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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娇的脸色铁青。
高兴早了！这厮，还是习惯武夫的手段。
张小北还不懂，高高兴兴的回头对林凤娇说道：
“师父，你看，原来草绳这么厉害呢！”
林凤娇眨眨眼，干笑道：“是啊是啊……”
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觉得你的真气能用多久呢？”
张小北算了算，道：“大概，一个时辰吧。”
林凤娇嘴里的话顿时咽回去，换了一个说法。
一个时辰，大家斗法，最多也就是一刻钟。尼玛的你真气就能用一个时辰？只要你不死，谁能和你斗法？
九叔甚至怀疑，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消耗得过他。
“一个时辰很了不起啊……但是，这个小鬼只是最最低微得小鬼。如果换作是画符，一个眨眼就行了。
更何况，这些鬼怪，很少是单独一个行动。比如说，那鬼新娘你听过吧？抬轿子得，吹喇叭得，要多少人？
这还只是鬼新娘，还有僵尸，很少一个一个出现，基本都是三个以上。那时候，你怎么办呢？”
九叔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口渴得厉害。
他随手捏了个法印，一股细细得清流凭空出现，落入他得咽喉。
张小北前面根本听不进去。好容易穿越了，你让我听课啊？
但是当他看到神奇得清流立刻就心服口服。
“师父，您这一手才厉害！如果能够扩大范围，增加时间，岂不是世上再也没有干旱了？”
九叔呆了呆，只觉得这弟子虽然无知无畏，倒是有几分心怀天下。
他踌躇一会，道：“这个法术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
却不想，张小北脑洞大开。
“还有师父，虽然现在神州沉沦，灵气溃散，但是，现在是修魔修的最好时间啊！！！”
九叔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双手雷霆汇聚。
“你竟敢修魔？？为师今日就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张小北一愣，连忙摆手解释道：
“不是啊师父！你先听我说。先听我说啊……”
九叔毕竟还是有点稀罕这个难得的璞玉，如果只是秋生和文才那种，早就打死算了。
“好，你说。给你一刻钟，若是不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休怪为师心狠！”
张小北连忙说道：“师父，别的我也不太懂。但是我听说，养僵尸和养小鬼需要人血，最好是活人血，尤其是心头血是吧？
那我就想了，如今不是战火纷飞，外敌入侵吗？那何不用那些敌寇的血肉滋养呢？
若是我们滋养的阴物失控，了不起就丢进他们国土。他们能来，我们也能去嘛！”
九叔盯着张小北好一会，散去雷霆，招招手，示意张小北一起坐过来。
张小北以为师父听进去了，连忙凑过去，陪着九叔坐下。
九叔沉默了好一会，脸上表情变幻不定。
张小北也不着急，摸索口袋，拿出从九叔那里拿来的洋烟，一人一根，点火，吞云吐雾。
果然，没有什么是烟草不能解决的。
一口下去，九叔脸色轻松了一些。
“你啊，还是年轻。你以为没有试过？实际上，你以为为何如今魔修这么少？
其实，早就有人己经实验过了。甚至，早在五胡乱华的时候，就己经有人试过。没用。
或许在这片大地上，人们以为自己是主，其他人是仇寇。可对于天地规则来说，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魔修之所以叫做魔修，不是因为他的手段是否阴狠。若是真的能够成功飞升，你以为修行界有几个人忍得住？
关键在于，魔修只能出现杀伤力凶悍的高手，却不能飞升或者长生啊。”
是了，若是去除个人情感，所谓的战争，和两条狗打架又有什么区别？
张小北本来有些洋洋得意的心思顿时冷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张小北惹得九叔想起了许多的故人，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每个朝代，总有些愚蠢的人，明明己经出家了，还想着忠君报国。其他门派有，我们茅山也有。否则，你以为为何你师父我只能抓点小鬼混日子？”
茅山，几乎己经灭亡了！
和茅山类似的还有武当，终南山等等。
不论是赶尸，还是巫蛊，还是儒释道，都有人出手。最终的结果就是，所有教派元气大伤。
甚至很多比较小的门派，首接灭门。
张小北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跪下来，五体投地。
“师父！对不住！”
九叔连忙扶起他，笑道：“年轻人敢想敢干是好事，你好端端的跪下做什么？”
张小北不肯起来，摇头道：
“一，是因为弟子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比别人聪明。二是小看了先辈，以为……三，是骄傲自大……弟子这一跪，不仅仅是为了师父，还为了先辈，也因为弟子自己。”
九叔了然。
这是快要产生心魔了。心魔是最麻烦的东西。也是最简单的东西。若是拦住，恐怕这个弟子的成就永远只有现在这点了。
于是九叔实实在在的受了。
“好，那为师就代那些好朋友收下你作为后辈的惭愧和崇敬。其他的，从此不要再提。”
张小北一声不吭，磕头三次，算是了结。这才站起来，恭敬的站着。
“弟子一切修炼，都听师父的。”
九叔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有赞赏，有遗憾。
“你方才的表现，为师本来欣喜若狂。首到你用真气驱使草绳，为师才惊觉为师错了。
你的基础很好，尤其是你学武过，修炼起来更是如虎添翼。但是坏也坏在这里。”
张小北瞪大眼睛，道：“怎么会呢？难道这不对么？”
他的确不懂。
九叔耐心道：“若是你还是习惯用你的真气，那么不要说修炼这些法门，便是给你修仙的手段，你还是用真气。你觉得这样对吗？”
张小北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冷汗涔涔。
若还是用真气，那么修仙也好，修道也罢，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习武罢了！
所以，他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沉下心来，安心学习，放空自己的心。
见他懂了，九叔才拍拍屁股走前面。
“走吧徒弟。明日为师再和你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