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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
“呼噜噜...”
“咯吱咯吱...”
萧凛渊本就因为多个女人在屋里睡不着，哪知道这女的不但打呼噜，她还磨牙。
正生气呢，一只蚊子钻了进来，飞在耳侧嗡嗡。
他坏了，手指一弹。
对面矮榻上的顾明鸢睡的正香，忽感什么东西落脸上。
她从前时常给小不点皇上打蚊子，可能是惯性。抬手一拍，手指一捏，还真是蚊子。
当听到耳边传来十分不明显的得逞笑意时，她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
宫女栖梧没少说她睡觉打鼾磨牙的事。这是惹的小皇帝不满了啊。
她也坏了，计上心来。
手指捏着己经粉碎的蚊子尸体，惊慌失措的爬起来，“皇...皇上，有...有蚊子！”
说着就要往萧凛渊身上扑，“皇上，我怕！”
萧凛渊感到危险，急忙抬手隔挡，借着小夜灯的光亮，“你逗朕玩呢？小时候耗子都敢抓的你，会怕蚊子？”
顾明鸢见他不信，眼眸微垂，提起旧事，“当年您去边境后，奴婢曾被宫妃陷害，被抓到慎刑司几日。关在转不开身的小屋里，西面透风都是蚊子。”
声音抽泣，“那几日，奴婢浑身全是大大小小的包。等皇后娘娘知道派人来救后，我己经感染疟疾昏了过去...”
“太医救了好几日，才捡回一条命。”
提起往事，让萧凛渊想到十岁那年去军营跟她分别时。那时候小不懂事，他鼻子酸涩很是舍不得。
嘴角弯起，“这么多年，朕以为你早就出宫嫁人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便是被训练要冷血的帝王，忆起从小相伴的旧人也难免内心柔软。
不过...
一想到这女人回到身边，极可能带着攀龙附凤的目的，他立即划清界限，“不过，朕心里，始终当你是姐姐。”
顾明鸢一点不会因为姐姐的称呼失望。
能让帝王承认姐弟情分，她己经心里满足。
跪下谢恩，“奴婢多谢皇上惦念，但是一声姐姐奴婢实不敢当。奴婢心心念念，费劲力气回到皇上身边，只是感念先皇后娘娘的恩典，想代替她用余生，好好照顾您罢了。”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让萧凛渊的防备之心小了几分，“起来吧，没外人的时候，就跟小时候一样自在便可。”
“谢皇上恩典。”
顾明鸢心里欢喜，能在帝王心里有一丝不一样，己经是一大收获。
转身，十分体贴道，“奴婢睡觉不老实，还是去外间，免得耽误皇上休息...”
话未说完，就听扑通一声萧凛渊一跃而起急匆匆跳下床。
伸手拽住顾明鸢的臂弯，“别走！”
顾明鸢转身，立即意识到他在担心什么。不好意思道，“看我，又将距离的限制给忘了。”
萧凛渊松了一口气，大手收回，视线在矮榻上扫了扫，“算了，可能是第一晚宿在一起朕不适应。你继续在榻上睡吧。不必管朕！”
*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很奇怪。
今日给皇上打扇的宫女换了。宫女年纪稍大，脸如银盘，眼若秋水。看着，怎么这么像先皇后身边的明鸢姑娘呢...
“咳咳...”萧凛渊被大臣看的不好意思，“那个，明鸢本该在二十五岁就放出宫的。但她忠心母后，非要殉主。父皇感念其气节，这才特许留在宫中养老。以后，她会作为大宫女随侍在朕左右。”
底下文武百官听了皇上的解释很纳闷。
您安排个打扇的宫女实属再小不过的事，实在没必要跟咱们解释啊。
可等下朝后，几个朝中要员陪着皇上到御书房商议国家机密大事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不寻常。
内阁首辅裴明远三朝元老代替发问，“皇上，咱们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是重中之重，您看是不是先屏退左右...”
萧凛渊左右看看，旁的下人都识趣退下了。
只一个女人还在。
女子本就不得干政，顾明鸢留在这实在碍眼。
可，她人不能走啊。走了他就晕倒了。
万一走漏风声，被对手知道他的弱点，他岂不是危矣...
但是，以后更多的私密场合还会出现，他总得想个好的理由解释才行...
思来想去，“哦对了，明鸢自小得母后看重。不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博览群书对时政，军事都有一定的见地。朕为了便宜，打算让她暂领尚记局?典言女史一职。明鸢为人可靠，诸位大可像从前一样畅所欲言就好。”
这个朝代有点类似古代明朝。
有一些负责起居日常的女官。但也只限于宫廷内的琐事。还从未出现如六科官员一般，可以参与重要会议、记录和监察的女官呢。
听着有点奇怪。
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得嘞，反正是个没实权的官职，既然皇上坚持要设，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置喙。没事找不痛快嘛。
众人很快调整状态，进入角色中。
事后交卷宗的时候，让萧凛渊意外的是，顾明鸢不但能跟上全程的记录，字还写的好。又整洁，又干净。
他抬眸看了看身旁站的笔首秀挺的女子，露出些许赞赏之意。
*
晚膳后。
敬事房小太监林小满?捧着托盘来了，躬身道，“皇上，新朝伊始，后宫诸事停当。皇后娘娘和后宫嫔妃们，祈愿您尽快翻牌子，好为大胤朝绵延子嗣。”
皇后，不是萧凛渊自己选的。
是先皇给选的。他没什么感觉。
但这事办的甚合心意。
不想坏了规矩，“后宫女子皇后最大，朕今晚哪也不去，来啊，摆驾坤宁宫！”
接着起身，在仪仗队的护送下，前往坤宁宫。
身后的顾明鸢狠狠瞪了林小满一眼，真是多事。
但也知道，这是敬事房职责所在。
马上跟上。
一路上眼珠子乱转，她娇养的小黄瓜才长大，顶花带刺呢，怎么能便宜别的女人呢。
可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做点什么都在常理之中。
怎么办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