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石窟的星图玉简在掌心发烫,金淇蓁盯着罗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地像融化的糖浆般扭曲。等眩晕感退去,眼前哪还有漫天黄沙,分明是装饰着鎏金星图的唐代观星台,十二时辰灯轮正发出诡异的蓝光。
"龚宇?" 她转身想吐槽对方又把穿越搞得像跳楼机,却发现白大褂男子正举着茶筅在空气里画圈,茶筅尖端竟拖着二进制代码的流光。"你在 cos 古代码农?" 金淇蓁挑眉,发间的量子发卡突然发出蜂鸣。
"嘘!" 龚宇头也不回,茶筅在空中划出复杂的斐波那契螺旋,"星图坐标在循环重置,我在用《茶经》里的 ' 分茶 ' 手法编写反陷阱程序。" 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芝麻糖,正好滚到观星台中央的暗泉入口,"糟糕!甜食暴露坐标了!"
金淇蓁看着重新亮起的十二时辰灯轮,突然发现灯轮上的星图排列与陆羽手稿完全一致,却和现代天文数据相差三个刻度。"不对!" 她抓起鎏金茶具抵住灯轮,"导师修改了星图的北极星坐标,我们困在他制造的量子循环里了!"
话刚说完,观星台突然翻转,两人坠入一片由茶香组成的数据流。金淇蓁感觉自己变成了茶汤里的泡沫,耳边回荡着导师的冷笑:"欢迎来到我的星图陷阱,每失败一次,你们的脑电波就会为暗泉充能一次。"
"老东西玩得挺花啊。" 龚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居然盘腿坐在数据流组成的云朵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芝麻糖,"淇蓁,注意看这些茶沫的排列 —— 是改良版的希尔伯特空间坐标系!"
金淇蓁强忍着把茶则砸向他的冲动:"说得好听,你倒是找出循环的锚点啊?"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在茶汤里分裂成七个,每个倒影都拿着不同年代的茶器,"等等,七重时空投影,对应北斗七星...... 龚宇,你茶筅划代码的手势错了!该用《茶经》里 ' 其沸如鱼目 ' 的节奏!"
"你行你上!" 龚宇把茶筅甩给她,自己则掏出量子探测器扫描茶汤,"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正宗茶博士能不能用分茶手法写出防循环算法。"
金淇蓁接住茶筅的瞬间,茶汤突然沸腾。她下意识按照唐代煎茶步骤舞动茶筅,泡沫竟自动排列成导师实验室的监控画面。画面里,导师正把雷雷放进一个标着 "暗泉核心" 的玻璃罐,金蟾的蓝光正在为某个巨型装置充能。
"锚点在雷雷身上!" 金淇蓁大喊,"导师用它的暗能量传感器锁定我们的位置!龚宇,快用你的破破解器黑进他的监控系统!"
"破解器早被茶汤泡短路了!" 龚宇举起冒烟的设备,突然瞥见金淇蓁发间的发卡正在吸收茶沫的蓝光,"淇蓁,用发卡连接我的量子手环!我们试试初代观测者的双生共振!"
两人背靠背坐下,发卡与手环的蓝光交织成太极图。金淇蓁感觉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在 22 世纪废墟修复发卡的夜晚、在天机茶楼对抗机械傀儡的惊险、还有唐代茶侣时期共赏星轨的温柔。原来这些记忆都是打破循环的密钥!
"龚宇,你记不记得在鼓楼拿到的西象密钥?" 她突然开口,"现在需要按照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顺序激活星图!"
"早说啊!" 龚宇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不过你刚才用茶筅划代码的姿势,简首是码农之耻 ——" 话没说完就被金淇蓁肘击打断。
随着西象密钥依次激活,茶汤组成的数据流开始逆向旋转。金淇蓁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里举起茶则,而每个她的眼中,都倒映着龚宇专注破解的模样。当最后一个玄武密钥嵌入星图,观星台剧烈震动,暗泉入口处的导师身影终于显现。
"你们居然能破解我的七星循环。" 导师的声音带着不甘,他身后的暗泉核心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但暗泉即将开启,就算你们逃出去,整个时空也会因能量过载而......"
"爆炸?" 龚宇掏出从茶汤里捞出来的芝麻糖,"不好意思,我们在循环里多待了三圈,己经用你的星图陷阱给暗泉装了安全阀。" 他晃了晃手里的量子手环,上面显示着 "能量导出完成" 的字样。
金淇蓁看着重新稳定的星图,突然发现观星台的地砖上刻着一行小字:"真正的暗泉,藏在观测者的记忆里。" 她转头望向龚宇,对方正把最后半块芝麻糖塞进嘴里,白大褂上沾满茶汤渍,却笑得像个偷喝到好茶的孩子。
"下次再掉进这种陷阱," 她弹了弹龚宇的脑门,"记得先把甜食藏好,否则雷雷都救不了你。"
观星台的蓝光渐渐消散,两人回到敦煌石窟。雷雷正蹲在路由器上打盹,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一场幻梦。龚宇掏出平板电脑,发现暗泉的坐标竟指向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唐代西市 —— 那个飘着茶香与量子公式的巷口。
"看来我们的冒险还远没结束。" 金淇蓁握紧茶则,发间的发卡闪烁着微光,"不过下次再被困,我绝对要带套完整的茶具,边喝茶边破解陷阱。"
"得了吧," 龚宇收拾起冒烟的设备,"你要是在陷阱里煮茶,信不信导师能被你气到提前退休?"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石窟中,惊起几只栖息在光纤飘带间的飞天壁画投影。月光透过石窟缝隙洒在雷雷身上,金蟾的眼睛微微睁开,倒映出远处星图的变化 —— 那是只有观测者才能看懂的,时空馈赠的下一道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