在喉头。他用力吞咽下去,抬起头,看着远处匠城那灰白色、棱角分明的城墙轮廓,夕阳给它镀上一层奇异的金边。

伏龙匠城…这用“工分”和“水泥”垒砌的怪物…它给的活路,像这手中的半个鸡蛋,冰冷、粗糙,带着泥土和血腥味,却又实实在在地…能填饱肚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手掌,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突然钻了出来:工分…如果举报那个总在库房附近鬼鬼祟祟、说话带点奇怪口音的家伙…能换多少?够不够…换一整套干净被褥和一个…不被打扰的觉?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他猛地甩甩头,想把这不忠不义的念头甩出去,可那“工分悬红”的告示,那“带沼气灶水泥宅”的诱惑,却像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饱和式内卷的汗水还在滴落,工分悬红的诱惑己悄然张网,而流水线钓鱼的暗钩,正无声地沉入匠城沸腾的熔炉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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