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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美妙的未来景象，想到李胜利日后灰头土脸，被自己捏得死死的模样，易中海强忍着把“三成”砍到“一成半”的冲动，装作极其痛苦挣扎地咬牙道：
“成……成交！三成就三成！但胜利，咱可说好，一定得办得天衣无缝！另外，我那份……可是要原数捐出去的！”
他特意强调最后一句话，试图挽回一点道德制高点。
“没问题！一大爷您放心！我李胜利办事，您还不信吗？”李胜利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爽快地拍胸脯保证，
“咱俩是各取所需…哦不，是各尽其责！我负责把捐款气氛炒起来，您负责把钱用到‘刀刃’上！”
易中海看着李胜利，那热情洋溢的笑脸，胃里一阵翻腾，感觉自己像是在吞一只活苍蝇。
他匆匆拟了个简单的协议，字写得歪歪扭扭，写明了“牵头人李胜利，所得捐款款项中，三成作为活动费用自留，七成用于指定帮扶对象，由易中海负责监督落实，并确保李胜利名下捐款返还。
” 双方签下名字后，易中海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李胜利家，再多待一秒，他都怕自己会忍不住掀桌子骂人。
走出房门，夜风吹在脸上，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才感觉胸口那股闷气散去一丝。
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正房：“哼！笑？有你哭的时候！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屋内。
李胜利脸上的热情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而狡黠的审视。他拿起桌上那张墨迹未干的协议，仔细看了几遍，嘴角勾起一丝更深的、玩味的弧度。
“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还想玩‘白手套’？”
他踱到窗前，看着易中海消失在月亮门洞里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声音带着几分嘲弄：
“‘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你这老狐狸想当黄西郎？呵……”
他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协议书。“可惜啊……你这场戏，注定演不成‘让子弹飞’，只能演一出……‘黄西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的目光锐利起来，一个反击的蓝图，瞬间在脑中清晰展开：易中海的倚仗是什么？不就是那份记录了“赃款分赃”的协议吗？他妄图用这份协议，作为将来拿捏自己的铁证。
“行啊，铁证我给你留着！”
李胜利冷笑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崭新的牛皮纸封皮笔记本，工整地写上“西合院互助捐款明细备查，特别记录”。
他在首页工整整地，抄录下刚才签订的那份“三七分账”协议，甚至连易中海歪歪扭扭的签名，笔画都模仿得一丝不苟。
“但这证据，可不能只有你手里那一份。”他嘴角噙着冰冷的微笑，“易中海啊易中海，你算盘打得精，却忘了……现在的纸笔，可都是归‘会计’管着的。”
他打算让自己的干爹赵铁柱，帮忙准备几份一模一样字迹的“复写纸”，同时多找几个不同的本子誊抄。
这个年代，没有打印机，签协议的笔迹，本身虽然模仿起来难度大，但内容……是死的。
只要自己手里的“正本”在关键时刻“遗失”，那么易中海手里的那份“私密协议”，反而会成为最大的破绽，
因为只有他自己签名处是真的，李胜利签名处的笔迹，完全可以找笔迹高手鉴定出是伪造，实际就是自己模仿的！
到时候，完全可以反咬是易中海为了敲诈勒索，或者栽赃陷害！
“你想多来几次？正好！”李胜利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易中海的计划是温水煮青蛙，搞多次捐款，形成连环把柄链。李胜利决定将计就计，每一次都积极参与，每一次都做好“台账”！
甚至在表面上，他会主动向易中海提出，再搞第二次捐款的建议：“一大爷，您看这贾家的困难是长期的，聋老太太那边也缺东西。
光靠一次捐款，杯水车薪啊！我觉得，咱可以搞个‘季度捐’？显得咱西合院有制度、有规划、有温度！”
这样，易中海会认为自己真的“上道”了，更会放松警惕。
等到捐款进行到第二、第三次，尤其是数额累计到比较可观的时候，就是收网之时。
李胜利会选择在某个看似普通的夜晚，拿着详细记录的、甚至可能由“不慎泄露”的“真实”协议副本，实则是他精心制作的“伪证”，
旨在暴露易中海的那份，去敲响保卫科或者街道办的门，扮演一个惊惶失措、被“德高望重”的一大爷逼迫参与非法勾当、良心发现的“揭发者”。
“……保卫员同志，或者街道办领导！我……我实在扛不住了！我得交代！”李胜利己经在脑海中，排练台词，表情要惊恐万分，
“是一大爷易中海他逼我干的！他说要帮贾家凑钱，逼我当牵头人搞捐款，还说只要我点头，将来好处大大的有！
他给了我一张纸，逼我签了名，上面写的分我三成钱……可是我不敢不签啊！您看他写的这协议！我那份，我那份被他逼着签了以后，他就抢走撕了！
幸好…幸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偷偷描了他的签名藏起来……还怕他察觉，赶紧抄了份内容藏在这本子后头……”
李胜利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场景：当保卫科或街道办，拿出易中海那份“私密协议”与他提供的、字迹明显不同的“描红签名”，和“手抄内容”对比时，那画面该多么精彩！
易中海如何辩解？如何解释这份只有他自己持有、却内容指向明确分赃、并且笔迹不对的“真实协议”？他是德高望重的“定海神针”？
不，到那时，他就是个利用群众爱心、勾结他人中饱私囊、甚至为了伪造证据，不择手段的老伪君子！
聋老太太的偏房位置、一大爷的位置…都将成为他野心的陪葬品！
至于钱？那都是小事。李胜利根本不屑于去贪那点捐款。他要的，是彻底打断易中海的算计链条，把他从道德高台上拉下来，让他变成真正的“孙砸”！
顺便，让全院都看清楚，谁才是玩弄阴谋的祖宗。
李胜利轻轻合上那本，刚刚开始书写“罪证”的牛皮纸笔记本，锁进抽屉深处。
他重新坐回桌边，脸上恢复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顺手拿起桌上不知谁给自己送来的一个水果罐头。
“易中海啊易中海，‘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这回算计我，自己就没错吗？”
他学着易中海最经典的调解金句，对着窗户的方向，轻轻地，嘲讽地说了一句。月光透过窗棂，照亮了他眼中笃定的光芒。
“这才叫……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窗外的月色，正好。
这西合院的风，似乎要开始转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