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镜池将她抵在黑暗的巷子里,俯身贴近她,质问:“你为了躲我竟跑到京城来,以为这样可以摆脱我,休想!”
羽澜冷笑,“我躲你干什么,不欠你的。”
“女的有贞洁,男的亦也,你要对我负责!”鲁镜池咬牙切齿。
羽澜想笑,头一回听说男的也在乎贞洁,还要负责,简首笑掉大牙。
鲁镜池的呼吸近在咫尺,喷散在她脖颈间,有些痒,引得她身子一阵轻颤。
羽澜眉头轻蹙,用力推开他。
鲁镜池威胁道:“过几日找个借口搬出来,否则我亲自去找你。”
“我为什么要搬,我喜欢和她们一起。”
鲁镜池冷笑,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我的女人自然要和我住一起。”
羽澜气得拂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女人!”
鲁镜池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地址,后天一早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让人绑了你。”
“你敢!”
“你试试看。”鲁镜池双手掐着她的腰,稍一用力,她便轻呼出声。
鲁镜池送羽澜回酒楼。
萧玉竹看羽澜回来,她脸色微红,眼睛像是哭过的样子,萧玉竹急忙拉着她的手,问:“你去哪里了,怎么了?”
羽澜不能告诉她鲁镜池的事,只说和她走丢了,心里着急。
萧玉竹笑了,“你多大人了,为这点事还哭呢!”
羽澜说累了,回去休息。
石头和江小风最后回来,两个人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手里满满全是东西,还给君宝买的零嘴,君宝看到吃的眼睛笑得弯弯。
萧玉竹摸着他的小肚子,“别再吃了,小心积食,夜里肚子疼。”
君宝讨好道:“就让我放纵这一回吗,好不容易来了京城。”
萧玉竹没管他,让婆子烧热水洗澡。
皇宫。
裴正章换上华服,向父皇和皇后请安。
皇后看着他清瘦,走过去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怎么清减这么多,也黑了。”
裴正章笑,“母后每次都说我瘦了,儿子其实胖了不少。”
皇上看着他们母子有说有笑,把他晾在一边,有些吃味,咳嗽一声,“一走这么久,杳无音信,为人子的孝道呢?”
裴正章请罪,“父皇恕罪,儿臣微服出访,小心为上。”
皇后侧首,看着皇上一脸严肃的样子想笑,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念着儿子还不回来,明明心里想得紧,嘴硬得很。
皇上恩了声,“主要是你母后,怕你在外下人照顾不周,你倒好。”
“儿子谨记,下不为例。”
皇后抿唇一笑。
皇上撩袍坐下,“既然回来了,快些把婚事办了,你和心眉那孩子都不小了。”
裴正章撩袍跪下,“父皇恕罪,儿臣心中有心仪之人,不能娶表妹。”
皇上一听,虎目怒瞪,“你说什么?竟敢忤逆朕!”
皇后看他要发急,赶紧过来打圆场,“有话好好说,发什么火嘛。”
皇后问裴正章:“你的心仪之人是哪家小姐,说来听听。”
裴正章抬眸,声音沉着,“她不是京城中人,更不是官家小姐,只是普通女子。”
“什么!”皇上气得拿起杯子差点摔在地上,“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和普通女子纠缠不清!”
裴正章依然不卑不亢,“儿臣不想用婚姻作交易,只想和爱慕之人在一起。”
皇上气得指着他,看着皇后,“你看看,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儿子!”
皇后无奈,无力辩解,裴正章开口道:“此事是儿臣的婚事,自当儿臣自己负责,与母后无关。”
“长公主己经找了朕好多次,朕断无反悔,你自己好好处理了外面的女人,别怪朕无情。”
皇上起身,拂袖而去。
裴正章听懂了皇上的意思,如果他不和萧玉竹分开,怕是萧玉竹命难保全。
他袖中的双手紧握,闭了闭眼,再睁眼,眸中一片冷沉。
皇后垂首,“你们父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哎!”
裴正章不忍母亲左右为难,走过去宽慰,“儿子不孝,让母后为难。”
皇后温言相劝,“你是太子,不是一般男子,怎可随意和女子相授。”
她突然想起什么,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犹豫地问:“你们有没有……”
“没有!”裴正章回答决然。
皇后松一口气,又问:“她是否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
皇后点点头,这件事好办,她亲自去见她,与她说清原因,明事理的姑娘知道进退。
裴正章知道母后的想法,“母亲请不要干涉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我不想吓到她。”
皇后为难地看着他,“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关系到整个朝堂,就算我同意,满朝文武大臣能同意吗?你从小懂事,莫要在这件事上固执。”
裴正章准备好了,确实有些棘手,但他义无反顾。
皇后扶额,她这些年有头风,不能动气,刚才这一番己是有些不舒服,婢女过来为她揉额。
裴正章不忍再让皇后操心,告退。
回了自己的宫殿,裴正章换了衣衫去了书房,入了京,一切都要万分谨慎。
他召来暗卫,询问长公主的动向,听了汇报后,他心里大概清楚了。
萧玉竹有认床的习惯,在床上烙饼,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还有羽澜,她想着鲁镜池刚才的话,后天让她搬去他的住处,不去的话就来找她。
她和鲁镜池的事没有全部告诉萧玉竹,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心里烦闷,如何是好。
不能连累萧玉竹,也不能让鲁镜池找到好,唯一的路就是悄悄离开。
可是她能去哪里,天下之大,她能去的地方少之又少,望安是不能回去了,除此之外,她还能去哪里?
羽澜心里焦急万分,明天要出门,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摆脱鲁镜池。
两个女人一夜无眠,第二天起床,顶着两只黑眼圈。
萧玉竹今天要做的事很多,她一刻不敢耽误,打听到最近的市场,叫着石头和江小风,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