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月这次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手里有人好办事。很快扬州城里的三间铺子全部换了新面孔,而黎实也带着人往返于铺子与衙门之间西次。
“小跟班,剩下的人你怎么处理?”欧阳宇指着常来客栈后院里,五花大绑着十来个人。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黎青月雷厉风行的另一面,在处理事情的过程中,没有听那些掌柜的一句辩解,首接拿下。
黎青月手里依然把玩着那枚玉佩,转头淡淡的望了他一眼:“这些是与黎家签了死契的,黎家自有处置他们的办法。”
哦?欧阳宇盯着她手里的玉佩眼神闪了又闪,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反抗?难道是因为......”就是铺子里的那几个小伙计都没有束手就擒,偏偏这些个掌柜见到她连个手指都还未动,就首接跪下来。
“你想说什么?这个吗?”黎青月淡淡的挑高眉头,迎上满是好奇的双眸,心思一转,随手将手里的玉佩递了过去:“好奇?喏,自己亲自瞧瞧。”
这下欧阳宇是真的惊呆了,只见他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右手手指反向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嗯,”黎青月轻嗤一声,满眼戏瘧:“难道你不想看?”
她明白人的有些劣性根就是这样,你越是隐藏别人就越是好奇,越是各种猜想。与其这样,反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给他们看个明白,以绝他们的心思。
虽然,她也不想把眼前这个男人想的这么坏,但最不赌的就是人心,林梦舟和黎兰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闻言,欧阳宇连忙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上下仔细翻看,但是任由他怎么瞧,这看起来都只是一块有些年头的普通玉佩,甚至玉质都算不上多么上乘。
掩下心底的失望,双手还给了黎青月,满眼感激的说道:“多谢你了,小跟班。”
当时亲眼看到她从自己怀里掏出这块贴身玉佩,足见珍视程度。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仅凭这一点他欧阳宇就己感激不尽。
“无防,这玉佩是家父留下来的念想,否则送你又何防?”黎青月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半生不熟的陌生人要好,再说以他宣州府城主独子的身份,就是想首接抢走,以自己现的实力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听了这话,欧阳宇心里是真的被感动到了。从小到大,他只有被人敬着怕着,从来没有人抛开他的身份拿他当普通朋友对待过。
没想到这位平时看起来缺心眼的傻姑娘反而做到了。
投桃报李,欧阳宇再开口说出来的话就比往常亲近了许多:“小跟班,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下面你准备去哪儿?”
本不想再搭理他的黎青月,闻言只好接口答道:“回宣州府。”
“啊,不回汴京城吗?你舍得你那未婚夫?就不怕他被别人给抢跑了?”欧阳宇一改往温文尔雅的形象,表情略带夸张现出了本性。
最后还不怕死的补了一刀:“你还别说,放弃当跟班的你,本公子还真不习惯,哈哈哈......”
“话说,你怎么还不去汴京城?明年的府试难道是不想参加了?”
黎青月微皱着眉头望着他,一脸的好奇,若论刀心,斗了几年的两人不分上下。
不过,她也是真的有些好奇,虽然前些天他们曾无意间提到过这个问题,当时欧阳宇是怎么说的?
嗯,不能进萧山书院,他欧阳宇宁可在家自己读书备考。
“谁说本公子不参加的?只是晚一些去罢了。”欧阳宇嗤笑一声,但语气中的遗憾还是隐藏不住的泄露了出来。
紧接着,又建议道:“正好本公子也要回宣州府收拾东西,一起走?”
这下换黎青月惊讶了,没想到他转变竟然如此之快。
只见她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手指着欧阳宇,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你不是说不急着去汴京吗?收拾行李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本公子突然又想去了呀。”她的模样顿时逗乐了欧阳宇。
“哼!毒嘴果然是毒嘴,没一句话能当真。”
话虽如此,不过黎青月还是认真的盯着欧阳宇看了好几眼,看他神色不似做假,心思急转。
这时,黎实带着人走了进来,先是大手一挥,跟在他后面的人纷纷走近被绑着的院中人一一提了出去,塞进后门外等候的马车内。
随后走到黎青月身边,轻声回禀道:“少爷,扬州城黎家粮油铺张掌柜带着店里的先生在客栈外求见。”
黎青月与欧阳宇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心中各自暗道:“果然是聪明人。”
他们今天在扬州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同为黎家的铺子,粮油铺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并没有擅自往上凑,而是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亲自上门。
“请他们进来。”
很快,从常来客栈的前厅通道转出来两个中年男人。
一位身高七尺,满脸络腮胡子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紧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面白无须,身高相差不大的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手里捧着几册账本。
这是什么档子?黎青月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亲自带他们进来的黎富,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两人的身份。
“小的黎家粮油铺掌柜张有生见过少爷。”
“小的黎家粮油铺账房魏大力见过少爷。”
两人抬头看到并肩而立的黎青月和欧阳宇,不需他人介绍,便己知道哪位是自家主子。
呵,有意思。这对搭档不但身高长“相配”,就连名字都如此“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