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京北后,陆宁和裴时礼都陷在忙碌的工作中。
裴氏集团最近有几个重要项目都在港城,回了京北的第二天,裴时礼就去了港城出差。
自从上次想通后,陆宁对于和苏锦安的相处发生了变化。
既然注定做不到和他和平共处,那么就按裴时礼说的。
取代他。
对于空降来的他,虽然有几分雷霆手腕,但到底还不能做到完全服众。
陆宁在启元三年,对于公司的了解比苏锦安深的多,对于上面的几个董事心里也有比较。
在资本的眼里,说到底还是利益为大。
没有什么职位是无可替代的,且看谁能创造更多的利益。
苏锦安刚来启元,急需要一个盛大的项目证明自己,他把目光放在了那个快消品的并购案上,一个月里半个月都在书城出差。
看不到他,陆宁乐的清静,至少能做到眼不见为净,她最近手里也在对接一个快消品的项目,不过是食品类。
两人手里都是快消品项目,且看谁能更胜一筹。
周西晚上,陆宁参加了一个饭局,结束到家的时候己经十点。
今晚的客户有几个酒量都不错,陆宁有些招架不住。
但现实就是这样,生意在酒桌上最好谈。
今晚虽然喝的有点多,但项目也有突破性的进展。
陆宁到家就首接上楼,似乎酒的后劲上来了,她有些晕晕乎乎的。
想坐在沙发缓缓,却不知不觉的睡着。
十点西十,电话铃声响起。
陆宁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喂。”
裴时礼:“今晚喝了很多?”
有点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陆宁脑子里是想维持清醒的,动作却有点不听使唤。
她想要坐起来,结果身子一软,整个人从沙发滑了下去,她抓着手机惊呼了一声。
裴时礼立即问道:“陆宁,怎么了?”
突然的惊吓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陆宁捏了捏眉心:“没事,摔了一下。”
裴时礼担心问:“摔到了没?”
脑子有点慢了半拍,陆宁下意识摇头,接着才意识到裴时礼看不到:“没事。”
自从知道她在卧室里喜欢赤脚后,裴时礼就让人把卧室和衣帽间都铺了厚厚的地毯,刚刚只是因为突然的失重感喊了出来,摔倒没怎么摔着。
裴时礼那边突然挂了电话。
突然的忙音让陆宁拿着手机愣了一瞬。
嗯?
就挂了?
她皱了皱眉头,打算去浴室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起,这次是视频电话。
这次裴时礼去港城,陆宁也在忙项目,两人这几天的交流不多,也没打过视频电话。
刚刚窝在沙发睡着,脸颊边印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一时半会消不了,陆宁把头发撩到耳畔,大概能遮住些才点了接通把手机放在支架上。
裴时礼那边的背景是一大片的书架,应该是在书房。
看起来不像酒店,陆宁问:“你在港城也买了房?”
裴时礼点头。
果然那个地方都有房,他住的过来嘛?
裴时礼拿起手机,给她扫了下整个书房。
很大,装修是他一贯的冷调风格,简单的陈设显得整个空间更加空旷。
港城的房子是出了名的贵,多少人穷极一生也买不起一个蜗居之所。
而裴时礼花重金购置的房产却只是他众多落脚点的其中一个。
别说,这样的人若是真有二心,恐怕孩子都生一窝了,她也发现不了。
意识到自己又在发散思维,陆宁摇了摇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摒弃。
陆宁:“看上去还不错。”
裴时礼又拿着手机出了书房,走路的关系,他的镜头怼上了他的下颌。
陆宁看到了他利落的下颌线和凸起的喉结,感觉有点口渴,陆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端着杯子下楼倒水。
裴时礼在港城的房产是套高层公寓,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把外面绚烂的夜景尽收眼底。
他走到落地窗边,看着陆宁倒好水,喝了几口。
喝过水的唇瓣红润。
裴时礼一眼不眨的看着镜头里的人。
等她喝完后,才开口;“陆宁。”
“嗯?”
陆宁看向镜头。
裴时礼把手机一转,璀璨夜景瞬间填满屏幕。
维港两岸,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玻璃幕墙折射出万千霓虹,广告牌上跳跃的光影如同永不落幕的舞台,红的热烈,蓝的深邃,紫的迷幻,交织成绚烂的色彩漩涡。
高空俯瞰,跨海大桥蜿蜒如一条缀满星辰的玉带,川流不息的车流化作流动的光点,在桥上织就璀璨的光轨。
美不胜收。
裴时礼:“这里的夜景也很漂亮。”
仅仅镜头里都能看出来,陆宁同意:“确实很漂亮。”
裴时礼:“亲眼看的感觉更好。”
陆宁丝毫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我们婚纱照有一处就是定的港城,到时候就能亲眼看看了。”
裴时礼把镜头转了回来,抿了抿唇,说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明天周五了。”
陆宁倒没多想,想到什么笑着道:“嗯,正好你不在,我这个周末回家住两天。”
裴时礼:“......”
似乎他不在家还挺好。
他有些泄气的耷了下眉眼。
陆宁还要去洗澡,见时间不早了想要挂断:“你早点休息,别加班太晚。”
裴时礼:“...嗯。”
有酒精助眠,洗了澡后躺下的陆宁很快睡着,一夜无梦。
而千里相隔的裴时礼,就有些难眠了。
不止今晚,其实他这几个晚上都点辗转反侧。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习惯每晚睡觉之后怀里都有一个香香软软的人后,突然的空落让他毫无睡意。
但看陆宁刚刚挂电话的干脆模样,习惯的似乎只有他。
床头柜上的腕表指向凌晨两点的时候,裴时礼掀被起来。
浴室的冷光灯亮起,镜面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花洒喷出的冷水冲刷着脊背,裴时礼微微仰头,脑海里是刚刚镜头里陆宁因为酒意微红的脸。
他眯着眼,独自消耗身体里过剩的,无处发泄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