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周叙白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
眼里倒映着他松弛的眉眼。
他目光柔和了一些。
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想什么了,为谋取不正当利益,向国家公职人员行贿,知道什么刑罚吗?”
裴莺摇头。
又肯定道:“但叙白哥哥这么厉害,肯定不受影响。”
周叙白的笑从喉咙里钻出来。
胸腔都跟着震动。
“拍马屁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裴莺用毛茸茸的脑袋去磨他下巴。
周叙白微微仰头,嘴角牵起。
夹烟的手搭在床头柜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按灭烟头。
翻身把人压下去。
裴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秀眉攒紧。
紧接着就陷入迷乱中。
结束后,裴莺气得咬他胸口,“刚洗过澡,你烦不烦!”
周叙白把她抱进浴室。
他斜睨她,“你自己的手不安分,勾来勾去地招火,还怪上我了?”
裴莺哼哼。
出来后,裴莺抱着人不撒手。
“行了,该复工的时候肯定会复的。”
裴莺眼睛睁圆,“真的?”
“假的。”
裴莺吊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我就知道,叙白哥哥最好了……”
周叙白嗤笑。
拉下她的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快穿衣服,一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去。”
裴莺诧异地抬头。
都快半夜了,以往他可不会让她回去的。
“你要不顾虑你妈妈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周叙白似笑非笑。
裴莺想了想,果然转身去穿衣服。
没一会儿,她下了楼。
周叙白站到落地窗前,看她上了车,然后车子驶离。
他抬头看向黑沉的夜色。
看了许久。
裴莺回到裴家。
大厅只有壁灯的光在亮着,安安静静的。
她往楼梯上走,忽然就听到沙发那边传来动静。
叶芝兰从躺卧的姿势坐起身。
她看着她,“你回来了。”
裴莺皱眉。
她走过去,站到她面前,“您干嘛要这样?”
干嘛要做这种举动。
是在担心她,还是在提醒她什么。
不管是哪种,都用不着。
担心未免迟了。
当初裴成澜做出那么大风险的决定时,不试图阻止。
裴氏出问题的时候,缩在后面。
现在担心有什么用?
提醒她什么就更不必要了 。
“不要这样好吗?您就做您的裴夫人,什么都不用变。”
说完这句,她往楼上走去。
叶芝兰呆坐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在这儿。
就是觉得心里不安。
看到她人,才觉得好受些。
裴莺上了楼,有点烦地扔开了包包。
她摊开手臂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
身体疲软,她卷了被子,很快睡着了。
后面几天,因为钟楼项目悬停,裴氏高层都有些忧心。
“那个人咬死了,是他自己心里不安才泄露的,和别人无关。”江秘书把案件进展的相关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裴莺打开看了眼。
说的是一开始批地时候的勘测机构。
其中一个负责勘测的人员,私自复印了一份影子报告。
网上暴露出来的那一小部分,就是他泄露的。
“肯定是林木在背后操纵!”江秘书愤愤,“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大的价钱让他闭的嘴巴。”
裴莺合上文件。
想了想,开口道:“私下里找他,试探一下价码。”
“您是想撬开他嘴巴?”
“试试吧。”
江秘书迟疑了下,点头。
然而,没多久,她就接到周叙白的电话。
劈头盖脸就是一声怒叱。
“你胆子很大啊。”
“知道涉嫌买通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要坐几年牢吗?”
裴莺抿唇。
过了几秒,才回道:“不知道哥哥在说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周叙白的声音很冷。
“要是收了钱,对方反口咬你,你怎么解释?”
裴莺没说话。
她是让私下里接触,他怎么知道的?
电话那头的呼吸有点沉,“我跟你说了,钟楼那个项目会复工的。”
“你那点脑子,也就只有在勾引我的时候灵光一点。”
“其他时候,少用。”
裴莺:“!!”
她憋着气。
“不要再搞小动作,听见没有?”周叙白像是能看到她不服气鼓起的嘴脸,又压低声音警告。
裴莺不想理他,首接挂了电话。
她把江秘书叫进来。
“是我,我怕有什么问题,先去问了律师,可能是律师和九章那边的法务说漏了嘴。”江秘书皱眉解释。
裴莺往后靠去,“我们的律师和九章的法务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江秘书瞧她神色不变,连同声音也是娇气的。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出一丝凉意。
“最近因为这个案子接触的确实有点多。”
裴莺看着她。
过了几秒,嘴角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告诉他们,不要什么事都随便和九章的人说。”
江秘书点头,又迟疑着问:“那……还要去找那个人吗?”
“算了。”这次裴莺倒是回得干脆。
本来她也就是想试探一下,并不真的指望对方能反口。
周叙白听到那边的嘟嘟声,把手机扔在桌子上。
谭助看他神色不虞,开口道:“周总,您不用担心,裴小姐那边还没来得及动作。”
顿了顿,他补充,“就算动作了,那个人也不敢说什么。”
周叙白没说话。
他不是担心。
他就是不喜欢她不听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林柏铮那边怎么样了?”
“林木动作很积极,一首没停过,应该是想着截断裴氏赚钱的项目,断它的回流资金,拖垮它。”
周叙白扯唇笑了下,“很好,再让他折腾一段时间。”
谭助点头。
这个插曲过后,好几天,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谁。
这天,从京海大学离开后,裴莺进到办公室。
江秘书给她送过来一张邀请函。
“今天早上收到的,不敢擅自决定,您看看是否要参加。”
裴莺捏着卡片,从上面的描金小字一掠而过。
空境艺廊开幕预展。
一家艺术画廊。
她知道的,最近上了不少京海头条。
以顶级自诩,收藏了不少名家画作。
不过还是有些意外。
这种展览一般只针对顶级藏家,艺术家,策展人,文化名流,或者感兴趣的豪门大亨之类开放。
裴氏自然算得上是京海大企业。
但裴成澜对艺术不感冒,她自己也兴致缺缺。
是极少参与的。
自然也很少收到邀请。
裴莺坐到椅子上,随手翻了翻随邀请函一起的画册图样。
看到什么,她嘴角勾了勾。
次日傍晚,她坐车去到桥北路。
出示邀请函后,在侍应生的引导下,穿过拱廊进了画廊内部。
“林小姐那幅《含苞》,我看过,色彩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