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县令和他的夫郎陆清云不常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去庙里拜访海神,不过听县衙附近的人家说,时常看董夫郎身旁的小厮去茶楼买茶,应该是很喜欢喝茶的。”
送礼要送到人家心坎上,自从良平从大至县打听回来,徐鹿鸣便去茶铺买了潮州很出名的凤凰单丛茶和一套精美的茶具。
买茶的时候发现这个所谓的凤凰单丛茶就是乌龙茶,多嘴问了店家一句:“这个茶叶有茶苗卖吗?”
姜辛夷就爱喝绿茶,喝得最多的是蒙顶石花和峨眉白芽。先前徐鹿鸣想替他种一棵百年茶树,奈何坊间压根买不到好茶种。
偶尔有农户家里种了一两棵山上采回来的茶树,也是散茶,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徐鹿鸣要给就要给姜辛夷最好的,明明有能力,却拿些次品,总觉得在敷衍。
他托张禄去替他寻茶,奈何张禄这个粗人,这辈子就没喝过几次茶,哪分得清茶叶的好坏。茶商们又傲气得很,普通茶树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极品茶树想都不要想。
这回总算是碰到了合心意的茶叶,徐鹿鸣便不想再放过。
徐鹿鸣也不是第一个来问这话的人了,店家笑道:“有的,这单丛茶就是我们这儿凤凰山的产物,好多人去爬山,都会在山上的茶园买一些茶苗回去,这个季节正是种茶的好时候,客人来得正正好。”
徐鹿鸣谢过店家,真的去了趟茶园,果然有卖茶苗的,不过价格都比较贵,品相低一些的都要好几百文,品相高的一到十两银子不等。普通人想种上一颗难如登天。
不过徐鹿鸣直接财大气粗地买了十株!
上到茶园徐鹿鸣才了解,凤凰单丛的香味不是炒出来的,而是茶株上自带的,每一株茶代表一个品种和香气,徐鹿鸣一口气选了十种他觉得很舒服的香味。
其中他最爱的是玉兰香,茶叶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像姜辛夷身上的味道,茶水饮在唇齿间,犹如在跟姜辛夷接吻。
茶喝多了,夜里容易睡不着觉,原本徐鹿鸣是不太爱喝茶的,一直把喝茶当作是一种解渴的行为,可喝过玉兰香的茶叶之后,他好像也染上了茶瘾。
每天办完事回来,在房间里泡上一股氤氲着玉兰香气的茶,身心的疲惫都得到了解脱。
可能因为有了共同的爱好,徐鹿鸣带着礼和拜帖去大至县拜访董承运的时候,少了几分功利,多了一些真诚。
董承运虽然对徐鹿鸣这个突然来拜访的西北队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万一这也是个拓展他们海货的商路呢,还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
得知徐鹿鸣要在潮州为西北军订购八十万件军服,想到他们县里那些家里失去劳力的老弱妇孺,他的心不可避免地活络起来:“徐队官,不知我们县可有这个殊荣为军队赶制军服。”
“不瞒董县令,在下正有此意。”徐鹿鸣真诚道,“就是不知你们县拿得出这么多葛布来吗?”
从良平在打听董承运的时候,也没忘打听大至县。徐鹿鸣知晓,大至县为数不多的土地都用来种粮食了,县里的百姓都以打渔或制作干货为生。八十万件军服所需要用到的葛布可不少,他怕大至县拿不出来。
“这个不用担心。”董承运心里自有一杆秤,“我们潮州产葛,潮州的妇女、哥儿又都喜欢织布,每户人家家里都放置着一台织布机,葛布的价格并不昂贵,我们县拿不出来,不代表我们不能去别的县采购。”
除了那些一心想要对干货压价的县令外,董承运在潮州也不是没有其他交好的县令,只是大家都穷,相互帮衬不上。
如果能接下徐鹿鸣这个差事,他可以把几个县的葛布联合起来创办一个制衣坊,他们县赚点制衣的手工费就行。
别看只是个手工费,他们完全可以在军服上绣上岭南大至制衣坊等字样,西北军队四十万人,四十万人背后是四十万个家庭。
一个家庭十口人,那也是四百万人去了。
有这四百万人熟知岭南大至制衣坊,再派人去西北开一些成衣铺子,不愁没人买。有了源源不断的成衣出售,制衣坊做完军服这单生意,也不用担心歇业的问题。
何况这还是第一次合作,双方都不是很熟悉,如果他们把军服做得好一点,让徐鹿鸣满意,焉知还有没有第二次这样的大单?
