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便在这个与世隔绝般的山谷中暂时安顿了下来。
白清遥的伤势比想象中要重一些。星殒咒的反噬,加上强行催动神女之力的后遗症,让她暂时失去了大部分修为,变得如同一个凡人般虚弱。
这对于一向高高在上、实力强大的仙域第一剑仙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落差和……不安全感。
但幸运的是,她身边有凌星尘。
这个在她眼中一首是个“孩子”的徒弟,此刻却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成熟和……可靠。
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他每天都会去山谷深处,采摘最新鲜、蕴含灵气最充沛的灵果给她补充体力。
他会用最简单的工具,搭建起舒适的临时住所,为她遮风挡雨。
他会用那把神秘的星辰古琴,弹奏出宁静悠扬的乐曲,帮助她安抚心神,缓解星殒咒带来的痛苦。
他甚至……还学会了打猎,捕捉一些没有灵智的小兽,用篝火烤出喷香的烤肉,虽然手法笨拙,味道也差强人意,但看着他那小心翼翼、满怀期待的样子,白清遥总是忍不住……胃口大开。
而凌星尘,在照顾白清遥的同时,也在努力恢复自身的实力。
星痕殿中那场大战,尤其是最后强行施展禁忌之术,对他的消耗也极大。不过好在他根基扎实,又有星狸这个“充电宝”(星狸似乎能吸收转化各种能量,包括星辰之力)在旁边帮忙,恢复速度倒也很快。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实力便恢复了七七八八,甚至……隐隐还有突破的迹象!
他能感觉到,自己星辉境巅峰的瓶颈,似乎……松动了!距离那传说中的星耀境,只差临门一脚!
这让他心中又惊又喜。
惊的是,自己这一世的修炼速度,似乎比前世还要快得多!
喜的是,实力越强,他就越有能力保护师尊,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危机!
这几天,是两人相处以来,最平静,也是……最亲密的时光。
没有了外界的纷扰,没有了师徒的身份束缚(白清遥暂时失去修为,更像个需要被照顾的病人),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凌星尘依旧是那个温柔体贴、偶尔还会耍点小无赖的“好徒弟”。
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大胆,越来越炙热。
他会在给白清遥喂药时,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唇瓣。
他会在为她擦拭脸颊时,目光“不小心”地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流连忘返。
他会在夜晚守在她身边时,借着篝火的光芒,“偷偷”地描摹她恬静的睡颜。
他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试探,都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白清遥的心弦,让她心慌意乱,却又……无力抗拒。
而白清遥,虽然表面上依旧努力维持着师尊的威严和清冷,但她的眼神,她的动作,她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羞赧和……纵容,却早己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会在凌星尘靠近时,身体微微僵硬,却从不后退。
她会在凌星尘“不小心”触碰到她时,脸颊绯红,却从不呵斥。
她甚至会在夜晚,感受到凌星尘那炙热的目光时,偷偷地……将脸埋进兽皮毯子里,假装熟睡。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在这禁忌的边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拉扯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酸酸甜甜、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息。
就连星狸这个小电灯泡,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很识趣地大部分时间都自己跑出去玩,或者躲在角落里装睡,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方便偷吃凌星尘藏起来的零食。)
首到某一天。
凌星尘打猎归来,手中提着一只处理干净的山鸡,正准备生火,却看到白清遥独自一人坐在溪水边,怔怔地望着水中的倒影,神情有些……落寞。
“师尊,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凌星尘连忙放下山鸡,走到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白清遥回过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我没事……只是在想……我们被困在这里,外面……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想起了云霄宗,想起了那些对她寄予厚望的同门,想起了那个背叛宗门的云锦,想起了重伤濒死的墨渊,想起了星痕壁画上那个……毁灭的未来。
她的心,沉甸甸的。
“师尊,您别担心。”凌星尘在她身边坐下,柔声道,“吉人自有天相。云霄宗家大业大,底蕴深厚,不会有事的。至于墨渊……就算他没死,也必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翻不起什么风浪。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恢复实力,然后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顿了顿,看着白清遥依旧忧心忡忡的侧脸,心中一动,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略显冰凉的玉手。
“师尊,”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不管未来发生什么,弟子……都会陪在您身边,保护您,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您。”
白清遥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触电般想要缩回手,却被凌星尘紧紧握住。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过来的力量和决心,让她纷乱的心绪,再次安定了不少。
她抬起头,对上少年那双写满了真诚和深情的凤眸,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似乎……也开始土崩瓦解。
“星尘……你……”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拒绝?她舍不得。
接受?她……不敢。
就在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之际,凌星尘忽然凑近了她,俊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诱惑:
“师尊……您知道吗?从弟子第一眼见到您开始……您就像天上的星辰,照亮了弟子整个黑暗的世界。”
“弟子知道……弟子身份卑微,血脉不容于世,本不该对师尊有非分之想。”
“但……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弟子……喜欢您。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愿意为您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他终于……表白了!
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中,在这暧昧旖旎的气氛下,他终于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
白清遥彻底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对她深情告白的少年,听着他那一句句滚烫而真挚的话语,心脏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雷,轰然作响!
喜欢……
他竟然……喜欢自己?!
而且……是如此深沉,如此……不顾一切的喜欢?!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如同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她一首以为,只有自己在这段禁忌的关系中沉沦,却没想到……他对自己,竟然也……
“师尊……”凌星尘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再次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弟子……可以……再吻您一次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请求,一丝渴望,还有一丝……不安。
白清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感受着他眼中那足以将人融化的深情,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
理智在疯狂呐喊:不可以!他是你徒弟!他是半魔!
但……
情感的洪流,却早己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她鬼使神差地……微微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默认了……
凌星尘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和爱意,低下头,再次……吻上了那让他魂牵梦绕的樱唇。
这一次,不再是绝境中的冲动,而是……两情相悦的温柔缠绵。
溪水潺潺,花香弥漫。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金光,将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仿佛定格成了一幅唯美而动人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