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胡令:重生冉闵之不负人屠之名

第71章 教乱之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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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杀胡令:重生冉闵之不负人屠之名
作者:
有志之峰
本章字数:
6966
更新时间:
2025-06-14

邺城的雨淅淅沥沥,将城郊战场的血腥味冲刷成浑浊的暗红。

先前王基率领禁卫军与太平教教众的战斗终于结束。

王基蹲在焦黑的断墙下,用布条缠绕着渗血的右臂,指尖抚过铠甲下的旧疤——那是年前与刘显骑兵交锋时留下的。

张乾踹开半扇焦木门,溅起的火星照亮他铁青的脸,甲胄下的中衣己被冷汗浸透:"将军,清点完毕,折损三十七人,连太平教李太平的衣角都没摸到。"

"他们用的是鲜卑的连环弩。"王基扯断布条,新缠的布很快被血洇透,"昨夜突围时,那名刺客后颈的狼头刺青,你可看清了?"

张乾点头,手掌按在剑柄上:"与五年前昌黎之战的鲜卑斥候一模一样。"他望向雨幕中的远山,压低声音,"李太平怕是早就把脖子伸给慕容恪了。"

雨幕中,马蹄声由远及近。

李菟翻身下马,蓑衣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砸出小坑,腰间挂着的鲜卑腰牌还在滴血:"陛下密令。"他展开染血的羊皮卷,上面写着"三日后面见慕容恪",落款处的朱砂印己晕开,"在中山道截杀的鲜卑使者,靴底沾着辽西的红土。"

王基猛地起身,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慕容恪屯兵辽西,却让使者绕道中山,果然多疑。"他着羊皮卷边缘,那里有齿痕,像是被使者临死前咬过,"传令下去,让斥候每隔十里放烟,就说邺城粮草己断——慕容恪若得不到李太平的消息,必会犹豫。"

与此同时,太平教隐秘据点内,潮湿的土腥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李太平将碎裂的密信拍在案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整整三天!慕容恪的信使连个影子都没有!"他脸上的疤痕因愤怒涨成紫红色,活像条扭曲的蜈蚣,"周烈,你派去联络的人呢?"

三把手周烈正用匕首剔除指甲缝里的血垢,头也不抬:"回教主,第三队兄弟在中山道遭了埋伏,只逃回来一个。"他甩了甩匕首,血珠溅在跪地的小教众脸上,"那小子说,动手的是黑衣死士,手法像冉闵的暗卫。"

"废物!"李太平突然掀翻桌子,碗盏碎裂声中,二把手陈默默默捡起半块冷饼。自从上次劝谏被李太平用刀抵住咽喉,他胸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我早说过,与鲜卑人合作如与虎谋皮......"

"闭嘴!"李太平怒骂道,"当年胡羯在邺城屠我满门时,你怎么不说与虎谋皮?现在吃饱了饭,就忘了断指之痛?"

他猛地推开陈默,后者踉跄着撞在土墙上,"再敢动摇军心,老子先挖了你的心!"

周烈在旁冷笑,短刃在掌心抛接:"二哥,若害怕,就去后堂帮厨吧,这里没你的事。"他忽然盯着门口,压低声音,"教主,外面有动静。"

细雨绵绵的后巷里,卖炊饼的老汉缩在屋檐下,看着几个太平教教众压低斗笠匆匆走过。其中一人腰间露出半截红色布条——那是太平教的标记。"老周,你说这太平教......"他用肘碰了碰旁边的货郎。

"嘘——"货郎紧张地张望西周,"昨天西市的王屠夫被抓了,就因为说了句'太平教杀胡狗活该'。"他压低声音,"可今早我看见,被抓的教众里有城南的张猎户,他娘当年就是被羯族士兵开了膛......"

"别说了别说了。"老汉连忙摆手,将凉透的炊饼往炉子里推了推,"冉天王贴了告示,说只要放下刀,就给粮票。你没见吗?城北的胡羯老妇都敢上街卖羊皮了,说是苏夫人开的女子学堂要招人。"

破庙内,陈默蜷缩在柴房角落,听着外头教众的争吵声。"凭什么不让我们报仇?"年轻的教众拍着桌子,"我爹也是被羯人杀害的!"

"可鲜卑人不是好人!"年长的汉子攥着磨破的袖管,"我在辽东当过苦力,鲜卑人抽起汉人来比胡羯还狠!"

陈默摸了摸藏在袖口的碎布条,上面用草灰写着"明夜子时,后山破庙"。他想起三天前在河边遇见的禁卫军斥候,对方递给他的不是刀剑,而是半块掺了麦麸的饼子:"陈先生,当年您在常山救过三十七个汉人孩子。"

子时三刻,后山破庙的断钟突然敲响。

李太平握着火把,看着教众们将火药桶搬下马车,阴笑道:"等这些炸药在邺城内开花,冉闵的新政就跟他的龙袍一样,烧个干净!"他忽然听见山下传来马蹄声,火把如一条赤链蜿蜒而上。

"禁卫军!"周烈的短刃在火把下泛着寒光,"教主,咱们早该转移!"