除了夏日的军服以外,还有冬日的军服,以及里衣、鞋袜,这些他们都是可以做的嘛。
董承运越想心头越是火热,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制衣坊给办起来,到了中午,吩咐家里整治饭菜,他要好好招待徐鹿鸣。
他夫郎陆清云十分聪慧,想着徐鹿鸣是从西北来的,怕是少有吃到海货,吩咐门子去渔夫家里买了一堆新鲜的海鲜,做了一大桌各色海鲜菜肴。
徐鹿鸣入席瞧见桌上那比盘子还大的海蟹,没有鱼刺的海鱼,姜醋香螺、虾鱼笋鲜蕨兜、牡蛎脍、江瑶清羹……每一样都是自己没吃过的,确实感觉到了重视。
“董县令、陆夫郎。”他也不坑两人,“我这次来采买军服身上并未带多少银两,这钱,我只能拿出一千两来,余下的,得等军服交货的时候才能交付。”
这一千两就是卖酒最后卖出来的银子,中间的一万九千两,他打算后续边卖酒边交付。
只要有这笔账在,后续酒坊不管产出多少,军营里的人都不敢来染指酒坊的利润。
“这……”两万两的买卖,董承运已经猜到了徐鹿鸣定然不会全部交付,但他也没想到居然只有一千两这么少。
“一千两……也行!”他沉思了会儿,还是咬牙接下。大至县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还怕更穷吗?葛布他可以去赊账,坊子也可以找些县里的旧房子先代替着,一千两完全可以先招工把坊子办起来。
唯一要承担的风险就是徐鹿鸣交货的时候不按时交货款怎么办。可做生意就是这样,总要承担些风险,不然等着银子从天上掉下来么?
“董县令果真如苏敏中大人和苏羡安哥儿所说是个做实事的。”徐鹿鸣见董承运答应得这么爽快,也不介意帮他消除最后一丝隐患。
果然,董承运和陆清云听后皆是一惊:“徐队官居然认识苏大人!”
“就是他俩让我来找的你们。”徐鹿鸣当下便把结识苏敏中的事说了说。
“哎呀,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董县令原本就对徐鹿鸣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有些好感,这会儿一听他是熟人介绍,还没有打着熟人的幌子让他大行方便,好感更甚,当下与徐鹿鸣推杯换盏得更热络。
徐鹿鸣也对董承运这个敢做敢想的县令颇为敬佩,对于他推过来的酒,来者不拒。
一顿饭吃下来,不仅谈妥了生意,大有成为好友的趋势。
“……”
西南,姜辛夷跑了几天,最后选择了县衙后面的一处空屋子作为药坊选址,请人打扫干净,他便让医吏们将招募的告示贴出去。
前世有过管理上市公司的经验,姜辛夷并不乱招募人,他率先招募的就是一些身患残疾但还能行动自理的女子、哥儿,其次再是寡居、失独的妇女、夫郎,再次才是一些正常女子、哥儿。
因着药片还没推广出去,且不知其他县的反馈如何,一开始也没有招募太多人,他只要了三百个名额。可就这三百个名额,也让县里掀起滔天巨浪。
“招人去制药嘞,听说制的药就是那能治鼠疫,又能治肺痨的药!”
“那把我儿子送去,这要是学会了制这药,那我儿子岂不是也成神医了。”
“只要女子、哥儿,人姜大夫说了,这药做得精细,男子的手太糙,做不了。”
“哎呀,女子、哥儿也行,正好我家哥儿多,送一两个去做工,能学医还能有工钱拿,两全其美。”
“想得美,人家姜大夫还说了,先照顾身患残疾,不好婚嫁的女子、哥儿,你们这些有父母操持的,让让人家呗。”
“如此一说,我那生下来,脸上有块胎记,嫁不出去的小姑子,有活路了!”
