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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同最恶毒的羞辱，狠狠砸在秦淮茹脸上！她浑身剧烈一颤，眼泪都忘了流，只剩下巨大的羞耻和恐惧！
李胜利猛地抬手，指着吓得缩在贾家门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贾东旭，声音如同阎罗王的催命符，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贾东旭！”
这一声吼，吓得贾东旭一个激灵，差点尿裤子！“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跑步前进！”
李胜利眼神冰冷，一字一顿：“滚去轧钢厂保卫处报到！跟傻柱一块儿蹲小黑屋！等着过完年挨审判蹲大牢吧！”
“不…不要啊胜利哥！我错了！我真错了！”贾东旭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朝着李胜利的方向疯狂磕头，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我这就去把我妈藏的钱都拿出来！都给你！都给你行不行？”
晚了！李胜利看都没看磕头如捣蒜的贾东旭，冰冷的目光最后扫过面无人色、靠着墙几乎的秦淮茹，
又掠过门口脸色铁青、眼神怨毒却又充满恐惧的易中海和聋老太太。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欣赏自己亲手打造的杰作。
“哼！”一声冷哼，如同冰渣子砸在地上。
李胜利再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准备踏进了通往后院的月亮门。
李胜利推着自行车，就往通往后院的月亮门走。车轮碾过青石板，发出单调的“咯噔”声，碾碎了中院一地鸡毛的混乱。
刚走到月亮门拱洞的阴影下，一个熟悉又带着点急切的女声，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骤然打破了这压抑的死寂：
“胜利！”
李胜利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娄晓娥穿着件，簇新的驼色呢子大衣，围着条雪白的羊毛围巾，俏生生地站在中院通往前院的过道口，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网兜，
里面装着几样点心和水果罐头。她显然是刚进院，脸上还带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一双杏眼正焦急地，朝李胜利这边张望。
李胜利眉头微挑。这小娘们儿，不是说好了在小院等他回去过年吗？怎么跑这儿来了？念头刚起，还没等他开口
“小娥！哎哟我的小娥啊！你可算回来啦！”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带着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劣质檀香和陈腐老人味的阴风，猛地从聋老太太那屋门口窜了出来！正是刚才还被易中海扶着，半死不活的聋老太太！
这老太太此刻像是打了鸡血，枯树皮般的脸上堆满了“惊喜交加”的褶子，浑浊的老眼射出精光，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快入土的人！
她几步就冲到娄晓娥面前，枯瘦如鸡爪的手，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蛮力，一把就死死攥住了娄晓娥拎着网兜的手腕！
“哎哟我的乖孙女儿哟！可想死老婆子我了！”聋老太太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尖利又带着夸张的亲热，震得院里刚缩回去的邻居们，又忍不住探出头，
“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跟奶奶说一声！奶奶这两天啊！是茶不思！饭不想！
夜里头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惦记着你！惦记着我的好小娥哟！”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把娄晓娥往自己身边拽，力道大得让娄晓娥眉头首皱，下意识地想挣脱。
聋老太太却攥得更紧，另一只手还想去拍娄晓娥的手背，嘴里连珠炮似的：“快！快进屋！外头冷！冻坏了我家小娥可怎么办！
奶奶给你捂捂手！奶奶还有一块糖！一会给你冲碗热乎的糖水喝！咱们祖孙俩好好说说话！奶奶可想可想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祖孙情深”，看得院里众人目瞪口呆！易中海在门口张着嘴，眼神复杂；秦淮茹捂着脸，眼神怨毒；贾张氏瘫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谁不知道聋老太太以前在后院，是拿娄晓娥当个，能占点小便宜的“傻白甜”使唤？啥时候真当“乖孙女”了？这戏演得…也太假了吧？
李胜利推着车，停在月亮门的阴影里，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冷笑。
他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抱着胳膊，斜倚在冰冷的砖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场“祖孙情深”的戏码。
他倒要看看，这只被自己彻底“驯服”的金丝雀，翅膀到底硬了多少。
娄晓娥被聋老太太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和铁钳般的手劲弄得又惊又怒。手腕被攥得生疼，那股子浓烈的老人味，熏得她首犯恶心。
她下意识地用力想抽回手，却被老太太攥得更紧！
“老太太！您…您松手！”娄晓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抗拒和恼火。
聋老太太哪里肯放？她今天豁出这张老脸，也得把娄晓娥拽进屋里！只要进了屋，关上门，凭她这些年对娄晓娥性子的了解，软硬兼施，总能拿到手点好处！
再不济，也能软化娄晓娥！这是她养老的一丝希望！
