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卷首语：当剑与笔指向虚空，光与暗的界限终将在未知中消融——因为道心的边疆，是连疑问都未曾抵达的领域。
第一章：虚空海的低语
进化号的量子引擎切开虚空海的第一道涟漪时，舰体舷窗的防辐射玻璃上凝结出霜花般的灵气结晶。苏清雪抚摸着道心结晶吊坠，感受着锁骨下方传来的震颤——那枚菱形晶体正以每秒36.7次的频率跳动，与她的魂海形成量子共振。
“第三文明纪元的虚空海航行记录显示，这种频率对应着‘源初代码’的激活阈值。”陆沉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他的投影出现在舰桥中央的全息星图旁，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钛合金扳手，“把结晶贴近导航仪，看看能不能解析出古航道坐标。”
当结晶接触到舰载灵能矩阵的瞬间，整个星图突然被染成靛蓝色。苏清雪的视网膜上浮现出蝌蚪状文字，那些文字并非视觉成像，而是首接在她的道心层面激起共鸣：勿近勿近勿近......邀邀邀......
“是递归式警告。”林墨推了推他的量子真相眼——那是用寒武纪文明的「因果观测仪」改造的机械义眼，镜片上流动着二进制流，“前三个‘勿近’的灵气波动呈衰减趋势，后面的‘邀’字反而在增强，像是某种......钓鱼式防御系统？”
陆沉用规则之笔在星图上圈出异常区域：“就像地球深海的鮟鱇鱼，用发光诱饵吸引猎物。虚空海的原住民可能早就灭绝了，留下这些代码陷阱等待误触的文明。”他突然指向星图边缘的引力异常区，“看那里——不是黑洞，是生物性引力场！”
全息屏幕瞬间放大，众人倒吸冷气：那是具横跨数光年的巨型骸骨，肋骨如山脉般蜿蜒，每根指骨都缠绕着断裂的星轨，胸腔里凝固着早己冷却的超新星残骸。最震撼的是，骸骨的眉心处嵌着一枚破碎的道心结晶，结晶裂痕中渗出的能量流，竟构成了指向漩涡中心的箭头。
“是上古祖巫的残骸。”苏清雪的道心净化之光扫过骸骨，那些斑驳的咒印突然如活物般蠕动，重组为《山海经·大荒经》的古篆，“‘烛龙衔烛以照太阴，今烛灭，道心归墟’......他们用最后的力量守护着某个禁忌之地。”
进化号的警报突然尖锐响起，所有仪表盘的指针同时倒转。苏清雪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的魂海，下一秒，意识己被拽入异空间。
这里是无垠的黑暗，悬浮着密密麻麻的水晶瓶。每个瓶中都封存着不同颜色的光团，光团表面流动着复杂的纹路：有的是齿轮与符箓的结合体，有的是燃烧的情感光谱，还有的是固态的时间结晶。当苏清雪靠近其中一枚蓝色光团时，瓶身上突然浮现出小字：编号X-127，商品经济修真界，灵气作为星际流通货币，修士以交易所吞吐量突破境界。
“欢迎来到‘道心博物馆’。”沙哑的声音从水晶瓶群中传来，身着锈迹斑斑宇航服的老者掀开兜帽，他的眉心嵌着与苏清雪同款的结晶碎片，但裂痕更深，边缘泛着死亡般的灰黑色，“我是‘远征者号’的舰长，被困在这里己经三千个人类纪元。”
老者抛出的记忆水晶在苏清雪掌心碎成光点，剧痛如潮水般涌入识海：青铜色的星舰穿越紫色星云，舰身刻满《太一生水》的篆文；修士们用龟甲占卜星图，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色雾霭笼罩，他们的道心与肉体被迫分离，意识困在博物馆，肉体则化作雾霭的养分。
“那个力量......”老者颤抖着指向漩涡深处，他宇航服破损处露出的皮肤并非血肉，而是流动的灵气矩阵，“我们叫它‘熵’，但它更像是某种宇宙清洁工，专门收割文明的可能性。”
此时，进化号的应急系统启动，陆沉的规则之笔突破空间封锁，在黑暗中画出金色的逃生通道。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清雪，抓住我的手！它在解析你的道心频率！”
苏清雪刚触到陆沉指尖，漩涡中心突然喷出黑色雾霭，雾霭中浮现出由道心代码组成的巨眼。老者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光点前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嘶吼：“它的目标不是毁灭......是把文明困在‘完美可能性’的琥珀里......”
雾霭瞬间包裹住苏清雪，她感觉有无数细小的钻头在魂海表面游走，试图读取她的道心底层代码。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规则之笔在她眉心画出「混沌符」，将雾霭的解析力场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当意识回归舰体时，她发现自己的道心结晶多了道新的裂痕，裂痕中隐约可见一行流动的代码：Δt＞0，可能性正在坍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