“我家那个六指哥儿也行呢,先前人家都说六指不好,如今看来,六指才好呢,六六大顺,没这六指,能去学这神医的活计!”
县里对于姜辛夷这招募人的法子,有理解的,有不理解的,还有来家里走后门,想把自家孩子塞进去的,弄得人啼笑皆非。
姜辛夷没管,也让赵二娘和姜大年不要管,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子,就跟那洪水泄闸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赵二娘和姜大年来到这城里,可能因为曾经当过奴仆的原因,跟左邻右舍并不亲近,听姜辛夷这么一说,对找上门来的人,全都装傻充愣地说,他们做不了儿子的主。
旁人一看做父母的这样,又不敢亲自去找姜辛夷,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因为涉及太医院,这事儿也算是医署的一部分工作,把招募的事一定,姜辛夷便把里头的事丢给下头的医吏们去做,有姜慕荷做眼线,也不怕这些医吏对他阳奉阴违。
忙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清闲下来的姜辛夷,趁着下雨,街上没什么行人,打着把伞在县里逛了逛。
潮州太热太潮,徐鹿鸣这两天与他通信,信纸上都带着股湿意,他想在街上替他寻一点清凉的衣料,给他重新制两身衣裳。
寻了好久才在一家裁缝店选好了布料,告知店家尺寸,请他们加急做出来。
一转身,他便被一个小厮拦住了去路:“姜大夫,我家主人有请。”
“我并不认识你家主人。”姜辛夷蹙眉。
小厮见姜辛夷防备心很强,又低了低眉:“姜大夫请别多心,我家主人只是想请你上门医治,并无恶意。”
姜辛夷最烦这种半道上拦人的,没见他正忙着吗,声音有些发冷:“叫你们主人到医署找我即可。”
医署的大门日日敞开着,他来医署医治,他们医署的人还会把他拦在门外不成?
“我家主人的病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见。”小厮见姜辛夷生气,姿态放得更低了,从胸口取出一个匣子来,“若是姜大夫这会儿愿意给我家主人看病,这匣子里的东西,就归姜大夫了。”
姜辛夷抬眼。
是一块质地上乘的和田玉。
这种玉的导热性好,佩戴在身上能快速吸收人体的热量,给人一种自然的清凉感。
徐鹿鸣家贫,身上从未有过佩玉,姜辛夷觉得拿这块玉给他做个清凉牌也不错。
于是他咳嗽了一声,对着小厮正色道:“带路吧。”
“姜大夫请随我来。”小厮见姜辛夷应下,眉开眼笑地把他往一处僻静的宅院引去。
姜辛夷打着伞来到这座宅院前,见里面跟阴宅似的,死气沉沉的,不由得挑了挑眉。
待他收了伞,将伞放在门口,进到院内,见到一个坐在轮椅上,浑身贵气,但一身阴气的男子,眉头挑得更高了。
“……”
董承运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和徐鹿鸣签订契约的当天,他就去找其他县令商议。就连他的夫郎也被他拉出来做制衣坊选址、招募等工作。
怕唐突了徐鹿鸣,他们派了位典史陪徐鹿鸣逛大至县。正好徐鹿鸣尝了一次海鲜大餐,也想给姜辛夷弄一些,便对这位典史道:“韩典史,麻烦你带我去海边走走吧。”
“好。”韩典史想着徐鹿鸣从未来过海边,怕是对海好奇得要死,便带他去海边走了走。心想,等他新奇完,就能离开了。
谁知,徐鹿鸣这一逛,从早上逛到晚上还不算完,在渔村住了一夜,等到第二日,见人家有出海打渔的,也要跟着去。
“徐队官万万不可。”韩典史一个劲地拉徐鹿鸣,“这海上风浪大,保不齐就会出意外,您若是出事,我怎么跟董县令交代。”
