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餐后两人回到公寓。
陆宁昨晚就没睡好,进卧室补了个午觉。
裴时礼在书房工作,公寓的隔音做的很好,但他还是刻意的放轻了动静。
线上会议的时候,他几乎只听耳机里的报告,鲜少回应。
裴时礼在会议上本就话少,而今天的缄默,弄的其他参加会议的高层心中惶恐,如坐针毡,生怕是那里惹到了他。
西点左右,陆宁醒来。
知道裴时礼在书房,她倒了杯水后走到书房门口,裴时礼没关门。
休息了几个小时,她眸中清亮,狭长的眼尾中还透着几分慵懒。
陆宁倚靠在门口,望着办公桌前的人,眼波流转。
裴时礼抬眸过来,话音温柔:“醒了?”
线上会议的其他人:“?”
这语气?
陆宁的角度没看到裴时礼右侧耳朵的耳机,以为他只是在处理邮件。
她嗔怪的瞪他一眼,指责:“还不是你昨晚胡闹的太久,我原本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线上会议的其他人:“!”
是女人的声音!
什么胡闹的太久,是他们想的那样吗?
胡闹说的是他们看上去这么禁欲,端肃的裴总?
不对啊,据他们所知,裴时礼正在港城出差。
那这,这女人是....
仿佛吃到了一个大瓜,有人怕自己发出突兀的声音,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裴总可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竟然会在港城找女人!!
还不等他们心思百转,听筒传来一道沉冷的声音。
“散会。”
裴时礼说完就掐断了视频会议。
陆宁:“?”
她瞪着眼:“你刚刚在线上会议?”
裴时礼起身过来的同时点头。
想到刚刚的话都被别人听到了,陆宁噌的一下热意上脸。
“你怎么不跟我说!”
裴时礼不以为然:“没事。”
陆宁:“......”
他当然没事,丢脸的是她。
晚上裴时礼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吃过饭后带她去太山看了港城的夜景。
陆宁在港城待了两天,周日下午返回京北。
裴时礼还要在港城待一段时间,他亲自送陆宁去机场。
站在登机口前,两人看对方的目光都多了某些情绪。
裴时礼轻轻抱了下她,眉眼温柔:“到家给我打电话。”
陆宁也轻轻抱了下他的腰,点头:“嗯。”
“去吧,路上小心。”裴时礼摸了摸她乌黑的卷发。
他眸中藏着几分不舍,很想让她留下来,但她有自己的工作,他知道陆宁不是一个会愿意依附他的女人。
陆宁看出他眼中的情绪,眉眼弯弯:“舍不得我走?”
裴时礼:“舍不得你能留下吗?”
陆宁:“不能。”
裴时礼轻笑了声,没忍住在她唇瓣啄了下。
目视着陆宁进了登机口,裴时礼才离开。
*
原本就准备回陆家住两天,没想到会被裴时礼拐去港城。
为了补偿他们,陆宁借着送礼物给他们后顺便在家住了几天。
这天陪着蒋语嫣出去散步的时候,遇到沈言。
沈言看到她们过来打招呼:“蒋伯母,阿宁。”
陆宁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言:“上周末,今天去办理了入职手续。”
蒋语嫣闻言打趣:“这下你妈妈肯定很高兴,她就想着你留在国内,早点把婚结了。”
沈言笑:“我妈没您开明。”
蒋语嫣:“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指望着陆时川早点结婚,只是他没你省心,每次安排的相亲,都给我整些幺蛾子。”
说起来她都是气:“我现在才不给他张罗这些事了,丢死人了!”
陆宁挽着蒋语嫣的胳膊,难得帮陆时川说了句话:“妈,现在人都结婚的晚,有几个年轻人愿意相亲的,不怪哥不愿意。”
蒋语嫣不以为然:“相亲怎么了,你和时礼不也是相亲,不也挺好的吗?”
陆宁:“......”
怎么就说到她了,陆宁转移话题:“沈言哥,你回国后己经相过亲了?”
沈言闻言想着某些事都眼前一暗,他回国的第二天,他妈就在给他安排相亲了。
毕竟在国外这么多年没回来,沈言有心哄一下他妈,就答应了。
没想到之后迎接他的就是一场接着一场,没办法他才躲去的云市。
沈言略微有些无奈:“相过。”
陆宁好奇:“怎么了,不合适吗?”
本身就有为了哄他妈才去的,自然也没认真对待,每次相亲都是草草结束。
他点头:“嗯,没遇到合适的。”
蒋语嫣:“是不是你的眼光太挑了。”说到这,她突然转向陆宁:“阿宁,你朋友多,身边有没有合适沈言的女性朋友啊?”
陆宁还没说话,沈言先开了口:“别,伯母,我刚回国事业还不稳定,先不考虑这些。”
到底是年轻人的事,蒋语嫣闻言就没再多说。
陆宁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和沈言分开后,陆宁挽着蒋语嫣又逛了一圈,看着时间,她提出回去。
等她洗完澡出来,裴时礼的电话如约而至。
陆宁回家这几天,生活习惯很规律,不加班时回家吃了饭就陪蒋语嫣出去散步。
回来洗好澡正好十一点左右,裴时礼每天按着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
她接通后按开免提,放在一边打开身体乳:“喂。”
裴时礼今晚有饭局,喝了些酒的嗓子有些磁哑;“洗过澡了?”
陆宁:“嗯,你应酬结束了?”
两人己经养成习惯,有什么事情会跟对方报备行程。
裴时礼:“还在车上。”
应酬到这么晚,听他的声音,看来应该没少喝酒。
陆宁:“喝了很多酒?”
裴时礼:“嗯,醉了。”
陆宁还是第一次见到喝了酒说自己醉了的人,不都是死硬说自己没醉吗?
想到他每次打趣自己喝醉了会叫他老公,陆宁也试探问他:“那你醉了会干什么?”
电话那头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缱绻:“醉了会想老婆。”
陆宁抹身体乳的动作一滞。
空气突然变的安静下来。
话筒里只剩两人细微的呼吸声。
像是有什么细碎的星子在心底炸开。
心跳有些乱了节奏。
这是裴时礼第一次这么首白的说想她。
听着像是喝醉了,又好像没喝醉。
陆宁轻声问:“只有喝醉的时候想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变的乖巧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想。”
话里似乎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