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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强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踏上一脚：“这一次一个人，下一次就是一队人。”
这句话就是告诉林见秋，他手里有林见秋的证据。
随时可能拘捕林见秋。
林见秋笑了：“这里太吵了，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
矿洞外面的临时工棚里，林见秋起身将窗户关了起来，这样外面嘈杂的声音才稍微小了一点。
“工地就这个条件，古警官多多包涵。”林见秋在古强对面坐下。
古强目光锐利的盯着林见秋，林见秋丝毫不让，两人的目光似闪电一样，竟然像似碰撞出了火花一样。
“你虽然做的很隐蔽，处理也很及时，但是却还有漏洞。”古强语气冰冷，“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
林见秋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凉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狡辩也没用。我己经有了不少的证据。”古强开始发起心理战。
林见秋笑了：“古警官，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昨天你才停职了吧。怎么，这么快就复职了？不可能吧，要是你复职了，我估计山门市警局的门都会被记者给踏破了。”
古强脸色变了，他知道，林见秋无法糊弄。
不如敞开了说。
“咱们也不打哑谜了。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至于证据，我会找到的。”
听到古强承认没有证据，林见秋也敞开了说道：“证据其实不重要，任何案子，至少都要有一个动机。这是先决条件。有人放火烧了厂房，就为了八百的工资。有人贪污赈灾重建款，就为了富养女儿。没有动机，再好的证据也没有说服力。你说，我的动机是什么？”
古强愣住了。
他和叶小丽讨论过很多次。
也都无法揣摩凶手的动机。
唯一的解释，就是杀人练胆。
为了后续的大行动练胆。
比如抢劫银行，运钞车；或者搞什么黑帮帮派之类的东西。
但是林见秋现在己经摇身一变成了浪花集团的总裁，正在进行一项投资上百亿的项目，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搞大行动？
他明显也不是组建帮派。
试问哪家黑帮会收周怀远这样的科学家？
他都上岸了，还需要练胆干什么？
而且，这么大的工程，显然不可能是在杀人之后才开始的。
这就说明，工程和杀人无关。
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杀人纯属消遣。
只是，这个理由，除了他自己，没人会信。
看到古强沉默，林见秋知道，自己猜对了。
古强手里没有证据，只有推测。
要是给古强时间，他也许能找到线索。
但是现在古强被停职，而距离彗星坠落也只有五十一天时间。
古强没有多少时间。
挨过这段时间，并不算难。
“犯法就是犯法，没有动机，也是犯法。”古强依旧首视着林见秋。
林见秋不再看他，两人的交锋己经结束。
古强己经落了下风：“法是什么？法就是正义吗？”
古强一怔：“不然呢？”
林见秋微微一笑：“听说过电车难题吗？一辆电车飞驰而来，轨道前方，有罪犯绑了五个人质。你控制着道岔，可以选择扳下道岔，救下这五个人。但是，另外一条轨道上也被罪犯绑了一个人。扳下道岔，另外一个人就会死。”
林见秋斜眼看着古强：“你是选择扳下道岔还是选择不扳？”
古强沉默了。
这个题目看似简单，实则充满陷阱。
扳，他就等于杀了一个人。
不扳，他就等于见死不救、
不论是扳与不扳，都是艰难的选择。
“你不用思考了，我知道你肯定选择不扳。因为你是警察。你的任务是阻止犯罪，而不是为了救五个人去杀一个人。”
林见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我不一样，我选择扳。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牺牲一小部分人，也在所不惜。”
古强终于懂了：“你的意思，流浪汉的死，对其他人有利？”
林见秋瞥了一眼古强：“你就别套我的话了。不管你有没有录音，我都不会回答你任何有关案子的问题。我只跟你探讨哲学，探讨生活。”
古强拿出手机，关了机放在了桌上：“好，咱们就只讨论哲学。你的意思，你会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少数人的利益，甚至是生命？”
“对。”林见秋语气平静，“只有这样，有些看似不合理的动机，才会变得合理。”
这是林见秋尝试说服古强。
现在的古强，己经成了他最大的障碍了。
“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岂不是也成了少数人？”古强目光灼灼的盯着林见秋。
林见秋苦笑一声，这个古强，真的是固执而执拗。
“当你真的影响到了我的大计划的时候，没错。”林见秋语气变得冰冷。
古强看向林见秋的眼睛，忽然发现此刻他的眼神变得冷静、冷酷、冷漠。
他开始相信林见秋说的是真的。
因为他刚才的眼神中，真的有杀意。
要是自己真的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他真的可能对自己下手。
“你的大计划是什么？”
林见秋扭头看看身后喧闹的工地：“我不会告诉你，因为告诉你了你也不会信。等到7月28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你会发现，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见秋知道，自己就算是把彗星坠落的消息告诉古强，古强也不会信。
一切只有等。
等到7月28日，彗星爆炸的那一天，事情才会水落石出。
“我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而你的理由，并不算特别稀奇。”古强盯着林见秋，“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你犯罪，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扳还是不扳？”现在的林见秋表情严肃，就像是在询问一件十分严肃的问题一样。
“我们没有权利决定谁的生命更重要。”古强终于回答了。
林见秋似是有些失望：“果然，你选择不扳。虽然你会辩解说，你没有做出任何选择。但是实际上，你就是做出了选择，不扳，就是你的选择。”
古强的气性上来了：“没有人有权决定他人的生死。”
“就算是为了大义也不行？”
“所谓的大义，也许只是荒唐可笑的理由。”
林见秋目光渐渐凝重起来：“你知道唐代的将领张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