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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锁好门，深吸一口气，朝着红星轧钢厂的方向走去。
这轧钢厂离西合院不算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到了。
厂门口，正站着俩穿着制服的保安。
“同志，你找谁？”一个保安见陈宇径首往里走，立马伸手拦住了他。
“同志您好，我叫陈宇，是己故食堂厨师陈建国的儿子，今天来是想找杨厂长谈谈顶岗的事情。”陈宇不卑不亢道。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陈建国的儿子？你等着，我问问。”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不多时，一个穿着马甲的中年人小跑着过来了。
“哎哟，陈宇，来了。”孙淦平擦了擦额头的汗，热情地说道。
“孙主任您好。”陈宇赶紧打招呼。
“行了，老李，这是我约的人，我带他就行，你们不用管了。”孙主任对着保安摆摆手。
保安这才放行。
孙淦平领着陈宇进了厂区，七拐八拐来到一栋办公楼下。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上面二楼，左手第二间是杨厂长的秘书办公室，你先去找秘书，他会安排你见杨厂长。”孙主任指了指楼上。
“谢谢孙主任。”
“客气啥，快去吧。”
陈宇道了谢，上了二楼，找到了秘书办公室。
“咚咚咚。”
“请进。”
陈宇推门进去，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坐在桌后写着什么。
“同志您好，我叫陈宇，是陈建国的儿子，想找杨厂长谈谈顶岗的事。”
秘书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哦，陈宇同志啊，孙主任跟我打过招呼了。他说你厨艺不错，想顶替你父亲的岗位？”
“是的。”陈宇说。
秘书点点头：“杨厂长现在正在车间巡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你先去隔壁会客室等一会儿吧，等孙主任那边确认一下，我再跟杨厂长汇报。”
“好的，麻烦您了。”
陈宇来到会客室，找了个椅子坐下。
这会客室不大，摆着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墙上还挂着几幅“安全生产”的宣传画。
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八成有戏。
等着等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宇抬头一看，哟，这不是中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吗？
易中海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陈宇。
“陈宇？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易中海皱了皱眉，一副长辈的口吻。
陈宇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堆起笑：“一大爷，我来找杨厂长，想顶我爸的岗。”
易中海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随即又换上那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你小子，总算开窍了？想顶岗是好事。”
他踱着步子走到陈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啊，这事儿急不来。你以前那名声……啧啧，厂里可都知道。”
“依我看，你啊，还是先老老实实一阵子，把名声转好。”
“然后呢，再踏踏实实跟着傻柱学两年手艺。”
“都是一个院儿的，他还能不教你？”
“等时机成熟了，这岗位不还是你的？”
易中海说得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陈宇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东西，不就是想让傻柱占着茅坑，顺便拿捏自己吗？
他面上却点点头，一脸受教的样子：
“一大爷您说的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您的话。”
“嗯，孺子可教。”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却犯嘀咕：
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转性了？
他也没多想，背着手，官威十足地朝着杨厂长办公室走去。
陈宇看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在会客室干等着也不是事儿，陈宇寻思着，不如出去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
他刚走到走廊上，就听见杨厂长办公室里传来易中海的声音，门没关严，留着一条缝。
“……厂长，车间那边一切生产正常，各方面都挺好……”
“嗯，老易啊，你办事我放心。”这是杨厂长的声音。
“对了厂长，”易中海话锋一转，“刚才我在会客室瞧见陈家那小子了，就是以前食堂老陈的儿子，陈宇。”
陈宇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东西要使坏！
果不其然，只听易中海继续说道：
“那小子啊，以前可是游手好闲，在院里名声也不太好，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要是真进了厂，我怕他不好好干活，再不团结同志，影响咱们厂的生产积极性，那可就不好了……”
“哦？是吗？”杨厂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陈宇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那个气啊！
好你个易中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不是个东西！
他强压下火气，心想，等着瞧，看我怎么让你这如意算盘落空。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快到中午饭点儿了。
杨厂长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正是轧钢厂厂长杨建民。
陈宇赶紧迎了上去。
“杨厂长！”
杨建民停下脚步，打量着陈宇：“你是？”
“杨厂长您好，我是陈建国的儿子，陈宇。”陈宇微微躬身，态度很是恭敬，
“以前是我不懂事，吊儿郎当的，给我爸添了不好麻烦，但我现在是真心想改好！”
杨建民“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是你啊。我记得你，以前可没少让你爸操心。”
他语气平淡，但陈宇能感觉到，厂长对自己印象确实不咋地。
“是，杨厂长批评的是。”陈宇诚恳地说道，“我爸走了，我想通了很多事。”
“我想顶我爸的岗，继续在食堂当个厨子。”
“这段时间，我天天在家苦练厨艺，就是想把这门手艺捡起来，子承父业，也让我爸在九泉之下能瞑目。”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眼圈都微微有些发红。
杨建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他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上来的，最看重踏实肯干的人。
陈宇以前确实混账，但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真能改过自新，倒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而且，陈建国生前也算是厂里的老实人，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
“你真的想好了？当厨子可不轻松。”杨建民问道。
“想好了！杨厂长，我保证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不给我爸丢脸！”陈宇拍着胸脯保证。
杨建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行吧，看在你今天态度还算诚恳，也算你有这份孝心。”
“不过，食堂的岗位也不是说给就给的，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陈宇一听这话，就知道有门儿！
“谢谢杨厂长！谢谢杨厂长！我一定好好表现，等您消息！”他连声道谢，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杨建民摆摆手，没再多说，径首往楼下走去，估计是去食堂吃饭了。
陈宇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个盼头。
他离开轧钢厂，心里盘算着。
工作的事儿暂时有了点眉目，接下来就是采购生活用品了。
得去大商场！那儿东西全。
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忙活一上午，早饭都消化干净了。
陈宇摸了摸口袋里不多的钱，在路边找了个小饭馆。
“老板，来碗肉丝面，多放肉！”
热腾腾的肉丝面下肚，浑身都舒坦了。
吃饱喝足，他首奔最近的大商场。
结果到了门口一看，嗬，人家售货员也得午休，下午两点才开门。
得，白跑一趟。
闲着也是闲着，陈宇瞧见不远处什刹海公园里挺热闹，不少老头儿围在那儿下棋，吆五喝六的。
他寻思着，过去凑凑热闹也好。
于是，便抬脚朝着什刹海公园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