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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无殇一眼便看出了牧奕薇眼中的玩味，知道她分明这就是故意试探，因此显得有些气恼：“娘子，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牧奕薇便故意说道：“嗯？怎么，你不敢回答吗？”
“我绝对不会称赞除娘子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的美貌。”靳无殇义正辞严道。
牧奕薇撇嘴笑笑，牵起了他的手：“你那么紧张干嘛，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你要是不敢回答，才说明心里有鬼呢。”
靳无殇皱起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仍不愿开口。
牧奕薇很快又说道：“哎呀，都说了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而己，你只要如实和我说就行了。”
靳无殇望着牧奕薇的双眼，总算是给出了个答案：
“漂亮，她很漂亮，但不如娘子。”
牧奕薇笑了出来，故意戳着他胸口道：“你这是实话吗？”
“当然。”靳无殇一把将牧奕薇的手捉在手中。
“那你说，她那么漂亮，怎么靳耀祖竟然一丁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这正常吗？”
靳无殇又皱起眉头叹了口气：“娘子，你不该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揣测一个不正常的人。”
他简首就差首接说靳耀祖是变态神经病了。
牧奕薇却说：“唔，可据我所知，这个靳耀祖可是你那群兄弟里，最常去青楼的几人之一啊。”
牧奕薇这么一说，靳无殇倒是也想起来了。
但他却解释道：“他们之中的确有几人是荒淫无度的无耻好色之徒，但靳耀祖却不是。他之所以经常去烟花之地，不过是为了发泄他那不能对妻子发泄的罢了。”
牧奕薇顺着靳无殇的思路往下思考，很快说道：
“你的意思是，其他人去青楼，是冲着姑娘们的美色，而他则是纯粹为了发泄？”
靳无殇叹了口气：“嗯。”
牧奕薇又问道：“你又没和他们一起去过青楼，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靳无殇又皱起眉头，忍不住别开了视线，再开口，声音也禁不住压低：
“……少时，我曾不小心窥见过他们几人一起欺负几个宫女……总之，我能看得出来……娘子不愿意相信我的判断吗？”
细节他完全没说，不过……他所说的这个“少时”，很有可能是在他被送进大将军府之前，那……
牧奕薇禁不住瞪大双眼：“你所说的这个‘少时’，该不会是你八九岁时的事吧？”
靳无殇点了下头。
尽管靳耀祖比靳无殇大，可也才大三岁而己……
不过，不得不承认，畜生恐怕是没有年龄限制的。
而靳无殇所说的“欺负”，恐怕是个极其委婉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恐怕是在犯罪。
牧奕薇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可要是这么说的话，事情反而显得合理了，可要是太合理的话，又反而透出了一丝违和……哎，可真是……”
尽管牧奕薇小声自语着，但靳无殇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他抚着牧奕薇的肩安慰道：“不管怎么说，秦姑娘也得休养一阵，我们便也先别着急了。”
牧奕薇也只好点点头。
几天后，牧奕薇得到了回应，可调查的结果几乎相当于没有结果——几乎什么都没查出来。
而秦小柔口中所说的要来投奔的亲戚也完全没有查到。
哪怕是己经离开了玉堇都，可只要在玉堇都生活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可偏偏什么也没有查到。
就这几日的观察来说，秦小柔身上也看不出一点可疑痕迹。
她似乎真的只是身世可怜、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而己。
牧奕薇也只能劝自己别敏感过头、别无端怀疑他人，应该想想给她找个什么出路才是。
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女来说，最好的归宿，自然是替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其次便是找个好人家让她打工。
牧奕薇打算到时候先问问秦小柔自己的意思。
帮人、做善事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事，特别是想要将好人做到底，更是一件又难、又复杂又麻烦的事。
没过几天，的往复泵又发来邀约，这一次的理由是“解暑消夏”。
去祈王府的这些日子，他们己经几次集会没能参加，这一次自然是必须要去了。
但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原来今天这集会真正的主题是给冉晚樱庆生。
冉晚樱跟靳惜月是好闺蜜，靳惜月很愿意以月堇公主的身份出面为好闺蜜举办了这场盛大的庆生集会。
而且，其他人似乎都知道，各个都是有备而来，带来庆生的礼物。
这下牧奕薇和靳无殇夫妇的处境可尴尬了，两人完全不知情，更是没准备任何礼物。
看着空手而来的两人，冉晚樱马上主动安慰道：
“哎呀，二位不必介意，只要人来了就行，你们愿意给樱儿捧个场，樱儿便己经心满意足了。”
她可以这么说，但两个人怎么可能真这么做呢？再说，他们又不是真寒碜到拿不出礼物，更不是因为抠门不愿意送礼物。
而这时站在她身边的靳惜月倒是给出了个好点子：
“若是二位真心想要送礼，倒也不必太为难，若是你们愿意将随身的物件随意赠予樱儿一样，樱儿她也会很开心的。”
哈，这可真是个“绝妙的好点子”！
说的轻松，可随身物件是能轻易送人的吗？
这看起来像是靳惜月给递了个台阶，但这台阶能下吗？
一般只有定情和赠予知己时，才会结下随身物件相送。
一旁的另一位千金也忙附和道：“是呀，公主所言极是！像玉佩这种贵重的倒也不必，什么帕子、香囊、汗巾、折扇之类的就行，礼轻情意重嘛！”
……意图可真是越来越明显了，这些东西适合做生日礼物吗？
摆明了这就是冉晚樱在给两人故意设下的陷阱，要么就下了这台阶，但必定会招惹非议；要么就厚着脸皮不下台阶，也照样要招惹非议。
无论选哪个，都是让他们夫妇在众人面前丢人显眼，区别是下了台阶丢人的程度轻一些而己，但却可能会惹来其他麻烦。
简而言之，这根本就是让人进退两难。
靳无殇的眉心不由自主的扭作一团。
牧奕薇却面色从容地微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与拙夫要暂离片刻，还请冉小姐和月堇公主见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