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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霍格沃茨城堡还笼罩在薄雾中，格兰芬多长廊却己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奥利弗·伍德抱着一摞羊皮纸战术图，盔甲般的肩垫在石砖地面投下方正的影子。他重重跺了跺穿皮靴的脚，惊醒了挂毯里打盹的骑士：“全体听着！暑假我在祖宅阁楼翻出1722年普德米尔联队的战术笔记，今天训练量翻倍！”
温蒂·塞尔温正把护腕扣在小臂上，听见这话指尖顿了顿。她去年作为新生入选追球手时，伍德就以“铁血队长”闻名，此刻见他瞳孔里映着战术图上的墨线，便知道这季训练怕是要榨干最后一丝精力。身旁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扯了扯她的衣袖，用口型比出“光轮2001”——昨天斯莱特林队员亮出新扫帚时，那串镀银编号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
“没问题！”哈利·波特的声音从队伍前排传来，他的飞天扫帚“火弩箭”斜靠在肩头，帚把上还沾着昨天训练时的草屑。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交换了个鬼脸，双胞胎同时从袍子里掏出糖纸包裹的零食：“队长，要是我们在训练里饿死，算工伤吗？”
伍德的脸瞬间涨成甜菜根色，正要发作，长廊拱门突然投下几道狭长的影子。马库斯·弗林特领着斯莱特林队员走来，他们银绿色的队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最前排的高尔正用袖子擦拭光轮2001的帚把，金属部件在摩擦下发出细碎的反光。
“你们去哪？”伍德的声音撞在石墙上，带着明显的警惕。他上周刚在魁地奇管理员办公室用羽毛笔戳穿三次羊皮纸，才抢到今天的早场训练权。
马库斯从袍子里抽出一卷蜡封的羊皮纸，火漆印上的蛇形图案还带着温度：“斯内普教授特许。”他指尖敲了敲卷轴边缘，银戒指与纸页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新队员需要场地适应训练。”
温蒂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鬼飞球。她能感觉到身旁哈利的呼吸变得急促，罗恩·韦斯莱则突然把脚边的石子踢向墙壁，碎石子在斯莱特林队员脚边炸开时，德拉科·马尔福正好从人缝里走出来。他的铂金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光轮2001的扫帚柄上还缠着同色的丝绸套。
“马尔福！”哈利和温蒂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带着怒火，一个藏着惊讶。温蒂看见德拉科的银灰色眼睛扫过她的格兰芬多围巾，那目光像冰锥般冷冽，却又在触及她手腕上马尔福家的订婚手链时，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塞尔温小姐，”德拉科刻意拖长了尾音，袍角在转身时扫过罗恩的鞋面，“听说你去年打破了学院追球手的新生记录？可惜啊，有些人就算飞得再快，也追不上光轮系列的最新款。”他晃了晃手中的扫帚，帚把上镶嵌的绿宝石在晨光中闪烁。
罗恩的脸“腾”地红了，他指着德拉科的扫帚喊道：“那不过是你父亲用加隆堆出来的！我们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靠蛮力撞开对手？”布雷斯·扎比尼的声音从斯莱特林队伍里飘出来，他正用羽毛笔剔着指甲缝，“我上周在图书馆看到记录，韦斯莱先生，你去年差点把游走球当鬼飞球扔进球门。”
“你——”罗恩气得首跺脚，魔杖从袍子里滑出半截。温蒂刚想拉住他，就听见德拉科轻蔑地嗤笑一声，那双银灰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赫敏·格兰杰：“至少我们不会让泥巴种——”
“不许说这个词！”温蒂几乎是扑过去捂住德拉科的嘴，指尖触到他嘴唇时，能感觉到他下颌的肌肉骤然绷紧。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斯莱特林队员们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而格兰芬多这边，哈利的手己经按在了魔杖上，伍德则握紧了手中的战术图，羊皮纸边缘被捏出褶皱。
德拉科的身体僵硬得像尊石像，温热的呼吸透过指缝喷在温蒂手背上。她能闻到他发间惯有的雪松香，混杂着魁地奇球场的草腥味——这味道让她突然想起暑假在马尔福庄园，他别扭地教她修正挥杆姿势时，也是这样刻意站得很远，却又在她差点摔下扫帚时，伸手拽住了她的斗篷。
“马尔福你要为你的言辞付出代价！”罗恩的怒吼打破沉默，他那根断了又用魔法胶黏起来的魔杖首指德拉科，杖尖却突然爆出绿色火星。温蒂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见罗恩像被无形的手抓住脚踝，整个人向后摔进草坪，魔杖“哐当”一声掉进旁边的花坛，惊起几只正在采蜜的蜜蜂。
“罗恩！”赫敏尖叫着扑过去，她的棕色卷发扫过罗恩的脸颊时，温蒂正好看见一串黏糊糊的鼻涕虫从罗恩嘴角滚出来，掉在草地上时还在蠕动。科林·克里维不知何时举着相机凑到近前，闪光灯“咔嚓”一声亮起：“太神奇了！这是我见过最棒的魔法反噬——”
“别拍！”哈利一把按住科林的手腕，温蒂则迅速脱下斗篷盖在罗恩腿上。那串鼻涕虫泛着诡异的绿光，其中一只还试图往罗恩的袍子里钻。伍德急得在原地打转，他的战术图掉在地上，被露水浸湿了边角：“快送海格那去！他去年处理过巨螺鼻涕虫中毒！”
温蒂扶着罗恩站起来时，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赫敏手忙脚乱地翻着书包，拿出的消肿药水却不小心掉在地上摔碎了，玻璃瓶碴混着紫色药液溅在温蒂的靴筒上。“你们先去，”温蒂把罗恩的胳膊架在哈利肩上，“我处理下这里。”
看着哈利和赫敏架着罗恩跌跌撞撞跑向禁林，温蒂才慢慢转过身。德拉科正站在不远处的日晷旁，铂金色的头发被晨风吹起几缕，他的光轮2001斜靠在石台上，帚把上的绿宝石在阳光下像猫眼一样流转。
“德拉科，”温蒂的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轻，她想起暑假在魁地奇球场，他第一次对她露出笑容时，也是这样站在阴影里，“以后别再说那个词了，好吗？”
德拉科原本勾起的嘴角僵了一下，他烦躁地扯了扯领结，银灰色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温蒂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极轻的“嗯”。
几乎是他点头的瞬间，温蒂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像被石化咒定住般僵硬，手指在身侧攥成拳又松开。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青草味涌入鼻腔，让她想起那些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的、被婚约束缚却又暗流涌动的夏日。
“谢谢你。”温蒂在他耳边轻声说，然后迅速松开手，转身朝禁林方向跑去。她没看见德拉科在她转身时，指尖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更没看见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晕，被清晨的阳光镀上了一层暖色。
“哟，马尔福，被未婚妻教训了？”克拉布的笑声从身后传来，斯莱特林队员们簇拥着德拉科走向魁地奇球场，光轮2001在他们手中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德拉科猛地回头，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闭嘴！不过是给她个面子。”
他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光轮2001的帚把在石砖上拖出细长的影子。远处的魁地奇球场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金色的球门柱像三根巨大的蜡烛，插在翠绿的草坪上。德拉科抬头望向天空，云层里透出一丝微光，让他想起温蒂刚才抱住他时，发间散落的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