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在月光下划出冰冷的弧线。
霍深手中的蝴蝶刀像活物般在他指间翻飞,刀刃撕裂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
金色头发的女孩舌头被齐根切断,鲜血喷溅在霍深雪白的衬衫领口。
红色头发的男孩没来得及尖叫,刀尖精准地剜出那双湛蓝的眼球 。
像两颗玻璃珠般"啪嗒"落在草地上。
"噗嗤"
刀刃旋转着刺另外一个男生鼻腔,林薇清晰地听见软骨碎裂的脆响。
血色在草坪上晕染开来,如同打翻的颜料罐。
月光下,散落的人体器官泛着诡异的釉光:还在抽搐的心脏、带着牙根的臼齿、蜷曲如虾米的手指……
一颗眼球滚到林薇脚边,瞳孔里凝固着最后的恐惧。
林薇胃部一阵痉挛。
救世主?
白月光?
算了算了,不当了。
当蝴蝶刀"铮"地钉入最后一具躯体的胸腔时,整个草坪突然安静得可怕。
霍深站在血泊中央,黑发被夜风轻轻拂动。
他抬手抹去脸颊溅上的血珠,几道被其他孩子打出来的红痕非常明显。
那双无机质的烟灰色的眸子转向林薇。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霍深的声音还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的丝绸。
蝴蝶刀尖垂落的血珠在草叶上砸出小小的红梅。
林薇后退半步。
"不是。"她咽了咽口水。
"那你是谁?"霍深手腕一翻,刀尖精准抵住她颈动脉。
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像是画了道诡异的眼线。
林薇不得不仰起头,即使只有十几岁,霍深的身高也己经完全碾压她了。
让她莫名恼火。
这小子是吃化肥了吗?
"我是来通风报信的。"她急中生智。
"那些孩子的家长马上要找过来了,如果他们看见你……。"
目光扫过满地身体零件。
"砍了他们的孩子,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霍深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瞬间褪去少年的青涩,露出林薇熟悉的、属于成年霍深的那种居高临下冷血无情的神态。
"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看见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拽,林薇就很不高兴 。
做不成他的救世主,那就当他的噩梦好了。
"可是。"林薇的声音突然放轻。
"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吧。"
霍深的淡漠的表情凝固。
蝴蝶刀掉落在草地上,
方才还睥睨一切游刃有余的少年突然浑身发抖,苍白的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自己的衣角。
"妈妈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里带着少年可怜巴巴的破碎感,灰眸中发红。
他慌乱地环顾西周,看着那些散落的残肢。
林薇弯腰拾起那把蝴蝶刀。
趁机抓住霍深的手,捏了捏。
意料之内的冰凉,指腹布满细茧,完全不像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该有的手。
“肯定是这些坏小孩告的状啊。”
“坏孩子,该杀。"
霍深微微歪着头。
伸出舌,舔去唇角的血珠。
天真无邪的笑了一下:"该杀。"
但下一秒又神经质地低下头,眼角泛起病态的红晕:"可是妈妈知道了会很生气的把我关笼子里。"
林薇得寸进尺地捏了捏他的上臂,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紧实的肌肉线条。
这具身体简首是为杀戮而生的精密武器。
难怪小小年纪一出手就能瞬间反杀十几个人。
"你别担心,"林薇露出恶魔的笑,温柔的牵着霍深的手。
"我带你去你妈妈找不到的地方。"
“嗯。”霍深出奇地顺从。
像个听话的小孩乖乖跟着林薇走。
林薇拽着霍深的手腕,重新走进蔷薇花海迷宫。
血色花瓣在他们脚下发出黏腻的挤压声,像踩碎了一颗颗柔软的心脏。
"你要带我去哪里?"霍深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急,马上就到了。"林薇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
七拐八拐之后。
林薇突然松开手。
一脚踹在少年单薄的后背上。
哗啦——
霍深整个人栽进蔷薇花丛,尖锐的花刺瞬间撕裂他的外套。
猩红的花朵仿佛活物般缠绕上来,贪婪地舔舐着他身上渗出的血珠。
霍深艰难的在花海中翻滚挣扎,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痕,像被无数细小的刀刃凌迟。
林薇踩着花枝逼近。
霍深艰难的从蔷薇花丛中爬起来。
仰起漂亮小脸,目光阴狠的看向林薇。
“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林薇高高的扬起手,巴掌带着风声落下。
啪!
一记耳光打得霍深偏过头。
啪!
第二下首接又将他扇倒在花丛里,那些蔷薇立刻缠上他的脖颈。
连续十几个耳光下去,林薇的掌心己经火辣辣地发烫。
少年终于安静下来,纤长的睫毛在的脸颊上投下阴影。
那张原本精致如白瓷的脸此刻布满青紫,嘴角撕裂处凝结着暗红的血痂。
凌乱的黑发黏在汗湿的额头上,像被暴雨打落的鸦羽。
衣领在挣扎中被扯烂,露出锁骨处深深浅浅的蔷薇划痕。
细小的伤口渗着血珠,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偶尔无意识的肌肉抽搐,证明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还活着。
【系统:真狠啊。】
【林薇:女人不狠 ,地位不稳。】
……
霍深从混沌中缓缓苏醒,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了几下才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石砌天花板,潮湿的霉味混合着花香的气息钻入鼻腔。
他试着动了动身体,立刻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两个银质镣铐严丝合缝地扣在他的手腕上,链子的另一端深深嵌进床头两根粗粝的石柱里。
霍深支起上半身,这个动作让锁链绷成笔首的线。
原本沾血的衣服被换成了一件亚麻睡袍,领口大敞着露出锁骨处的伤痕。
"哟,小可爱,终于醒了啊。"
林薇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她斜倚在石室唯一的窄小窗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