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跟金爷爷签订了租房合同,开始着手整改门窗。叶云舟找来的两位师傅跟林静详谈后说半个月就能完活。她安顿好这边又开始了街边摆地摊的生活。叶云舟经常过来看看进度,给金爷爷带点新鲜蔬菜瓜果,再下盘棋。金爷爷看着心思全然不在棋盘上的人,调侃道:“人家闺女去摆摊,把你魂儿也装走了?”叶云舟的嗓音高了一个度:“金爷爷,你瞎说啥呢?”
“哦,老头眼神不太好啦,弄错了,那丫头长得水灵,我给后街老孙头的孙子牵个线吧。”叶云舟立马给金爷爷道歉:“爷爷我错了。”又是倒水又是扇扇子,那叫一个勤快。逗得老爷子笑骂道:“这回真像个孙子啦!”叶云舟无奈的哄着老爷子:“爷爷,在您这儿我不是孙子是啥呀?您跟我说说呗,很明显吗?”
“你那眼珠子都快长在人家闺女身上了,你别告诉我还没挑明呢?”叶云舟有些局促的说:“这个事情不能太着急吧?她年龄还小,再说了她要是不想跟我谈朋友咋办阿?”那天晚上抱了一下后他兴奋得整晚都没睡好,一大清早还偷摸的去洗了裤头。他属于开窍晚,以前包括上学的时候也有女孩表示过好感,他没有一点感觉,秦既明每天念叨山口百惠,他看着也就那样。他实在无法接受一个陌生人闯进他的生活,想想都觉得不舒服。第一次看见林静就觉得这姑娘很聪明,很有意思,她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广场雕塑,那双大眼睛湿漉漉,迷茫,也迷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欢上才去靠近的还是靠近后才喜欢上的。终于理解一个道理,不是准备好了再去喜欢一个人,而是这个人的到来让你明白原来这就是喜欢。金爷爷笑得意味深长,说:“白瞎了这么大的个头了,胆子跟针鼻儿那么大点,她不想跟你谈,你就死皮赖脸的讨好呗,只要你自己认定了,就大胆的追,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成个啥事。”说完,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今年并没有结果子的树,感叹:“碰上喜欢的人千万别错过,因为错过就是一辈子。”
秦既明主动要揽下开店铺办理手续的工作,生日那天的小插曲,一首让他耿耿于怀,总想找机会表现一下。他这个人没什么上进心,还好他们家还有一个能干又出色的大哥。他的爸妈不像叶云舟的父母,虽然小儿子胸无大志,从小还是很溺爱他,学习不好就找关系给他安排了个国营饭店采购的工作,一路顺风顺水。第一次看见叶云舟时,十三岁的他正站在自家门口,迟迟不敢进门,他并不懂,回家问妈妈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子女的。他开始觉得叶云舟可怜,总想靠近他,后来相处久了,觉得叶云舟很厉害,他一个人敢和五六个孩子打架,他们那一片的孩子没人敢惹他。很有主见,不想做的,不喜欢的,谁说也不管用,不像他,感觉谁说的都有道理。他跟叶云舟成了最好的哥们,当然能看得出叶云舟对林静的不同。其实相处久了,很多人都会喜欢林静的吧?跟她在一起很自然放松,可以敞开聊天,开玩笑,无所顾忌的做自己。果然,还是三哥更有眼光,他必须讨好未来三嫂。
林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还不满十八岁,还不能办理营业执照。”三人竟然都忽略了年龄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抓瞎。最后还是叶云舟说:“你相信我的话,先挂我名下吧,明年再变更过来。我俩可以再签订一份协议。”林静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她狐疑的问:“你怎么对签协议这么了解?”叶云舟淡定的回道:“去南方学习碰上那家人打官司来着,顺便学了点这方面的知识。”林静很纳闷的问:“你确定你学习成绩差,没考上大学?”
“你也对学习成绩差有偏见?”叶云舟问,林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怎么可能?学习的最终目标不就是为工作和赚钱赋能吗?只要你学到的能给你带来利益,何必框架在学习成绩上呢结果比过程中要阿!”叶云舟和秦既明似乎都有所触动,呆呆的看着她,秦既明率先开口:“你是怎么把这句谬论说的这么理首气壮的呢?学习不好,就考不上大学,考不上大学就没有好工作,都没工作了何来赚钱?”叶云舟笑道:“既明,你认准的是火车道,林静认准的是交通枢纽,没有可比性。”林静微笑,秦既明一脸懵,最后来了一句:“我还是给你们跑腿吧!”
林静准备去海市进货,叶云舟不放心,想跟着去,林静果断拒绝了。现在是农忙季节,蔬菜大棚的工人少了好几个,叶云舟现在送货都自己装卸呢,也不好再麻烦别人。最后叶云舟还是送林静去了火车站,他有点不放心王哥,从上次的谈话中可以听出他们并没有彻底放弃。叶云舟想,还得找王哥再聊一聊。他俩一进候车厅花衬衣小东一眼就注意到了,两个相貌出众的人,就算再低调也是人群中的焦点。小东惊讶于林静的变化,眼前的人真是那个干瘪黑瘦的农村丫头吗?如果第一次找茬时,她是现在的模样,应该会温柔一点掀摊的。王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突然开口感叹道:“年轻真好!”小东回过神,对王哥说:“叶哥真没眼光,怎么会相中这个乡下丫头呢?”王哥笑笑,摇头说:“羡慕了吧?我可提醒你,你呀,降不住那个丫头的!”小东急得说话都打嗑巴:“我?王哥,你,你是不知道那个丫头有多虎,她敢拿着剪子招呼啊!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虎的女人。”又指着鼻子,说:“我还降她呢,活腻味了?这种女人谁敢娶?”王哥看着动作夸张,用大嗓门掩饰内心的小东,心想:这样的女人不是依附于男人的花草,是独自强大的树木,一般人当然不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