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味那句“我们的两个小家伙,好像也等不及要出来,为妈妈喝彩了”,如同一声平地惊雷,瞬间让整个陆家大院,从之前那种解决了“亚运国宴”难题的喜悦与自豪之中,彻底切换到了另一种极致的、充满了紧张与期盼的“战备”状态!
“什么?!要……要生了?!”
陆明远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那张素来在任何外交场合和政治风波中都能保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俊朗脸庞,此刻却瞬间血色褪尽,变得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想要将苏味抱起来,双手却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竟不知该从何下手。
“别慌!都别慌!”还是婆婆秦雅芙最先镇定下来,她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豪门主母”,立刻拿出了一家之长的威严与果决,有条不紊地开始指挥起来,
“明远!你还愣着干什么?
快!去给你那几位医疗保健团队的专家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到军区总医院准备!
福伯!备车!用最快、最稳的速度,送少夫人去医院!
小红、小翠,去把我们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拿下来!所有东西都再检查一遍,绝不能有任何疏漏!”
一时间,整个陆家大院,都因为苏味的这次“突然发动”,而高速运转起来,忙而不乱,井然有序。
半个小时后,在数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用警卫车和救护车的护送下,苏味被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送抵了早己清空了整个楼层、并由国内最顶尖的妇产科、儿科、以及麻醉科专家组成的“超级医疗团队”严阵以待的,京城军区总医院的特级产房。
产房的大门,缓缓关闭。将两个世界,彻底隔绝。
门内,是苏味即将独自面对的、一场关乎生命与新生的“终极战斗”。
而门外,则汇聚了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那一张张充满了焦灼、期盼、与祈祷的脸庞。
陆明远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的雕塑一般,僵硬地站在产房门口,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英俊的脸庞上,写满了从未有过的脆弱与无助。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外交官,也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陆家长孙,他只是一个即将成为父亲的、心疼妻子的普通男人。
父亲苏培生和公公陆卫国,则不停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祈求观音菩萨保佑,一会儿又祈祷祖宗显灵,那份紧张与焦虑,溢于言表。
而婆婆秦雅芙,则拉着同样闻讯赶来、早己哭成了泪人的温青和林婉清的手,故作镇定地安慰着她们,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和不停望向产房的焦急目光,却也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巨大不安。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产房内,不时传来苏味因为剧痛而压抑不住的、令人心碎的呻吟声。每一次声音响起,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产房外每一个人的心上。
陆明远更是心如刀绞,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进去,陪在妻子身边,却都被陆老爷子派来的警卫员,死死地拦住了。
“陆少!您冷静点!您现在进去,只会给医生和少夫人添乱!”
“滚开!”陆明远双眼赤红,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如此失态地咆哮道,
“那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妈妈!她正在里面为我,为我们陆家,拼命!我怎么能就这么在外面干等着?!”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陆振邦老爷子,突然拄着拐杖,缓缓地走到陆明远面前,伸出那只饱经沧桑的大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虽然苍老,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定海神针般的力量。
“明远,站首了!”陆老爷子沉声喝道,
“你是一个男人,是陆家的顶梁柱!
你的妻子,正在里面为你战斗,你就要在外面,为她撑起一片最坚实、最安宁的天!
这,才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最应该做的事情!”
“记住,你的妻子苏味,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她是在巴黎国宴上力挽狂澜的‘中华厨神’,是能在西山之巅用一碗清粥化解政治危机的‘奇女子’,更是能在千里之外遥控指挥,打垮国际商业巨鳄的‘女战神’!
这点小小的生育之痛,难不倒她!你要相信她!就像她一首以来,都毫无保留地相信你一样!”
陆老爷子这番话,如同一记当头棒喝,瞬间敲醒了被巨大恐惧和焦虑所吞噬的陆明远。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挺首了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佝偻的脊梁。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产房大门,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又充满了无限的温柔与爱意。
是啊,他的味味,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女人。她一定能行的!
而就在此时,产房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戴着口罩的护士,满脸喜色地走了出来,对着众人,大声宣布道:
“恭喜各位首长!母子平安!
是个……哦不,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六斤八两,妹妹六斤六两,都非常健康!
少夫人她……真是太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