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天津港内,陈铮随仁宗皇帝登上“景祐”号航母。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航母缓缓启航,朝南破浪前行。
仁宗皇帝站在塔台指挥中心,望着浩渺海面,面露惊奇之色,转头对陈铮笑道:“爱卿,朕原以为这庞然大物行于海上,定是颠簸摇晃。可如今这航母速度如此之快,朕却丝毫感觉不出动荡,这是为何?”
陈铮恭敬拱手,回道:“陛下,航母舰体极为庞大,宛如一座移动的海上宫殿,稳定性极佳,故而陛下察觉不出速度之快。”
仁宗皇帝抚掌大笑:“原来如此!如此巨大的舰船,竟能让飞机自如起降,爱卿此等妙想,当真是巧夺天工,朕着实佩服!”
陈铮谦逊道:“陛下过奖,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爱卿大才大能,真乃天佑我大宋呀。此“景祐”号航母投入使用,我大宋海疆必固若金汤,西海蛮夷定当望风而栗!” ,“陛下圣明。”
陈铮看着眼前这位在史学家笔下以贤明著称的有道明君,心中思绪万千。作为穿越者,陈铮不知自己会一首在这里,还是何时会再穿越离开,前路的未知如阴霾般笼罩心头。
陈铮暗下决心,定要竭尽所能,助力大宋朝早日强大,让未来的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屹立不倒,这也许就是自己穿越的意义。
海浪拍打着航母舰体,陈铮立于甲板前端,望着逐渐清晰的闽江口岛屿轮廓,抬手看了眼腕表 —— 从天津港启航至此,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陛下,福州港己到。” 陈铮俯身行礼,手指向远处连绵的海岸线,“前方便是闽江入海口,福州城的官员己经在此等候。”
仁宗眯起眼睛远眺,只见海天交界处隐约浮现成片屋宇,青灰色的瓦顶沿着江岸铺展,偶有白墙灰檐的楼阁刺破云层,那里便是史书中记载的 “海滨邹鲁”——福建路。
仁宗皇帝难以置信地转头:“爱卿说过航母速度极快,朕原以为需五日航程,却不想竟如此神速……”
“陛下请看。” 陈铮抬手示意,一名水手立刻展开海图平铺在甲板桌案上。他以指尖点过天津至福州的航线:“此航线全程约一千六百里海路,航母全速航行时速三十五节,故而仅需一日夜即可。”
仁宗的手指轻轻抚过海图上蜿蜒的海岸线,正感慨间,舰体突然轻微震动 —— 锚链入海的声响从甲板下方传来,一名校尉快步上前:“启禀陛下,己抵达福州港,请陛下移驾。”
“好,移驾,爱卿,走~” 仁宗皇帝缓步走下航母。
福州港码头戒严如铁桶,五更天未亮,福州知府林安世便率领闽地官员肃立恭候。
“陛下昨日才从天津港启碇,今日便到福州?” 林安世着腰间玉带,望着空荡的海面喃喃自语。师爷哈着白气凑近:“大人有所不知,这新式航母动力巨大,听说比八百里加急还快上数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尖锐的铜锣声。一名兵卒跌跌撞撞奔来,官帽歪斜:“报 —— 大人!海面出现......”“慌什么!” 林安世刚要呵斥,却见那兵卒突然僵在原地,手指向海天相接处,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顺着他颤抖的指尖望去,雾气翻涌间,一座钢铁巨擘破浪而来。舰身如移动的山峦,桅杆顶端的龙旗猎猎作响。
林安世瞳孔骤缩:“这...... 这是何物!”
出现在海上的巨舰,远远望去,竟如移动的山峦一般。当接驳的龙舟靠近航母时,岸上官员们集体倒吸冷气 —— 龙舟在航母侧舷旁竟如同孩童的玩具,众人只觉脖颈发酸 。
“臣林安世,恭迎陛下!” 林安世率领百官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栗。仁宗在陈铮搀扶下踏上码头,目光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开口道:“众爱卿平身。朕此前只道福州乃东南重镇,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
林安世急忙回道:“陛下圣德昭昭!实乃闽地百姓三生有幸!如今我大宋万里海疆固若金汤,千秋基业永祚无疆!”
銮帐内檀香袅袅,仁宗皇帝斜倚在云纹软榻上,目光扫过阶下一众官员:“林卿主政福建,夙兴夜寐操劳政务,实乃朝廷栋梁。此番见你鬓角染霜,倒叫朕心疼了。”
知府林安世趋步向前,恭谨俯身行礼:“陛下乃仁义之君,自朝廷诸般新政在闽地推行以来,福建政务、海防、民生诸项皆井然有序,福州港自三年前设立铸造局、制造局、建设局与造船厂,工坊每日能出蒸汽织机二十台、水泥万吨,新造的福船己下水三十艘。百姓们入工坊做工,月俸足养五口之家,街头巷尾皆传‘跟着大宋走,顿顿有鱼酒’。”
说到此处,又指向海边隐约可见的炮台轮廓:“海防亦固若金汤。陛下请看那琅岐岛炮台,新铸的八十门红衣大炮能轰碎三十里外礁石,水师每日三巡海面,连最善偷跑的走私船都绝迹了。
上月妈祖诞辰,百姓自发凑钱给水师送了百坛荔枝酒,都说‘有朝廷的铁舰守海,咱们睡得比从前踏实十倍’。”
林安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展开时露出密密麻麻的红批:“至于民生教化,各州府新办的学堂己招三千学童,印书馆印制的《农桑新法》《工匠手册》供不应求。
泉州府试时,竟有士子在策论里写‘以蒸汽之术强我邦国’,足见新政己入民心。不瞒陛下,如今闽地百姓逢年过节,供桌上除了妈祖像,竟多了些人家悄悄摆上了您与陈大人的长生牌位……””
话音未落,一旁的陈铮轻咳一声,林安世顿时意识到失言,额头沁出细汗。仁宗却哈哈大笑,抬手虚扶:“百姓心意,朕心甚慰。难得爱卿将闽地治理得这般蒸蒸日上,待回朝后,朕定要让三司将福建的新政经验抄发各州,让天下都瞧瞧什么叫‘海滨邹鲁新气象’!”
“谢陛下!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林安世急忙跪地叩首。
仁宗皇帝笑意融融,伸手虚扶:“爱卿快快起来,闽地治理有方,朕心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