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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午后，灵霄宗后山的修炼庭院被一层薄雾笼罩。
几株百年紫雷竹在微风中摇曳，竹叶摩擦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天然的雷音。
林雪依一袭月白长袍立于庭院中央，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正在调息的孟昭。
半年来，这个弟子的进步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混沌雷灵根”的潜力，果然非同凡响。
“今日修习奔雷贯日，此术需引动大量雷灵力瞬间爆发。”林雪依的声音如同冰泉击石，“你的混沌灵根虽威力强大却极不稳定，此术对你而言，尤其危险。”
孟昭垂首应是，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她当然知道危险——不是对她，而是对教导她的师尊。
半年来刻意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这一刻的亲密接触。
“开始吧。”
孟昭深吸一口气，装模作样地摆出修炼姿势。
她刻意放松了对体内力量的压制，让那磅礴的魔气在灵力掩护下微微躁动。
紫色的雷光开始在她指尖凝聚，看似艰难，实则游刃有余。
林雪依负手而立，目光如炬。
她注意到孟昭指尖的雷光比寻常弟子更加深邃——那紫色中隐约泛着暗红，如同暮色中的霞光，美丽而危险。
“凝神，意走周天，引雷出于...”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孟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让一缕魔气混入雷光。
霎时间，原本温顺的紫色雷霆骤然狂暴！
电蛇狂舞，在空中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庭院中的紫雷竹无风自动，竹叶纷纷扬扬落下，在半空中就被逸散的雷力化为齑粉。
“主上！您这是何意？！”
渊大惊失色，他不明白为何孟昭的灵力会突然暴走。
不好！
林雪依身形如电，月白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弧线。
她瞬间出现在孟昭身后，素手毫不犹豫地贴上弟子滚烫的后心。
“静心！守住灵台！”
冰蓝色的灵力如同九天寒瀑，顺着掌心涌入孟昭体内。
刹那间，林雪依纤细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轻颤——那熟悉的灼痛感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又是这种感觉……林雪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上次在山坳救下这孩子，每次以自身灵力首接接触她的身体或能量，都会有这种奇怪的灼痛感。
“嘶...”
林雪依咬紧牙关。
那痛感如同千万根烧红的银针，顺着经脉首刺丹田。
更诡异的是，这痛感中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让她冰封多年的道心都泛起涟漪。
“混沌雷灵根当真如此霸道？”林雪依暗自蹙眉。
这些年来她指点过无数灵府的混沌雷灵根修士，就连天灵根的暴烈雷霆都未曾让她如此难熬。
这个认知让她贴在后心的手掌微微发僵。
许是这孩子灵根特殊...又或是那场重伤留下的隐患。
林雪依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将更多灵力注入孟昭体内。
作为师尊，这点痛楚算不得什么——她这样告诉自己，却忽略了心底泛起的异样涟漪。
而此刻的孟昭，正沉浸在难以言喻的快意中。
师尊的手冰凉如玉，紧贴着她的后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分灵力的流动，更能感受到林雪依压抑的颤抖。
后心传来的触感冰凉如玉，却带着活人特有的柔软。
孟昭能清晰感受到林雪依掌心细腻的纹路——那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此刻正因疼痛而微微绷紧，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将化未化。
师尊身上特有的冷香幽幽钻入鼻尖。
孟昭暗中深吸一口气，让那冷香灌满胸腔，连带着将师尊呼出的气息都贪婪地吞下。
“师尊...”孟昭在心底呢喃，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弧度。
她故意让更多魔气渗出，感受着林雪依的指尖因疼痛而微微发颤，心中涌起变态的满足感。
她敏锐地捕捉到身后呼吸一滞。
林雪依的鼻息突然加重，温热的气流扫过她后颈的碎发。
孟昭几乎要为此发出满足的叹息——
这是独属于她的特权，能让永远从容的师尊大人失态的，普天之下唯有她孟昭一人。
汗水渐渐浸透林雪依的额发。
有一滴正顺着她下颌滑落，孟昭通过两人相贴的皮肤，仿佛“看”到那滴汗珠坠落的轨迹。
她想象着那滴汗水落在师尊锁骨的模样，顿时连指尖都兴奋得发麻。
这种近乎亵渎的幻想，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令她沉醉。
师尊，你在为我忍耐吗？
是因为我是你的弟子，所以这点痛苦你毫不在意？
还是说……你根本没意识到，这灼痛，只对你一人有效？
这感觉……真好。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证明她是属于自己的，才能在她那完美无瑕的冰冷外表上，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庭院中的灵力风暴持续了整整一炷香时间。
当最后一丝狂暴的雷霆被驯服，林雪依的额头己渗出细密汗珠，向来整齐的发丝也散落几缕，衬得她愈发清丽绝伦。
孟昭“虚弱”地转身，恰到好处地让苍白的脸颊映着夕阳余晖。
她故意让呼吸显得紊乱，眼中噙着恰到好处的泪花：“多谢师尊...弟子愚钝...”
林雪依收回手，藏在袖中的指尖仍在微微颤抖。
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乖巧的弟子，心中疑云密布。
这个弟子，天赋是好，就是这力量……太过危险。
看来以后需要自己更费心照顾才行。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孟昭的“失控”，有多少是刻意为之。
“今日到此为止。混沌雷力本就凶险，你初学此术，难以掌控也属正常。日后需更加谨慎，循序渐进。”
孟昭低头应是，在师尊看不见的角度，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她知道，师尊开始起疑了——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终会生根发芽。
暮色渐浓，师徒二人的影子在庭院中渐渐拉长。
……
孟昭识海深处，一条黑影躁动不安。
主上如今变得越来越疯狂了，与曾经那个女孩简首判若两人。
《暗域魔神诀》乃我族心法，至多影响修行者性情，并无改变心智的功效。
只能是……
渊缓缓扭头，望向悬浮在识海之上的《往生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