破庙外,王基的长枪挑起雨帘,甲胄上的"冉"字纹在火光中格外醒目:"太平教教众听着!李太平勾结鲜卑,要把你们的妻儿送给慕容恪当奴隶!"他的声音盖过雨声,"放下武器者,既往不咎!"

教众们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松开了手中的刀柄。

李太平突然扯过身边的少年教众,弯刀抵住他咽喉:"你若敢往前一步,我就割了这崽子的舌头!"

"李太平!"陈默突然从人群中冲出,脸上还带着被殴打的淤青,"你看看你身后的兄弟!慕容恪答应给你辽西五城,可你忘了吗?当年鲜卑铁骑踏过中原时,连襁褓里的汉人婴儿都没放过!"

少年教众突然咬向李太平的手腕,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滚到陈默脚边:"陈先生,救命......"

"叛徒!"李太平的弯刀刺穿陈默后背,鲜血喷溅在斑驳的庙墙上。

陈默踉跄着转身,嘴角溢出鲜血,却对着教众们笑了:"放下武器......冉天王说......胡汉百姓......"他的身体重重倒地,手还指着李太平腰间的鲜卑玉牌。

"杀了他们!"周烈挥舞着双斧冲进人群,斧刃劈开一名教众的肩膀,"谁后退,谁就是下一个陈默!"但教众们的嘶吼声明显弱了,有人跪地痛哭,有人将兵器扔进水坑。

很显然,教众们己然被眼前的这一幕吓懵了。

王基长枪连挑三名刺客,瞥见李太平正往树林逃窜:"张乾,收拢降卒!我去追!"他策马狂奔,五十名禁卫军紧随其后,马蹄溅起的泥点打在脸上生疼。

密林深处,李太平气喘吁吁地靠在树上,忽然听见夜莺啼叫。

"周烈!快带人来!"他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李菟身着黑衣,从树影中缓步走出,手中把玩着周烈的短刃:"李教主,辽西的夜风,比邺城的秋雨冷吧?"

"你......"李太平大吃一惊,尚未拔出弯刀,西周响起弓弦紧绷声。

他看见李菟指尖轻挥,数十支箭矢破空而来。周烈从树后扑出,用身体替他挡住致命一击,后背瞬间插满箭羽,像只垂死的刺猬:"教......主......"

李太平踉跄着后退,却被藤蔓绊倒,最后一眼看见的,是李菟面无表情地举起令旗,以及远处邺城方向亮起的晨光。

箭矢穿透他的咽喉时,他终于明白,自己终究是慕容恪棋盘上的弃子。

黎明时分,李菟拎着李太平的首级回到邺城。

城门楼上,冉闵望着城下涌动的人群,苏若站在他身侧,正在整理给百姓的粮票,袖口露出半截艾草:"陛下,陈默的尸身找到了,怀里还揣着半张《孝经》。"

"厚葬吧,刻块碑,就写'胡汉和解之碑'。"冉闵将玉佩扔进护城河中,涟漪荡开晨雾,"传令下去,太平教教众愿留者编入屯田营,胡羯百姓若有刁难,军法处置。"

他转头看向苏若,后者眼中映着初升的太阳,"把女子学堂扩建,让胡汉孩童一起读书——仇恨,不该长在孩子心里。"

城西的粥棚前,那位曾为太平教请命的老妪颤巍巍地接过粮票,看着碗里的小米粥:"姑娘,这粥......"

"阿婆,这是新收的粟米熬的。"苏若身边的侍女微笑着,"陛下说,以后每月初一,胡汉百姓都能来领粮票。"

老妪抹了把泪,突然对着城楼方向跪下:"老天爷啊,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她的哭声惊动了旁边的羯族老妇,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握住了对方颤抖的手。

辽西鲜卑大营内,慕容恪捏碎手中最后一封密信,羊皮纸的碎屑随风飘散,落在绣着狼头的军旗上。

他盯着舆图上邺城的标记,突然冷笑一声:"冉闵,你斩了李太平,却斩不断胡汉之间的血仇。"他抽出佩剑,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深痕,"

邺城的秋雨渐渐停歇,陈默的坟墓前摆满了野花,有汉人百姓采的雏菊,也有胡羯牧民送的狼毒花。

王基将一碗酒泼在坟前,听见身后传来少年的读书声——正是被陈默救下的那个少年,此刻正跟着教书先生念《论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张乾拍了拍王基的肩膀,指向远处的屯田营:"你看,胡汉百姓在一块儿耕地了。"阳光下,几个汉子正合力推着犁耙,胡羯的羊皮袄与汉人的粗布衫挨得很近,分不清彼此。

王基望着城楼上飘扬的"冉"字大旗,忽然想起韦謏临终前的话:"治天下如治水,堵不如疏。"

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那是冉闵亲赐的佩饰,忽然笑了——这场教乱,或许正是天下归心的开始。

细雨过后的邺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

太平教的残旗被摘下,换成了新制的"冉"字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而在更远的地方,鲜卑的狼旗、羌族的鹰旗、东晋的朱雀旗,正各自在不同的天空下飘扬,等待着与这面"冉"字旗的下一次交锋。

但至少在此刻,邺城的百姓们,终于能在血腥的教乱后,吃上一顿安稳的早饭,做一个关于太平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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