“没事。”徐鹿鸣让他安心,“我今天早上拜过海神,还掷了圣杯,海神准我出海呢。”
徐鹿鸣两辈子第一次来海边,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玩得尽兴,更何况他还想给姜辛夷弄些三文鱼、金枪鱼之类的鱼类在空间里养着,当然得下海一趟。
有韩典史跟看眼珠子似的跟着,他不好当他的眼皮子下海,只能跟着打渔的队伍出去。
他昨儿问过,知晓这些打渔的队伍出海前都要拜海神,询问祂自己今儿可以不可以出海。
一方一俗,徐鹿鸣也没想破坏人家这儿的习俗,也跟着照做了一番,运气比较好,三次圣杯都是准许。
韩典史还当徐鹿鸣那是为了尝鲜才跟着去拜神的,谁知他真要出海,吹胡子瞪眼睛的,早知晓这位队官这么孩子气,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去拜神。
可不管他怎么劝,徐鹿鸣就是要出去,韩典史没有办法,只得跟着他一块出海,路上一再嘱咐渔夫不许把船开去深海。
渔夫没办法,只得把船摇去离海深一些,但又不是很深的采珠之地。
韩典史满意极了,跟徐鹿鸣解释道:“徐队官,这里珠蚌多,附近疍户都会捡蚌,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行啊。”徐鹿鸣点头同意。
他饶有兴致地瞧着疍户们身上系着绳子和采珠刀,下到水里,将水底的珠蚌们一一采上来,再挨个开蚌看有没有珍珠。
有些运气好,开出来的珠蚌中有一颗成色还不错的珍珠,就会大喊一声:“今儿运气真好,我采到了!”
有些运气不好,开了大半船的蚌,也没开出珍珠来,则会骂骂咧咧地说:“今儿衰透了,竟然一颗珍珠也没采到!”
当然这些话都是徐鹿鸣臆想出来的,因为他听不懂疍家话,但这不妨碍,他根据这些疍家人的动作神情猜。
海上的太阳越升越高,来海面上采珠的人越来越多,看得徐鹿鸣心也痒痒的,脱了鞋袜,也要下海。
“徐队官,你会憋气吗?”韩典史急忙拉住他。
“会!”徐鹿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的空间能源源不断地帮他渡气,不会也必须会,而且他知晓韩典史不会让他下海太远,还小小地撒了谎,“我不去采珠,我就在海面上游一会儿。”
“好吧。”韩典史看徐鹿鸣说得肯定,想到海面上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事,便没有拦着他,任由他下了海。
徐鹿鸣一开始真的只是在海面上扑腾,毕竟两辈子第一次游泳,是真的不会,但扑腾了两下,逐渐掌握了技巧,加上空间又能助他憋气后,他便大着胆子往远一些的地方而去。
韩典史见他是真的会,没再管他,任由他在海里游来游去。
徐鹿鸣趁着这个空当不停地往空间里收海水以及海里的各种鱼类、蚌壳。由于周围都是采珠人,他不便用灵泉吸引鱼类,怕引来鲨鱼一类的大型鱼类给大家招祸,只能一点一点地搜寻。
可谁也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徐鹿鸣正在一处海下的岩石里翻着龙虾、梭子蟹呢,就听到周围隐隐约约有惊呼声传来。
他忙从水里游出来,见海面上不知何时涌来一股海浪,海浪里还裹挟着类似鲸鱼之类的大型鱼群。重要的是,这些鱼群靠近的地方,还有不少采珠人,来不及逃离。
他们游的速度哪比得过鲸鱼的速度,可想而知等鱼群追上来,他们会遭遇什么。徐鹿鸣急忙下到水里,利用空间一秒一秒地闪现到这群人面前,先把向他们涌来的鱼群全收了,这才一手抓起一个往疍家人躲避的礁石上而去。
“呜呜呜呜呜,我的儿子,我的弟弟!”
