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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灯光太亮了。杨赞站在礼堂角落，看着觥筹交错的人群，手指无意识地着酒杯。他的腿伤己经痊愈，但每逢阴雨天还是会隐隐作痛——就像老鹰岩那个雨夜留给他的永久纪念。
"队长，你应该在中心位置。"高战走过来，手里端着两杯香槟，"今晚的主角可是你。"
杨赞接过酒杯却没喝："主角是第九小队。是灰鸮制服了那些保镖，是霍隐拿到了数据，是程既明..."他顿了顿，"是她阻止了那个买家逃跑。"
高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程既明穿着笔挺的礼服站在窗边，正与一名情报官交谈。她的右臂己经恢复，只是偶尔会不自觉地揉一揉肘关节。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肩上，把军功章照得闪闪发亮。
"一年前谁能想到呢？"高战轻笑，"那个差点被灰鸮气走的倔丫头，现在己经成为了一名成熟的特战队员了，医疗技术也在不断提升！"
确实想不到。杨赞回忆起这一年的点点滴滴：程既明带领医疗组研制出Gray Iris的抑制剂；她在听证会上面对十几名将军的质询寸步不让；她亲手为白隼注射实验性解药，守了三天三夜首到他的灰眼恢复本色...
"同志们，请就座！"
历战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杨赞注意到大队长今天格外精神，胸前挂满了勋章，只是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从未见过的银色戒指。
表彰仪式按流程进行。当九队全体上台接受集体一等功勋章时，掌声持续了整整三分钟。历战亲自为每个人佩戴勋章，轮到程既明时，他停顿了一下：
"程既明同志，你的姐姐会为你骄傲。"
程既明的表情纹丝不动："谢谢大队长。不过我想，她更希望看到Gray Iris项目被彻底终结。"
台下瞬间安静。历战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威严："当然。军方己经成立了特别调查组。"
杨赞捕捉到程既明眼中一闪而过的讥讽。他们都清楚，老鹰岩只是Gray Iris的冰山一角。过去一年里，国际刑警己经发现了三处类似设施，而幕后黑手依然逍遥法外。
仪式结束后，程既明找到正在阳台抽烟的杨赞："冷湛发来消息，白隼的记忆恢复了一些。"
"想起什么了？"
"历锋有个双胞胎兄弟。"程既明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但档案显示历战是独子。"
杨赞吐出一口烟："有意思。"
"还有更奇怪的。"程既明递给他一个U盘，"白隼说，历锋临跳崖前喊了句'记住镜子另一面'。"
"Project Mirror..."杨赞想起那份加密文件里的关键词，"你查到了什么？"
程既明摇头："权限不够。但历战最近频繁前往军区总医院的精神科，探视一个'无名氏'病人。"
夜风吹拂着她的短发，杨赞突然发现程既明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满身尖刺的新兵，而是一个...一个能让他放心托付后背的战友。
"小心点。"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程既明微微一笑："队长，你变啰嗦了。"
他们并肩看着远处的训练场。一年前，那里是第九小队第一次集合的地方；现在，新一批队员正在月光下加练，喊口号的声音隐约可闻。
"时间过得真快。"程既明轻声说，"记得我刚来时，灰鸮说女兵就该待在炊事班。"
杨赞轻笑："现在他可是你的头号拥护者。"
"因为我救了他两次。"程既明转向杨赞，表情认真起来，"队长，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
杨赞想起那个倔强得让人头疼的女兵，那个在训练场上死撑到晕倒的新人，那个面对仇人仍选择履行医者天职的战士。不是他成就了她，而是她——他们所有人——共同成就了今天的第九小队。
"彼此彼此。"他举起酒杯，"敬第九小队。"
"敬第九小队。"程既明的杯子轻轻碰上他的。
月光下，两个影子靠得很近，却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战友更亲密，却始终恪守着那条无形的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