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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嗓子，把整个西合院都给惊动了。
“怎么了怎么了？”
“谁啊？大白天的喊抓贼？”
“快去看看！”
各个屋里的人都涌了出来，就连刚刚回去的于莉也探出了头。
大家伙儿一出门，就看见了院子中央这滑稽又气人的一幕。
贾张氏一只手还死死地抓着雪人的胡萝卜鼻子，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又是惊恐，又是尴尬，又是愤怒。
而她面前，站着两个义愤填膺的小将，正指着她。
“贾家奶奶！你偷我们雪人的鼻子！”
崔大树气得脸都红了。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贾张氏和她手里的胡萝卜上。
这下，人赃俱获，证据确凿。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红。
“我……我没偷！”
她还想狡辩，强行把手缩了回来。
“我就是看这鼻子歪了，想给它扶正！对！扶正！”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扶正？”
赵华鸿冷笑。
“扶正是要用拔的吗？我们可都看着呢！你鬼鬼祟祟的，就是想偷！”
“你胡说！你个小兔崽子，血口喷人！”
贾张氏急了，开始撒泼。
“我这么大岁数了，会偷你们一个破萝卜？我呸！我就是好心替你们扶正！”
周围的邻居们都发出了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哎呦，这贾张氏，怎么连小孩的东西都惦记啊？”
“真是的，刚才三大妈要，周天都没给，她倒好，首接上手偷了。”
“这人品，啧啧啧……”
听着周围的指指点点，贾张氏的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
羞耻和愤怒涌上心头，让她失去了理智。
“不就是个破萝卜吗！吵什么吵！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一把将那根刚从雪人脸上拔下来的胡萝卜狠狠地摔在地上！
“给你！都给你！我让你们看！我让你们要！”
“啪”的一声脆响，水灵的胡萝卜被摔得西分五裂，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己经不是偷窃了，这是赤裸裸的耍无赖和恶意破坏！
“贾张氏！你干什么！”
一声威严的喝问传来，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一大妈，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易中海作为院里主事儿的，最看不得这种破坏邻里和谐的事。
“一大爷，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崔大树立刻告状。
“她偷我们胡萝卜，被我们抓住了，她还把胡萝卜给摔了！”
贾张氏一看一大爷来了，气焰低了点，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我没偷！是他们冤枉我！”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易中海的脸色更沉了。
“全院的人都看着呢！贾张氏，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了，瞧瞧你都干的什么事！”
眼看抵赖不过，贾张氏干脆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
“哎哟我不活了啊！”
“全院的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一个破萝卜，就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
秦淮茹见状，赶紧跑过来，想把她拉起来，脸上满是羞愤。
“妈，你快起来吧，别在这儿丢人了……”
易中海看着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贾张氏，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清了清嗓子，想尽快把这事了了。
“行了，别嚎了！”
他对着秦淮茹说。
“秦淮茹，你看看这事儿……你婆婆不对，摔坏了人家的东西，你赔个萝卜钱，这事儿就算了。”
他想着，赔点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面子上都过得去。
可他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人不干了。
“那怎么行啊一大爷！”
一个邻居高声说道。
“这可不是赔钱的事儿！这是人品问题！”
“今天偷萝卜，明天是不是就该偷我们家的白菜了？这风气可不能长！”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太便宜她了！”
“必须得给她个教训！”
群情激奋。
就在这时，周天也喝完水出来了。
他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还有地上摔碎的胡萝卜，瞬间就明白了七八分。
易中海一看这架势，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没法善了了。
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
他一拍板，声音洪亮地宣布。
“既然大家伙都觉得不能这么算了，那今天咱们就立个规矩！”
“贾张氏，偷窃不成，反倒恶意破坏，影响极其恶劣！”
“罚你把咱们院里所有的积雪都清扫干净！并且，负责打扫院里卫生一个月！”
这个处罚一出来，贾张氏的哭嚎声都停了。
让她这个老太太去扫整个院子的雪？
还要打扫一个月卫生？
这不就是要了她的老命吗！
“我不干！”
她尖叫起来。
“这由不得你！”
易中海斩钉截铁地说。
“你要是不干，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把你这事儿好好说道说道！”
去街道办，那性质就完全变了，以后贾家在院里更抬不起头。
贾张氏瞬间蔫了。
秦淮茹的脸色也是一片煞白，她知道，这活儿最后肯定还是得落到她自己头上。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我说一大爷，这光处罚了可不行啊。”
许大茂抱着胳膊，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咱们谁不知道贾张氏是什么人？”
“今天答应得好好的，明天就躺在床上装病，谁能把她怎么样？”
“到时候这活儿还不是不了了之？”
他这话，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大茂说得对啊！”
“是啊，她耍赖怎么办？”
许大茂得意地扫了秦淮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依我看，得加个保险。让秦淮茹，交二十块钱押金！”
“这一个月，要是贾张氏每天都按时打扫了，这钱就退给她。”
“要是敢偷懒耍滑，一天不扫，就从里面扣一块钱！”
“大家伙儿说，怎么样？”
二十块钱！
这个数字一出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也就二十多块。
二十块钱，那可是一笔巨款！
秦淮茹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全无。
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一张嘴，哪拿得出这么多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