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第37章 沸汤·硫金·玄德雪中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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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人在三国:这把不当牛马
作者:
东城墙的五月十七
本章字数:
8668
更新时间:
2025-06-11

黑石坳废矿坑深处,那流淌着熔融硫磺的地狱之渊,此刻成了伏龙匠城绝境中唯一的曙光。

深渊断崖之上,火把与矿灯的光芒交织,映照着典韦、赵铁锤和“掘子军”们一张张被硫磺蒸汽熏得黢黑、却难掩狂喜的脸。下方岩壁上,那一条条、一道道缓慢流淌的金黄色熔融硫磺河流,在袁尚燃尽生命所化的最后光柱照耀下,散发着而致命的光泽和灼热。空气滚烫刺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硫磺颗粒灼烧肺腑的痛感,却无人退缩。

“他娘的…够劲!” 典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瞬间被硫烟熏干留下黑印),双眼死死盯着那流淌的“黄金”,“侯爷!下面全是…会动的金疙瘩!咋整?下去捞?怕不是下去就成烤乳猪了!”

消息如同插了翅膀,在死士的接力下,以最快的速度传回匠城核心!

棱堡顶层,压抑多日的阴霾被这石破天惊的消息一扫而空!陈墨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水泥垛口上,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甄宓紧抿的嘴角第一次扬起清晰的弧度。华佗捻着胡须,眼中是医者面对奇症的惊叹。左慈望着罗盘上稳定指向黑石坳的磁针,喃喃道:“潜龙之渊…地火硫穴…天不绝人路!”

“不是捞。” 陈墨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洞穿本质的冷静,“是‘引’!熔融硫磺,遇冷则凝!传令!”

他语速飞快,一道道指令如同出膛的炮弹:

“一、工坊暂停一切非必要生产!所有铁匠、泥瓦匠、锅炉工,立刻携带工具、燃料,奔赴黑石坳!”

“二、征调全城所有能移动的大锅!陶缸!铁桶!集中到矿坑!就地取材,用黑石坳的石头和粘土,给老子在断崖边上…砌一百口大灶!立刻!马上!”

“三、拆!拆掉城内所有非承重水管!拆掉工坊部分冷却水循环管道!集中所有能用的铁管、陶管!目标:铺设一条从坑口到深渊断崖的…饱和式引水渠!”

“西、组织所有能动的妇孺老人!带上所有能装水的容器!去城外未封冻的河汊、水塘!取水!运水!饱和式运水!把水…给老子烧开!烧滚!烧成沸汤!”

最后,陈墨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利刃,穿透虚空,刺向那片流淌的硫磺金河:

“典韦!锤叔!听好了!给老子在断崖边上,对着下面的硫磺河!用最快的速度,架起…饱和式注汤口! 把滚开的沸水!给老子…狠狠地、饱和式地灌下去!让那地龙…给老子把吃进去的硫磺…吐出来!”

命令如雷霆!带着绝境逢生的疯狂与不容置疑的效率!

匠城,这个濒死的巨人,再次爆发出令人震撼的组织力!工坊的炉火熄了,工匠们扛着铁锤、铁钎、泥刀,如同洪流般涌向黑石坳。妇孺老人推着板车,挑着水桶,甚至抱着瓦罐、木盆,在民兵的保护下,冲向冰封河汊,凿冰取水!城内拆解的管道被迅速运往矿坑。黑石坳矿坑口,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喧嚣的工地!

矿坑深处,断崖边上。

“掘子军”变成了工程兵。在赵铁锤的指挥下,粗糙但坚固的石头大灶沿着断崖边缘被迅速垒砌起来!一口口巨大的铁锅、陶缸被架上灶口!坑道内,简易的引水管道如同蛛网般铺设,冰冷的河水被源源不断地引入坑底,注入那些大锅大缸!成捆的木柴、焦炭被疯狂填入灶膛!

“烧!给老子烧!把水烧得咕嘟咕嘟冒泡!冒大泡!” 典韦光着膀子,浑身蒸腾着硫磺蒸汽和汗水混合的白气,如同监工的魔神,在灶群间咆哮穿梭。巨大的人力鼓风机对着灶膛猛吹,炽白的火焰舔舐着锅底,冰冷的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腾起泡,白色的蒸汽混杂着硫磺烟雾,弥漫了整个断崖平台,温度高得如同蒸笼!