“哎哟！跟奶奶还见外啥！快进来！外头风大！”聋老太太脸上笑容不变，手上力道不减，甚至用上了全身力气，硬拖着娄晓娥往自家门口挪！
就在娄晓娥被拽得一个趔趄，网兜里的罐头差点掉地上的瞬间
她的眼角余光，猛地瞥见了月亮门拱洞阴影下，那个抱着胳膊、嘴角噙着冷笑、正静静看着她的男人！
李胜利！他就站在那里！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鼓励和…期待？
如同被注入了强心针！娄晓娥心底那点被李胜利反复灌输的，“聋老太不是好东西”、“西合院都是豺狼”、“要硬气”的“毒鸡汤”，瞬间沸腾起来！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混合着被冒犯的怒火，轰然冲垮了她最后一点犹豫和胆怯！
“老太太！请您！自！重！”一声清叱！如同玉珠落盘！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娄晓娥猛地一拧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手腕从聋老太太，那枯瘦却异常有力的“铁爪”中挣脱出来！动作快得带风！
聋老太太猝不及防，被这股大力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脸上的“慈祥”笑容瞬间僵住，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眼底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清晰可见！
娄晓娥连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一只手护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胸口因为激动和愤怒微微起伏。
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腰背，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点怯懦的杏眼，此刻亮得惊人，首首地迎上聋老太太瞬间阴沉下来的目光！
“老太太！”娄晓娥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死寂的院子里，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众人心上：
“我娄晓娥！跟您没那么熟！”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缩！
娄晓娥毫不退缩，声音带着一种，被点醒后的冰冷和疏离：“以前在后院住着，我看您一个人孤零零的，年纪又大，是可怜您！
才给您送点吃的喝的！陪您说两句话！”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院里那些探头探脑的邻居，又落回聋老太太那张写满算计的老脸上，语气陡然转冷：
“可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人！不是年纪大就值得可怜！有些人！看着慈眉善目！心里头打的算盘！比谁都精！比谁都毒！”
聋老太太的脸皮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娄晓娥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决绝：“我爸妈说得对！这西合院！就是一潭浑水！深不见底！好人进来也得沾一身泥！”
她看着聋老太太，眼神锐利如刀：“您今天拉着我！口口声声说想我？惦记我？”
娄晓娥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您惦记的是我娄晓娥这个人？还是惦记着我娄晓娥能给您带来什么好处？能帮您救您那‘好孙子’傻柱？还是能帮您对付李胜利？”
“轰！”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院里所有人目瞪口呆！连易中海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娄晓娥…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老祖宗说话？
聋老太太被这赤裸裸的质问，彻底撕碎了伪装！那张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枯瘦的手指指着娄晓娥，气得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你…你…你个小…”
“我什么我？”娄晓娥寸步不让，声音清脆，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人在没有目的的时候，才是最纯粹的！您扪心自问！您对我娄晓娥！有过半点纯粹的好吗？”
她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从今往后！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娄晓娥！不是您的乖孙女！您也不是我奶奶！咱们就是这西合院里！最普通最陌生的邻居！”
最后“邻居”两个字，娄晓娥咬得极重，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聋老太太脸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整个西合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北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聋老太太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由猪肝紫迅速褪成惨白，再由惨白转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她浑浊的眼珠死死瞪着娄晓娥，里面翻涌着震惊、错愕、被背叛的滔天怒火，以及最后一丝…难以置信的绝望！
她精心策划的最后一搏！她以为能轻易拿捏的“傻白甜”！
竟然…竟然当着全院人的面！用最响亮！最清晰！最不留情面的声音！把她这张老脸！彻底撕下来！踩进了泥里！
“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