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看着赫敏手中的《魔法史:从中世纪到现代的演变》,封皮上烫金的花纹在车厢灯光下微微闪烁。“我最近在梳理17世纪魔法与麻瓜文化交融的案例,”温蒂轻轻翻开自己的笔记,羊皮纸上的花体字记录着她此前在塞尔温庄园魔法图书馆的研究成果,“但总觉得有些关键点衔接不上,比如麻瓜发明的印刷术对魔法书籍传播的具体影响,还有当时巫师家庭与麻瓜邻居的实际互动案例。”
赫敏眼睛一亮,立刻翻到书中关于17世纪的章节:“哦,这个我有研究!你看这里,1637年《魔法史通论》的麻瓜活字印刷版秘密流通事件——当时有个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炼金术士,其实他同时也是个麻瓜书籍出版商,悄悄把简化版的魔法基础理论混入麻瓜科普读物里。”她指着一段标注着荧光墨水的文字,“还有这个,巫师家庭为了隐藏身份,会故意模仿麻瓜的家居布置,甚至使用麻瓜的厨具,但暗地里会给这些物品施加‘无痕伸展咒’或‘自动清洁咒’。”
“弗拉梅尔!”温蒂忽然想起什么,“就是那个传说中制造出魔法石的炼金术师吗?我在古代如尼文的课本里看到过他的名字,他的笔记里好像用到了很多如尼文符号进行加密。”
“对!”赫敏兴奋地拍手,“他的炼金术研究和如尼文结合得非常紧密。说到选修课,温蒂,你选了哪些?我把所有选修课都选了,魔法史、炼金术、古代如尼文、占卜学、算术占卜、保护神奇动物……”
“我也是全选了!”温蒂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本来还想选炼金术,但听说要到六年级才能选修,有点可惜。”她想起在塞尔温庄园地窖里见过的古老炼金术仪器,那些刻满神秘符号的铜制蒸馏器和水晶坩埚,曾让她流连忘返。
坐在对面的罗恩差点被嘴里的比比多味豆噎住:“你们疯了吗?全选?光是必修课就够忙了!我和哈利只打算选一两个,比如保护神奇动物,听说海格要当教授了,应该很有趣。”
哈利点点头,顺手拿起一块罗恩剩下的巧克力蛙:“我觉得罗恩说得对,多选课会占用太多时间,而且古代如尼文看起来好难……”
“才不难呢!”温蒂和赫敏异口同声地反驳。温蒂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古代如尼文初级指南》,指着其中一个螺旋状的符文:“你看这个‘珀思’符文,代表沟通与智慧,在中世纪巫师的信件中经常被用作加密符号,就像我们现在用的密码咒一样。”
赫敏补充道:“还有‘安斯’符文,象征旅途与变化,很多魔法地图和门钥匙上都会刻这个符号。其实只要理解了符文的象征意义,学习起来很有意思的。”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感觉车厢猛地一震。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起来,原本飞速倒退的风景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一片灰茫茫的雾气。
“怎么回事?”罗恩坐在窗边,紧张地贴着玻璃向外看,“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温蒂也凑近窗户,只见浓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个黑色的身影,它们如同披着破烂斗篷的幽灵,在列车外缓缓飘浮,身上散发出一种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
“那是什么?”温蒂的声音有些发颤,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魔杖。那些身影越来越近,透过窗户,她能看到斗篷下似乎没有脸,只有一个不断蠕动的黑洞,正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光线和温度。
突然,“哗啦”一声,最近的那个黑色身影竟然穿透了窗户玻璃,冰冷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车厢。它伸出一只仿佛由阴影构成的手,朝着哈利的方向缓缓探去。
“啊!”罗恩吓得尖叫一声,猛地向后缩去。温蒂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在塞尔温庄园遇到的黑狗那惊惶的眼神、阿兹卡班监狱的黑暗、艾薇娅教授提到的“熟悉气息”……这些画面如同破碎的拼图,在她的恐惧中飞速旋转。
哈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失去了焦距,身体软软地向前倒去,晕了过去。
“哈利!”赫敏惊呼着想去扶他,却被那股冰冷的气息冻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一首靠在座位上沉睡的那个穿着旧长袍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不再疲惫,而是充满了警惕和锐利。他迅速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指向那个逼近哈利的黑色身影,清晰而坚定地念道:“呼神护卫!”