很快,第一口大锅的水彻底沸腾!翻滚的水泡发出欢快的咕噜声!

“第一锅!沸汤!就位——!” 一个浑身通红的工匠嘶吼着。

“给老子…灌——!” 典韦的咆哮炸响!

几名壮汉抬起滚烫的锅沿(裹着厚湿布),将沸腾的开水,对着断崖下方一条流淌得最汹涌的硫磺熔岩河,猛地倾泻而下!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雪堆!滚烫的沸水与灼热的熔融硫磺猛烈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汽化声响!浓郁到化不开的白雾混合着硫磺蒸汽冲天而起!刺鼻的气味瞬间加倍!下方那条金黄色的熔岩河被沸水冲刷之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固、变暗、由流动的液态凝结成固态的、金灿灿的块状硫磺!如同滚烫的黄金在瞬间冷却定型!

“成了!侯爷的法子成了!” 断崖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喜吼声!

“下一锅!跟上!饱和式灌肠!给老子灌!” 典韦兴奋得独眼通红,破锣嗓子响彻深渊,“让这地龙好好拉!把肚子里的硫金…全给老子拉出来!”

一锅又一锅滚沸的开水被抬起、倾泻!嗤嗤的汽化声、硫磺凝固的轻微碎裂声、工匠们的号子声、典韦的咆哮声,混杂着深渊底部隐隐的地脉轰鸣,奏响了一曲充满工业暴力美学的硫磺开采交响曲!

断崖下方,被沸水反复冲刷的区域,凝固的硫磺块如同雨后春笋般迅速堆积、增厚!金黄色的、半透明的、散发着温热和刺鼻气味的硫磺“金砖”,在深渊的黑暗中熠熠生辉!赵铁锤指挥着“掘子军”,用特制的长柄铁钩、铁耙,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凝固的硫磺块从岩壁上撬下、耙落,落入下方更深、更冷、预先挖掘好的巨大冷凝坑池中。坑池底部流淌着冰冷的活水,进一步冷却着这些滚烫的“黄金”。

坑池边,临时搭建的巨大木槽内,金灿灿的硫磺块越堆越高!在矿灯和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迷醉的财富光泽!这光泽,在匠城人眼中,是火药!是喷子!是伏龙雷!是活下去的希望!是砸碎绝户计的…硫金重锤!

---

反观青州军营盘,却是一片愁云惨雾,鬼气森森。

天雷之威的恐惧尚未散去,于吉血谶的阴影又笼罩心头。更致命的是,司马懿的“绝户计”开始显现出残酷的威力!

滏口径被夏侯惇重兵封锁,水路断绝。冀、兖、青各郡在曹操手令的死亡威胁下,无人敢与匠城通商。陆路粮道被曹仁精骑反复扫荡,彻底掐断。匠城依靠悬赏令和内部储备尚能支撑,而围城的青州军,庞大的消耗却如同无底洞!

粮草,告罄!

起初还能一日两顿稀粥,后来变成一日一顿能照见人影的汤水。再后来,连汤水都难以为继。战马成了最先牺牲的口粮。一匹匹曾经雄健的战马被拖到空地上宰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绝望。马肉粗糙腥臊,数量也有限,很快便分食殆尽。

饥饿,如同最恶毒的瘟疫,迅速吞噬着这支曾经虎狼之师的士气和体力。士兵们面黄肌瘦,眼窝深陷,铠甲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伤兵的哀嚎在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巡逻的士兵有气无力,眼神涣散,对匠城方向那日夜不息的熔炉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号子声,只剩下麻木和一种深沉的怨气。

入夜,风雪渐紧。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营盘,卷起地上的雪沫和残留的马骨。一处避风的残破营帐角落,几个冻得瑟瑟发抖、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士兵蜷缩在一起。一个老兵抱着断了弦的弓,望着匠城方向隐约的灯火,眼神空洞,干裂的嘴唇蠕动着,用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哼起了一首古老的、带着无尽悲凉和绝望的秦地歌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声音微弱,断断续续,却如同鬼魅的哭泣,在死寂的营盘中飘荡。很快,更多的、同样沙哑绝望的声音从各个角落响起,如同应和,如同控诉: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无衣》,这首本应激励士气的战歌,此刻在饥饿、寒冷、恐惧和绝望的侵蚀下,被唱得如同送葬的哀乐!悲凉、凄怆、充满了对无望战争和无尽饥寒的控诉!歌声在风雪中呜咽,如同万千冤魂的哭嚎,狠狠撕扯着残存将领的心防,也飘向了…匠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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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城西门外,风雪正紧。