礁石这边早已哭成一片,疍家人采珠,大部分都是父子,兄弟结伴,鲸鱼来得太突然,他们来不及把自己的儿子、弟兄捞回来,只能痛不欲生地看着他们葬身鱼腹。
韩典史看了眼礁石上并没有徐鹿鸣的身影,脸色吓得惨白。心想这下完了,不仅没法跟董县令交代,也没法跟等着制衣坊开业的父老乡亲们交代,他这得以死赔罪吧?
“快看,那是谁,好快的速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只见一道白影在海边上掠了几下,不消片刻就抵达到鲸鱼身边,一手抓好几个人,再掠几下,就将这些人给送到礁石旁。
“徐……徐队官!”韩典史瞧见把人给救回来之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是第一次来海边的人吗?怎游的速度比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海边人还快。
“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人。”徐鹿鸣刚收了头鲸鱼,空间要升级了,他没空跟韩典史叙话,解释一句,又极快地下到海里,闪身进了空间。
“应该……没有人了。”韩典史方才一直在船上眼观六路,海面上有多少人,他知晓得一清二楚,想要拦着徐鹿鸣不要再下海了,谁知徐鹿鸣速度快极,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呜呜,我的儿子,我的弟弟回来了!”刚还在哭的疍家人,见到他们失而复得的儿子、弟兄,惊喜地叫起来,也去寻徐鹿鸣,“壮士,壮士,你快回来,人都回来了。”
好在,徐鹿鸣没在空间待多久,待空间稳定住,他就从空间出来,回到了礁石上,朝众人笑笑:“好像没人了。”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方才被救的人和他们的家人齐齐向徐鹿鸣道谢,要请他吃饭。徐鹿鸣全都婉拒了,说自己消耗太大要回去歇息歇息。
“对对对,让徐队官先回去歇歇,徐队官就在县里,要感谢哪天不能来感谢。”韩典史也怕再出点意外,他担待不起,一听徐鹿鸣要回去,等海面上风平浪静后,便催着渔夫把徐鹿鸣送回了县城。
徐鹿鸣知今天给了这位韩典史不小的惊吓,回到县里,从空间里取了罐蜂蜜给他:“这是我在西南买到的岩蜜,劳烦韩典史陪我逛这两天,韩典史拿回去尝尝吧。”
“使不得,徐队官使不得。”韩典史有趣得很,嘴上推辞着,手却很利落地收了,“那就多谢徐队官所赠了。”
徐鹿鸣不在意地笑笑,等他一走,立马关上房门,给姜辛夷写起信来。
“木兰,你猜我今天去干了什么?!”
姜辛夷不猜,差金雕给他送来两套清凉的衣裳和一块玉制的清凉牌,让他换上。
徐鹿鸣把脸埋在衣裳里幸福地笑了两声,去浴室洗漱一番,换上衣裳和玉佩出来,神清气爽地给姜辛夷回信:“谢谢木兰老婆,衣服很舒服,玉牌很清凉,像回到你身边那样惬意。”
“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是,我的空间升级了,多出一亩地大的海洋,虽然小是小了点,但五脏俱全哦!”
今天因祸得福,遇到大型鱼群,里面裹挟着不少鱼类,徐鹿鸣看了,里面正好就有他想要的金枪鱼和三文鱼。
姜辛夷今天却没什么兴致跟徐鹿鸣探讨空间,他想着白天的事,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正好徐鹿鸣在这儿与他聊着天,他想也不想地向他问道:“小鹿,如果有个位高权重的人找我医治,我能治,但治好他,朝廷都会震三震,也可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我究竟是治他还是不治他。”
“治吧。”徐鹿鸣一看姜辛夷就是遇到了麻烦,想了想回道,“木兰,救人是你的职责,如果你救人前还要想一想这人的身份再医治,你觉得你这大夫做得还快乐吗?”
“至于麻烦,你也说了是可能,可能就是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们做事情不能总是瞻前顾后,不然什么也做不了,何况你还有我,天大的麻烦,大不了我把你往空间一藏,谁能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你小子早就想这样干了吧?
小鹿:[捂脸偷看][捂脸偷看][捂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