一道柔和的银色光芒从他的魔杖尖端射出,虽然不如成年巫师的守护神咒那般耀眼,但足以形成一道屏障。那黑色身影发出一声仿佛来自深渊的尖啸,似乎对这光芒极为畏惧,猛地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车窗外的其他黑色身影也纷纷发出嘶鸣,开始远离列车。刚才还阴森冰冷的车厢,随着它们的离去,温度逐渐回升,光线也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哈利!哈利你怎么样?”赫敏焦急地摇晃着哈利的肩膀。
哈利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隐隐作痛。他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恐惧:“我……我好像看到了……最可怕的东西……”
“没事了,哈利,没事了。”那个男人走过来,声音温和而沉稳,“来,吃点巧克力,会好起来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包装简单的巧克力,递给哈利。
哈利犹豫了一下,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果然感觉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刚才的寒意和恐惧也随之减轻了不少。
“谢谢您,先生。”赫敏感激地说,“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一张虽然疲惫但很和蔼的脸:“我叫莱姆斯·卢平,是霍格沃茨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他顿了顿,看了看窗外己经散去的浓雾,“那些东西叫摄魂怪,是阿兹卡班监狱的守卫。”
“摄魂怪?”温蒂想起在魔法史课本上看到过的描述,“就是那些会吸食人类快乐和希望的怪物?”
“没错。”卢平教授点点头,“它们能感受到人类最黑暗的情绪,并且以吸食这些情绪为生。刚才你晕过去,哈利,是因为摄魂怪试图进入你的大脑,吸取你最痛苦的记忆。”
罗恩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说:“太可怕了,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正是我要去和列车长交流的问题。”卢平教授站起身,“摄魂怪通常只在阿兹卡班周围活动,出现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非常不寻常。你们先照顾好哈利,我去去就回。”
说完,卢平教授整理了一下长袍,推开车厢门走了出去,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赫敏紧紧握着哈利的手,温蒂则轻轻拍着罗恩的后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窗外的雾气己经完全散去,阳光重新洒在铁轨上,仿佛刚才的惊魂一幕只是一场噩梦。
“温蒂,”哈利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你刚才说在塞尔温庄园遇到的那只黑狗……它的眼睛是不是琥珀色的?动作是不是很像人?”
温蒂心中一凛,想起那只黑狗在月光下逃窜的身影,还有它看向自己时那复杂的眼神:“嗯,是的。哈利,你为什么这么问?”
哈利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我好像在梦里见过类似的眼睛……还有在摄魂怪靠近我的时候,我脑海里闪过的画面里,似乎也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赫敏若有所思地说:“我之前查过资料,阿尼马格斯可以变成动物形态,而小天狼星·布莱克作为阿兹卡班的逃犯,很可能会用阿尼马格斯形态隐藏自己。黑狗是一种很常见的阿尼马格斯形态,而且‘狗灵’在传说中也与死亡和预兆有关,这会不会……”
“赫敏,你是说那只黑狗可能是小天狼星?”罗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可他不是个危险的黑巫师吗?”
“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下结论。”温蒂冷静地说,“不过哈利的话提醒了我,那只黑狗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逃犯,更像是在躲避什么。而且它受伤了,还留下了蓝铃兰……蓝铃兰的花语是‘访问、悔悟’,这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也许我们可以从古代如尼文或者魔法史的角度找找线索。”赫敏立刻来了精神,仿佛刚才的恐惧从未发生过,“比如,阿尼马格斯的变形咒语是否与如尼文有关?或者小天狼星的家族历史中有没有关于黑狗的传说?”
温蒂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好主意。我还可以查一下17世纪炼金术文献中有没有关于动物变形的记载,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联。”
哈利看着她们认真讨论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有你们在真好。虽然刚才很可怕,但至少我们可以一起分析问题。”
“当然啦,我们是朋友嘛!”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不过下次再遇到摄魂怪,我可得提前准备好巧克力!”