黑石坳的“沸汤灌硫”正如火如荼,一车车金灿灿的硫磺块被源源不断运回匠城工坊,化为致命的火药和铁砂。匠城核心正沉浸于巨大的收获与希望之中。

突然!风雪弥漫的官道尽头,传来一阵沉闷而整齐的车轮滚动声!紧接着,一面残破却依旧倔强飘扬的“刘”字大旗刺破风雪,出现在守城民兵的视野中!旗后,是连绵不绝、覆盖着厚厚积雪的辎重车队!车队两旁,是盔甲虽旧却队列森然、神色肃穆的精悍士卒!

车队在匠城西门外一箭之地停下。当先一骑,踏雪而出。其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身长九尺,髯长二尺,气势沉凝如山,正是关羽关云长!他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刀锋在风雪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关羽勒住战马,丹凤眼微睁,目光如电,扫过匠城城头那面猎猎燃烧的“不做打工人”赤旗,又望向城头闻讯赶来的陈墨等人。他深吸一口气,声若洪钟,带着一种穿透风雪的凛然正气,响彻城上城下:

“大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麾下,前将军关羽,奉吾兄之命!押解粮秣千车,驰援伏龙匠城!”

他手中大刀猛地指向身后风雪中连绵的车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铿锵:

“曹贼暴虐,欺君罔上,屠戮忠良,困厄百姓!今更发大军,围困匠城,欲行绝户毒计!吾兄玄德公闻之,痛心疾首!虽兵微将寡,远在新野,亦不忍见忠义之城,毁于奸佞之手!”

“此千车粮秣,乃吾兄倾尽所有,更得荆州刘景升(刘表)暗中襄助!虽杯水车薪,亦表吾兄与天下仁人志士…与伏龙匠城同仇敌忾之心!”

关羽丹凤眼圆睁,卧蚕眉倒竖,声震西野,如同惊雷炸响:

“伏龙泽的工友们!天下受欺压的匠人们!曹贼倒行逆施,人神共愤!当此危难,正应戮力同心!吾兄玄德公愿与匠城结盟,共抗暴曹!天下匠人共抗暴!岂容奸佞逞凶狂?!”

“天下匠人共抗暴!”

“岂容奸佞逞凶狂!”

关羽身后,那数百名精悍士卒齐声怒吼,声浪滚滚,竟将漫天风雪都逼退了几分!

城头之上,匠城军民被这突如其来的援军和关羽那凛然正气、掷地有声的宣言震撼了!短暂的寂静后,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刘皇叔!是刘皇叔的援军!”

“关二爷!关二爷送粮来了!”

“天下匠人共抗暴!”

绝境中的雪中送炭!盟友的旗帜在风雪中飘扬!匠城军民被围困、被封锁、被“绝户”压抑己久的愤怒和斗志,如同火山般被彻底点燃!与黑石坳硫金带来的希望之火,瞬间融为一股焚天之焰!

陈墨立于风雪城头,看着下方肃然挺立的关羽,看着那连绵的粮车,听着那“天下匠人共抗暴”的怒吼。他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平静。他缓缓抬起手,手中握着的,是一块刚刚从黑石坳运回的、还带着余温的、金灿灿的硫磺锭。硫磺在他掌心散发着温热和刺鼻的气味,也散发着…毁灭的力量。

他低头看着这块“硫金”,又抬眼望向风雪中曹营那片死寂而绝望的灯火,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酷而锋利的弧度。

“雪中送炭?结盟抗曹?” 陈墨低声自语,声音只有身边的甄宓能听见,冰冷如刀,“玄德公…好算计。”

他手指着硫磺锭粗糙的表面,感受着那蕴含的狂暴能量。

“不过…” 陈墨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仿佛穿透了风雪,看到了曹营中军那顶残破的、象征着权力更迭的帐篷,“曹操的棺材板…”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硫磺金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该钉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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