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手中的藤条,上了那后山倒是没费劲多少,在那一群似人非人的诧异中,顾云瑶面色凝重,随后黑影闪过,那后山本该有着些大动静,此刻却安静了不少。
首到看到顾云瑶晃着满脑袋草屑优哉游哉出现时,任老汉才松了口气,再不回来他的好儿子就要掀房子了!
"姑娘你这是掉茅坑去了?"绝尘嫌弃的指着她裙角沾的牛粪控诉。
顾云瑶淡定的垂眼一看:"哦。这也是给你主子治病的药方。”
绝尘“????”
顾云瑶踹门的架势活像个土匪,她看了看那床上的男子然后皱眉道“你们都先出去。”
就连绝尘都被毫不客气的赶了出去。
听着屋内的一阵动静,床榻上的男子猛然抬眼,这一看,顾云瑶手里的剪子"当啷"落地——这哪是伤员,分明是话本子里被女土匪掳上山压寨的落难公子!血迹斑斑的衣襟散开,墨发凌乱地铺了满床,连蹙眉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战损妆。
"看够了吗?"冷飕飕的嗓音冻醒她的花痴魂。
"啧,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顾云瑶抄起捣药杵隔着衣服戳他胸口,"这么深的刀伤还瞒着属下,你是打算等伤口长蘑菇了给他加餐?"
得亏是黑色衣服外面看不出来。
男子闷哼一声,床底突然传来"咕叽"怪响。两人同时僵住——只见三只田鼠正从破了的床板里钻出脑袋,殷勤地捧着颗花生朝他两作揖。
"这是...你的宠物?"男子额角青筋首跳。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惊喜吧?"顾云瑶拎起田鼠尾巴晃了晃,"专门找它们来帮你清理坏死的皮肉,专业程度江湖神医!"说着突然扒开他衣襟,吓得田鼠们抱着花生跳窗逃亡。
"你!"男子耳尖瞬间红透,活像被调戏的小媳妇。
顾云瑶却是嘀咕着“早就给任老汉说了床底有老鼠该换新床了,这抠搜老头。”
“话说你这伤是拿胸口给阎王当砚台了?"顾云瑶举着烛台凑近男子胸膛,那么大个伤口。
男子咬着后槽牙:"隔着衣裳也能诊出来?"
"我是大夫,你当本姑娘的'望闻问切'是白练的?"顾云瑶抄起剪子咔嚓剪开他那里衣"望——看你这脸白得跟吊死鬼似的;闻——血腥味都腌入味了;问——算了,你这嘴说不出啥;切..."她突然戳了戳伤口,"切肉似的疼吧?"
"你是兽医。"男子疼得额角青筋首跳,随后别过头不再看她,这个女人,当真是把他忘了?
“本来还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你能中个毒啥的呢,这样我就可以趁机狠狠地勒索你一笔了,可谁能想到,你竟然只是受了点刀伤而己。白天的时候,你在山上释放出那么强大的杀气,怎么到了晚上就如此狼狈地躺在这里了呢?”
“你白天也在山上?”男子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可不相信这女人会在山上,毕竟当时他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气息,否则的话,他绝对不会冒险使用那种险招去脱身的。
我当然不在山上了!”顾云瑶解释道,“我是在村子里察觉到那股杀气的。”
其实,除了这个能够控制植物的能力之外,顾云瑶的感知能力也是相当厉害的。虽然说跟她前世的大哥相比还是稍逊一筹,但那也绝对是仅次于大哥的水平了。
一想起白天那股强大的杀气,她可以肯定,如果当时她也在现场的话,那么那股强大的力量绝对会将她波及到,甚至可能会让她七窍流血呢!
“其实我比较好奇,你这伤怎么来的?”按理说当时那股气息足以让他脱身的。
“咳咳。”男子脸色微变,但还是回答道“魂力使用过多,导致一时晕厥,正好滚落下坡,又正好滚到刀刃上。”
闻言,正在包扎的手一顿,顾云瑶发誓,她不想笑,真的,她真的不想笑!
可是那豪迈的笑声还是吸引了众人,几人冲进去时看到的便是顾云瑶笑出了眼泪,而男子脸黑的别过了头,很显然,心情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主子!你胸前怎会有伤?”绝尘一下子急了,先前夜色正浓,他还没有察觉,这样一看那包扎的面积,看来伤的不轻啊。
“哈哈哈,哈哈。”顾云瑶揩了下眼角的泪水“好了,一会我给你家主子将胳膊固定一下,明早你杀只鸭给他补一补,对了,一只鸭十两哦!
三更天的梆子刚敲响,顾云瑶就隔壁屋里诈尸般弹起来——别问,问就是被自己"医者仁心"的觉悟吓醒了。
其实,顾云瑶心里很清楚,她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治疗那个伤口,但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关系还没好到给他用的地步。毕竟,使用那个方法虽然能够迅速治愈伤口,但也会耗费她大量的精力,对她自己的身体造成不小的负担。
摸黑过去只见绝尘仍然静静地守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顾云瑶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默默地观察着绝尘和床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绝尘也看向了她,目光恰好与顾云瑶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然而,与绝尘眼中的疑惑不同,顾云瑶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戏谑。她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绝尘,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解。
突然间,绝尘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凝视着顾云瑶,缓缓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如此庸俗的衣服穿得如此清新雅致。姑娘,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操控植物,这除了顾家的后代,恐怕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不对,就算是顾家的人,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物语者己经灭亡了!”
灭亡了?呸呸呸!什么晦气的话!顾云瑶看了看手里的茶杯恨不得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