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院里更静了。
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许大茂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
“陈宇,你说啥?”
“我这鸡,不是傻柱偷的?”
“那……那是谁偷的?!”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傻柱吵了,只想知道真凶是谁。
傻柱也懵了。
他看看陈宇,又看看许大茂,一脸的“你小子在搞什么飞机”的表情。
“陈宇,你……你没糊涂吧?”
“刚才不还你小子拱火,说我侵占公家财产吗?”
“怎么这会儿又说鸡不是我偷的了?”
傻柱是真搞不懂陈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前一秒还把自己往死里坑,下一秒又跳出来给自己作证?
这不神经病吗!
易中海眉头也皱了起来,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看向陈宇:
“陈宇,你既然能作证,为什么刚才傻柱都认了,你才开口?”
“你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巧合了吧?”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院里其他人也纷纷看向陈宇,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好奇。
是啊,早干嘛去了?
非得等傻柱自己都“认罪”了,你才跳出来说不是他?
秦淮茹的心更是“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紧紧攥着衣角,手心里的汗更多了。
紧张地盯着陈宇,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陈宇迎着众人的目光,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先是看了一眼傻柱,淡淡道: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你。”
“毕竟你今天炖鸡,那香味儿,半个院子都闻见了。”
“许大茂家丢了鸡,你家就炖鸡,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傻柱张了张嘴,想反驳,但又觉得陈宇说的好像是事实。
陈宇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刚才看你那破罐子破摔,宁愿赔钱也要认下来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你傻柱虽然浑,但也不是那种会轻易吃哑巴亏的人。”
“除非……你是替人背锅。”
这话一出,傻柱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吭声。
秦淮茹的脸色却更白了三分。
陈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目光转向了贾家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而且,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今天下午,我回院子的时候,经过一条小巷,好像看见棒梗和小当了!”
“这两个孩子当时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角根儿,啃着一只油光锃亮的叫花鸡呢!”
“那叫花鸡看着可不便宜。他们家什么情况,大家心里也有数。”
“我当时也没太在意,以为是秦姐给孩子们改善伙食呢。”
“现在许大茂一说丢鸡,我再一琢磨傻柱你这炖鸡的时间……啧,这事儿,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许大茂,你那老母鸡,是不是挺肥的?”
许大茂下意识点头:“肥!肥得很!不然能下那么多蛋?”
“那不就对上了?”陈宇摊了摊手,“一只肥母鸡,做成烧鸡,可不就得是棒梗他们吃的那样?”
“轰!”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炸弹。
院里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棒梗偷的?”
“哎哟喂,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就说傻柱不像干这事儿的人嘛!”
…………
贾家屋里。
正趴在窗户缝儿偷听的棒梗,听到陈宇这话,吓得“嗷”一声差点叫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
他脸色惨白,浑身哆嗦,手里的半个窝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当也吓坏了,小脸煞白,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眼泪都快出来了。
“哥……怎么办啊……”
棒梗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院子里。
秦淮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万万没想到,陈宇竟然会把矛头指向棒梗!
“陈宇!”秦淮茹尖叫一声,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家棒梗还是个孩子!他怎么可能偷鸡!他哪儿来的钱买叫花鸡!”
“你这是污蔑!你这是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贾张氏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一样冲了出来,满脸狰狞。
“陈宇你个天杀的敢诬陷我大孙子!”
“你个小兔崽子,你安的什么坏心眼!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一边嚎着,一边张牙舞爪地就朝着陈宇扑了过去。
那架势,真恨不得把陈宇生吞活剥了。
陈宇眉头一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可不是傻柱,任由这老虔婆撒泼。
眼看贾张氏那干枯的手爪就要挠到自己脸上。
陈宇身子微微一侧,避开攻击,同时毫不犹豫地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院子。
贾张氏首接被这一巴掌扇懵了,原地转了半圈,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陈宇。
“你……你敢打我?!”
整个院子的人也都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陈宇竟然敢对贾张氏动手!
这贾张氏可是院里有名的泼妇,撒泼打滚胡搅蛮缠是样样精通,一般人还真不敢惹她。
陈宇甩了甩手,冷冷地看着贾张氏:
“嘴巴放干净点!”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为老不尊,张口闭口就是污言秽语,谁给你的脸?”
“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贾张氏被陈宇的气势镇住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时间竟然没敢再撒泼。
秦淮茹见婆婆吃了亏,也顾不上棒梗的事了,赶紧上前扶住贾张氏,哭喊道:
“陈宇!你怎么能打老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易中海也回过神来,沉着脸说道:
“陈宇!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贾大妈再不对,你也不能动手啊!”
陈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是她先动手的,我这叫正当防卫。”
“再说了,倚老卖老,撒泼耍横,就该教训教训!”
刘海中和阎阜贵在一旁看着,都没说话。
他们虽然也觉得陈宇打长辈不对,但贾张氏那副德行,也确实让人讨厌。
秦淮茹见众人反应平平,知道这事儿上占不到便宜,连忙又把话题拉回了棒梗身上。
她哭着对易中海说道:
“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陈宇他血口喷人,诬陷我们家棒梗偷鸡!”
“棒梗还是个孩子,他怎么会干这种事!”
“我们家连肉都吃不起,哪儿来的烧鸡给他吃啊!”
说着,她又转向陈宇,厉声道:
“陈宇!你说你看见棒梗吃烧鸡,你有什么证据!”
“你可不能因为跟傻柱关系不好,就故意攀诬我们家孩子!”
易中海也点了点头,看向陈宇,语气严肃:
“陈宇,秦淮茹说得对。”
“凡事都要讲证据。”
“你说你看见棒梗和小当吃烧鸡,这关系到孩子的名声,可不能空口无凭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鸡就是许大茂丢的鸡?”
“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棒梗他们吃的真是叫花鸡,而不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