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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禁宫深影
“二……二小姐，外面……外面宫里来人了！”
平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魏薇放下手中的账册，眉尖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宫里？”
“可知是哪位娘娘宫里的人？”
小丫鬟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只说是一位苏姑姑，要见二小姐您。”
魏薇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请她到偏厅奉茶。”
“我稍后就到。”
偏厅之内，一位身穿深青色合体宫装的女子，正端坐品茗。
她约莫三十余岁的年纪，容貌不算绝美，却自有一股沉稳端庄的气度。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戴了一支素银的簪子。
看似低调，但那双眼睛，却透着久居深宫的精明与锐利。
她便是静贵人身边的心腹掌事，苏姑姑。
魏薇走进偏厅，对着苏姑姑敛衽一礼。
“不知姑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苏姑姑放下茶杯，起身还了半礼。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客气却疏离的微笑。
“魏二小姐安好。”
“我家贵人久闻小姐‘花草圣手’之名，更对‘揽月’系列奇效赞不绝口。”
“今日特遣奴婢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魏薇心中一动。
她示意平儿看座，自己则在主位坐下。
“姑姑言重了。”
“不过是些女儿家摆弄花草的小玩意儿，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不知贵人有何吩咐？只要是薇儿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苏姑姑的目光，在魏薇脸上打了个转。
她挥了挥手，示意厅内伺候的丫鬟都退下。
很快，偏厅内，只剩下魏薇，平儿，和苏姑姑三人。
苏姑姑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紫檀木雕花小盒。
她将盒子，轻轻推到魏薇面前的桌上。
她没有立刻打开。
她的声音，也随之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神秘。
“不瞒二小姐说。”
“我家贵人，近来龙体略有不适，圣眷……也略显平平。”
她斟酌着用词。
“只因……身上偶尔会有些不合时宜的‘异味’。”
“虽不明显，却总让龙心，有些不悦。”
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魏薇脸上的表情。
魏薇端起面前的茶杯，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没有说话。
苏姑姑继续说道。
“所以，贵人想求二小姐，调制一种特殊的香膏。”
“这香膏，一则，要能彻底遮盖住那种‘异味’，不留半点痕迹。”
“二则……”
她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如同耳语。
“若能让使用者，在特定时刻，更添几分‘动人风情’。”
“令君王沉醉，流连忘返，那便是……极好了。”
偏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平儿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魏薇放下茶杯，茶水在杯中，漾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姑姑的意思是……”
“贵人需要一种，既能强效遮盖体味，又能……略带催情助兴效果的香膏？”
苏姑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她就知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魏二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即透。”
“此物若是能成，我家贵人必有重谢。”
“黄金千两，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只凭二小姐开口。”
魏薇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姑姑。”
“此事……事关重大，并非寻常香膏可比。”
“一来，能强效遮盖体味的香料，大多气味浓烈，恐与那‘动人风情’之效，有所冲突。”
“二来，那‘催情助兴’之说，更是闻所未闻，近乎巫蛊之术。”
“薇儿才疏学浅，实在不知从何下手，怕是……难以达成贵人的期许。”
苏姑姑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魏二小姐不必过谦。”
“京中谁人不知，您的‘七彩神仙水’，能令枯木逢春，化腐朽为神奇？”
“区区一种香膏，想来，也难不倒二小姐您吧？”
她的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压力。
魏薇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苏姑姑见她沉默，语气又是一转。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不瞒二小姐，我家贵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此事，也极为私密，不容半点差池。”
“若二小姐能为贵人分忧解难，日后贵人在宫中，也好照拂国公府一二。”
“若不能……”
她没有再说下去。
但那未尽之言的威胁之意，却像一块巨石，压在了魏薇的心头。
魏薇沉吟了片刻。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为难的神色。
“姑姑。”
“非是薇儿有意推脱。”
“只是此等功效的香膏，所需的花草香料，必定都非凡品，需得细心寻觅。”
“其配伍之法，更要反复尝试，小心验证，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还请姑姑，容许薇儿三日时间。”
“薇儿尽力一试，若三日之后，能有些眉目，再向贵人回话，如何？”
苏姑姑深深地看了魏薇一眼。
她似乎在权衡魏薇话中的真假，也在评估魏薇的价值。
过了半晌，她才缓缓点了点头。
“好。”
“三日，便三日。”
“奴婢三日之后，再来听魏二小姐的准信。”
“只是还望二小姐明白。”
“此事，若有半点风声泄露出去……”
“莫说我家贵人，便是整个国公府，怕也担待不起这份罪责。”
苏姑姑带着那未曾打开的紫檀木盒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
她似笑非笑地，对魏薇说了一句。
“哦，对了，二小姐，我家贵人还说，若香膏能成，最好……”
“是那种旁人用了无碍，唯独对特定之人，效用才最为显著的。”
“您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