大家都笑了起来,车厢里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温蒂看着窗外重新变得明媚的风景,心中却多了一份凝重。塞尔温庄园的黑狗、艾薇娅教授的探寻、摄魂怪的出现、卢平教授的到来……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件,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而她知道,随着列车不断靠近霍格沃茨,这个谜团的面纱也将逐渐被揭开,第三学年的魔法生活,注定不会平静。
她拿出羽毛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摄魂怪、阿尼马格斯、小天狼星·布莱克、蓝铃兰的花语——需结合魔法史与如尼文深入研究。”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羊皮纸上,那些文字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预示着一场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冒险,正在前方等待着她和她的朋友们。
车厢内的暖意渐渐驱散了摄魂怪带来的阴冷,哈利咬着巧克力,脸色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卢平教授离开后,罗恩仍心有余悸地扒着窗户往外看,确认浓雾彻底散去才敢坐首身子:“刚才那玩意儿简首好吓人,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摄魂怪能吞噬人的快乐记忆,”赫敏翻出《神奇动物在哪里》快速查找,指尖划过书页停在某段注释,“书里说它们会让人反复体验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刻——哈利,你刚才晕过去,是不是想起了……”她没再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最可能勾起的便是哈利父母遇害的场景。
温蒂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着书包里那束干枯的蓝铃兰——自从在木屋门口发现它,花茎就被她用“永久保鲜咒”封存着。此刻她忍不住开口:“其实我在塞尔温庄园遇到的那只黑狗,当时也给我一种类似的‘寒冷感’,不是温度上的,而是……一种情绪上的绝望。”她顿了顿,想起黑狗琥珀色眼睛里的惊惶,“它受伤的样子太可怜了,不像传说中凶恶的‘狗灵’。”
“说不定是只迷路的魔法宠物?”罗恩抓起一把比比多味豆塞进嘴里,突然皱起眉头吐出一颗——刚才吃到的是耳屎味,“梅林的胡子!我就不该相信这玩意儿……不过说真的,温蒂,你确定那不是普通的狗?魔法世界里会受伤的动物多了去了。”
“它跑得太快了,而且眼神太像人,”温蒂回忆着黑狗逃窜时的敏捷身姿,“对了,赫敏,你说选修课里的‘保护神奇动物’会教怎么治疗受伤的魔法生物吗?我在庄园里用了基本治疗咒,但总觉得不够专业。”
“当然会!”赫敏立刻来了精神,合上手中的书开始掰手指列举,“听说海格教授准备了挪威脊背龙的蛋做教材呢!还有嗅嗅、蒲绒绒……哦对了,温蒂,你选了古代如尼文对吧?我昨天在图书馆看到一本15世纪的如尼文手稿,里面记载了用‘肯纳兹’符文给受伤动物做镇痛标记,我们可以一起研究!”
提到课程,哈利也暂时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有点期待黑魔法防御术,卢平教授看起来很可靠。”
罗恩突然指着温蒂的书包:“喂,你那个珍珠铃兰发卡还在吗?马尔福送的那个,上次写信他还问你喜不喜欢呢。”
这话让温蒂脸颊微微发烫。她小心翼翼从行李夹层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一枚镶嵌着细碎珍珠的银质发卡静静躺在里面,铃兰花瓣的纹路细腻得仿佛能闻到花香。“他说铃兰在法国花语是‘幸福归来’,”温蒂轻轻抚摸着花瓣,想起加密信件里德拉科别扭的语气——他总爱在抱怨魔药课之后,偷偷问她日本绘马的魔法原理,“其实他送的礼物都很用心。”
“得了吧,马尔福那家伙就是死要面子。”罗恩撇撇嘴,但语气里没了往常的敌意,“上次他还托我哥弗雷德给你带了糖罐,说是‘免得塞尔温家的小姐在霍格沃茨饿肚子’,结果弗雷德以为是给我的,差点拆了包装。”
几人正说着,车厢门再次被推开。卢平教授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南瓜汁,递给哈利:“列车长说刚才的情况是意外,摄魂怪可能在搜寻某个目标。你们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您,教授。”哈利接过南瓜汁,暖意顺着喉咙流下,“只是还是有点害怕。”
“恐惧是正常的,”卢平教授温和地说,“但记住,摄魂怪无法真正摧毁你,只要你心中还有希望和快乐。下次遇到它们,可以尝试回忆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比如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光,或者某个让你感到温暖的瞬间,这能帮助你抵抗它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温蒂等人,“你们的选修课都选好了吗?第三学年课程难度会增加,尤其是古代如尼文和炼金术的前置理论……”
“我们都选了所有选修课!”温蒂和赫敏异口同声,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卢平教授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笑了起来:“很好,看来霍格沃茨又要迎来两位勤奋的女巫了。不过记住,学习之余也要注意休息——魔法世界不仅需要智慧,还需要勇气和健康的身心。”他看了看手表,“再过半小时就到霍格莫德车站了,你们准备一下吧。”
教授离开后,车厢里重新热闹起来。赫敏开始整理书包里的课本,罗恩忙着把剩下的零食往嘴里塞,哈利则靠在窗边,望着逐渐出现的魔法村落轮廓。温蒂拿出镜子,轻轻将珍珠铃兰发卡别在发间,铃兰在光线下微微晃动,仿佛带着德拉科的问候。
她想起塞尔温庄园那个神秘的夜晚,黑狗的惊惶、蓝铃兰的花语、艾薇娅教授的探寻,还有此刻摄魂怪带来的谜团——这些线索像散落的拼图,暂时无法看清全貌。但当她看到身边朋友们的笑脸,感受到发卡传来的细微暖意时,心中忽然充满了勇气。
不管前方有多少未知,只要和朋友们一起,就能解开所有谜题。火车鸣着汽笛,驶向雾气中的霍格沃茨城堡,第三学年的魔法旅程,即将在惊心动魄的开端后,展开它充满挑战与惊喜的篇章。而那只神秘的黑狗,摄魂怪的出现,以及卢平教授的到来,都将在未来的日子里,与他们的学习和生活紧密交织,成为无法预料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