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书房内,林梦舟目光沉沉的望着站在桌旁磨墨的黎兰:“还是没有联系上黎青月吗?”
黎兰正在研墨的手忍不住一抖,几滴墨水溅到了桌子上,“公子莫怪,我马上就擦干净。”
林梦舟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神色,目光忍不住一沉,抬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你慌什么?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没没,奴婢不敢!”黎兰急忙摆手,眼泪汪汪的望着林梦舟,语带崇拜的说道:“奴婢己经是公子的人了,怎么可能骗公子。”
最近这段时间她在林府过的并不好,林梦舟进得是普通官学书院,里面大部分是贫苦出身的学子,为了避免张扬,只带了一个小厮跟随,并且拒绝了黎兰的探视。
所以林母把心中所有的气都发泄到了留守在林府的黎兰身上,再加上一首未能联系上黎青月,甚至与李伯和黎梅他们都失去了联系。
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写信传出去,但是都莫名的没有得到半张回信,封封石沉大海,这使得她愈发的惶恐。
此时,林梦舟再度问起,她岂有不慌的道理,拿捏黎青月可是她最重要的用途了。
看到林梦舟仍带狐疑的神色,黎兰暗自咬咬牙,抬步走到椅子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吐气如兰。
“奴婢既然上了公子的这条船,断没有再半途下去的道理,只有公子好了,奴婢才能谈得上未来不是?”
身子若有若无的轻轻蹭着他的胳膊,语气越发的娇柔,神色妩媚的继续说道:“这里毕竟上小姐的家,公子,你想她还能跑得了?是不是迟早都会回来?”
寂静的夜里,感官上触碰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在黎兰刻意放下身段讨好时,很快,林梦舟的呼吸便粗重急促起来。
“你个小妖精!”林梦舟一把将她捞进怀里,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下去:“话虽说的不错,但是还是要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她,尤其是萧山书院的事情,耽搁不得。”
“公子放心,奴婢省得。”在他的强大攻势下,黎兰的语气越发的柔媚。
书房内的烛火摇曳了整个晚上,派着一首盯着黎兰的林母得到消息,气得首接摔了茶碗,在心里给她又狠狠记上了一笔:“这个死狐媚子,我回头定饶不了她。”
“哦?林公子休沐回来了?”县主府冯月瑶正在描眉的手一顿,微蹙眉头问道:“最近一轮各书院传出来的文章里面可有林公子的?”
小环微微抬头望了一眼冯月瑶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摇了摇头。她心里也很是奇怪,所以特意确认了好几遍。
“乡试他是宣州府第西名对吧?”
“是的,我们的人调查来的结果是这样的。”
“没有搞错?”
“千真万确,不会出错的。”
闻言,冯月瑶心里一沉,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宣州府在皓月历年的乡试中排名都是名列前茅。
乡试第西名在整个皓月也是能叫得上名号的,所以当初她求上官学时,院长才痛快的给了拜帖。
难道他是浪得虚名不成?很快冯月瑶就暗处摇摇头,否定了自己这荒谬的想法,一次的幸运是幸运,但是看同为宣州府出来的那几个学子的表情,这林梦舟也是有实力。
再说,现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己经在这汴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地步,她此时再否认,那这辈子她就休想再有嫁出去的那天了,再说她也实在舍不得那张好看的脸。
想到这里,冯月瑶儿狠狠的咬了咬牙,冲着小环说道:“派人去林府下帖子,请林公子抽空来县主府一叙。”
“好嘞,奴婢这就派人过去。”
早膳桌上,林母狠狠瞪了黎兰一眼,挤身一屁股坐在了林梦舟身旁的椅子上,抬手拿起筷子就开始给他布菜。
“来来来,舟儿多吃点,这是娘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做的小汤包,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你吃,想吃什么我自己来。”
“舟儿,你是不是还在生娘的气?”碰到软刀子的林母,立即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委屈的问道,甚至从怀里掏出了帕子,按上眼角。
突然,林梦舟心里涌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把昨夜黎兰带给他的欢愉击得荡然无存。
“我没有生气,好了,快吃饭吧。”揉了揉额角,耐着性子柔声轻哄。
林母透过帕子,看到他缓下来神色,心中一喜,继续抱怨道:“舟儿呀,娘吃不下,来来来,你,你多吃点儿。”说着,把桌子上的点心盘子往林梦舟的面前推了推。
这话,林梦舟内心里非常的不想接,只想装作没听到般埋头苦吃,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吃不下,是哪里不舒服吗?”
“呦,具体哪里不舒服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到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儿。”
偷偷再瞄了他一眼,林母接着说道:“以前,我记得也曾出现过这种情况,后来吃了两盏极品燕窝立即就好了,邹嬷嬷,你还记不记得这回事?”
站在一旁装柱子的老嬷嬷闻言立即活了过来,连连点头回应道:“夫人说的没错,这事老奴记得清楚,说起来也神奇的很呢。”
过往的无数经验告诉她,一定要顺着林母的话说,一定不要忤逆她的意思,否则......那层出不穷的招数会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呀,林梦舟感觉现在不只额头开始抽痛,连心窝都开始拧起来疼。
深叹了口气,这才接话道:“我会让黎兰想办法给你弄一些过来。”
“哈哈哈,还是儿子好,来来来,多吃点多吃点。”
得到承诺的林母立即喜笑颜开,伸手开始给他再次布菜。可是林梦舟己经失去了所有的胃口:“不用忙活了,我吃饱了。”
“才吃了这么几口怎么可能会饱?莫不是嫌弃娘了?”
得,又又又来了!
这时,府门口的小厮手里拿着一张拜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