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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空调冷风刺进鼻腔，热巴蜷缩在输液椅里，睫毛上还凝着退烧药带来的冷汗。
热巴迷迷糊糊伸手去够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未读消息的红点炸开。
张凌赫的头像在聊天框里跳成了刷屏状态。
最早的消息停在昨晚十点：「宝贝今天降温，记得加衣」，随后是凌晨一点的语音通话记录。
到了三点整，对话框里突然出现一段43秒的长语音，绿色的进度条被反复播放了七次。
热巴颤抖着点开，电流声里夹杂着机场广播的杂音：「宝贝，你怎么样了，我现在在赶回来的路上……」。
热巴指尖敲打在屏幕上，输液手止不住的颤抖，打错了好几次［我好多了，就是普通小感冒……］还没有打完就听见门外传来声音。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裹挟着寒气。热巴猛地抬头，正对上张凌赫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的西装肩头洇着深色水痕，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右手还紧紧攥着登机牌，指节泛白得像是要把纸片掐碎。
“宝贝，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张凌赫蹲下来时膝盖发出轻微的脆响，伸手试她额头的温度，指尖却比她更凉。
“小周说你烧到39度，在急诊室待了一整夜……”话音突然哽住，张凌赫别过脸去抹了把脸，再转回来时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水珠。
“我没事，就是夜里面着凉了，你怎么跑回来了，你不是还要过几天才能结束嘛？你快点回去！”热巴催促道。
“我晚会再走，放心吧，不会耽误的。”张凌赫安慰道。“我特意去买的山药玉米汤趁热喝。”
保温桶揭开的瞬间，浓郁的香气驱散了药味。张凌赫用调羹仔细撇去油花，舀起一勺在嘴边反复吹凉。
不知何时，张凌赫己经蹲在她脚边。
他西装下摆扫过地面，指腹轻轻触了触她冰凉的指尖，喉结滚动了一下。
从袋子里面摸出两片暖宝宝，“低温输液会刺激血管的。”他声音哑得厉害，撕开包装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暖宝宝贴上输液管的瞬间，热巴感到一阵温热。
张凌赫仔细固定，又扯松了歪斜的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纽扣。
“你就这么回来了？你经纪人怎么同意的？”热巴担忧的看着张凌赫。
张凌赫从西装内袋掏出个糖果，剥开皮纸，送到热巴的口中。“我偷偷跑出来的，他还不知道。”
“你！！！你快回去，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热巴着急的说道。
“放心吧，今天的工作我己经安排好了，不会耽误的。”张凌赫边说边按响呼叫铃。
……
挂完水后，张凌赫送热巴回到酒店。
将热巴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俯身将她散落在枕头上的头发别到耳后，胡茬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脸颊。“睡吧，我在这儿。”
当热巴再次醒来时，晨光己经爬上窗台。
保温桶还温着，碗底压着张便签，张凌赫的字迹力透纸背：「宝贝，我走咯。再过几天我结束就立马回来陪你。等晚会儿，我们开视频，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热巴打开手机，就看见相册里多了张偷拍，她睡着时他撑着头凝视她的侧脸。
热巴把手机贴在胸口，那些跨越城市的奔波、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都在他俯身替她掖被角的瞬间，变成了最温柔的勋章。
……
热巴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手机屏幕里张凌赫的脸被台灯晕出暖黄的光圈。
张凌赫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什么布料摩擦的声音，“宝贝闭眼，三秒后有惊喜。”
热巴笑着闭上眼，听着张凌赫刻意压低的脚步声，混着几声短促的轻响。“睁眼！”
画面里突然闯入一团雪白的绒球，湿漉漉的黑眼睛好奇地盯着镜头，嫩的舌头正舔着张凌赫握着手机的手指。
“这是雪球，宠物店最贪吃的小家伙。”张凌赫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指尖戳了戳小狗圆滚滚的肚皮，雪球立刻原地打了个滚，露出软乎乎的小肚子。
热巴猛地坐首身子，毯子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雪球歪着脑袋，耳朵一耸一耸的模样让热巴愈发渴望见到它。“你怎么突然...”
热巴一首想养个宠物，可是繁忙的工作让她怕自己照顾不好。
“上次视频你说总觉得空落落的。”张凌赫突然把手机凑近，雪球立刻凑上来嗅屏幕，湿漉漉的鼻尖在镜头上印出个小水印。
“以后它就是你的专属小闹钟，也是我的小替身。早上会叼着拖鞋叫你起床，晚上还能陪你看电视剧。”
热巴看着屏幕里张凌赫笨拙地给雪球系蝴蝶结，小狗却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张凌赫一边哄着“别捣乱”，一边对着镜头挑眉：“等我回来，把雪球带给你。”
此后几天的视频通话里，雪球成了常驻嘉宾。
有时它会突然扑到镜头前，把张凌赫的半张脸都挡住；有时叼着玩具，坐在张凌赫腿上歪头听他们说话。
最离谱的一次，张凌赫正收拾东西，雪球突然把他的袜子叼走，害得张凌赫追着小狗满屋子跑，屏幕里晃动的画面让热巴笑出了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