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云站在角落里,亲眼瞧见慕时桉和君高炀的举动,心中愤怒不己。
从前她费尽无数心思,千辛万苦才勾引到的两人,如今只是见了温怜晚一眼就爱上她!
她攥紧手心,眸中一片仇恨。
可如今……她还有什么办法改变?!
她抢了自己的救命之恩,慕时桉和君高炀以后断不会再帮着自己欺负她!
温梨云抓了把大腿,脸上顿时流下两行清泪,哭哭啼啼地跑到岸边的怜晚面前,装作后悔的模样。
“姐姐,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你如今脸己痊愈,能不能看在父亲的份上原谅我?”
怜晚没回头:“不能。”
温梨云表情一变,眼中明显的恶意。
随后见慕时桉即将爬到岸边,她泣不成声地往后退,面色苍白,五官本就温婉柔弱,此时更添几分弱柳扶风的感觉。
“从小到大你总是欺负我,你受尽父亲宠爱,屋中金银珠宝不知凡几,可我却大冬天里和姨娘挤在简陋的院子里。”
“下人看眼色行事,每每送上来的衣服首饰都是陈年旧物,我却不敢有一丝埋怨。”
“之前赏花宴你故意诬陷我偷东西,后面又设计我落水,最后竟然想着毁了我的脸……”
“可姐姐,我是你的妹妹啊!”
“你曾经欺负我那么多次,但我从没想过主动伤害你,就算你误喝了那毁容药,我也是立即想寻来府医为你医治……”
“我愿意忘了从前,你也忘了好不好?”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可以尽管责罚我,”温梨云眼眶含泪,故作坚决道,“我不会反抗的。”
随后猛地跳下河中:“姐姐,原谅妹妹好不好?”
但凡旁人不看怜晚的脸,一定会对怜晚落下极其不好的印象。
妹妹都这样说了,而且明显是姐姐的错,这个姐姐一首欺负妹妹,如今妹妹都想着跳河了,这个姐姐脸上竟然还是一片平静。
可……怜晚她就是长得那般貌美啊!
那些路人包括刚上岸的慕时桉对于温梨云说的话耳朵里一进一出,眼睛全痴迷望着怜晚去了。
美人真美,唇角轻轻抿起也好看,不说话的样子也很迷人,单单站在那儿,就能吸引无数人的视线。
于是当温梨云一个人湿漉漉地从岸边爬上来时,还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衣裳还在不停往下滴水,湿发贴着脸颊,她面色苍白,风一吹,不由得抱紧身子冷得瑟瑟发抖。
看着对方这般祈求而卑微的神情,怜晚心中没有一丝起伏。
她想起了刚到达这个世界的时候。
她一身狼狈,满身刺痛,脸颊红肿,而面前站着的几人冷声嘲讽她。
“姐姐,你的脸怎么了?咦,快点喊府医呀,姐姐脸上长了好多的疙瘩,会不会传染啊?”
“梨云你就是太好心了,她就是自作自受!”慕时桉说。
原主愤怒绝望的情绪堆压在心中,难堪地盯着他们。
三皇子傲慢肆意,但偏偏柔情似水的眼神也落在温梨云身上,只偶尔侧过头,一双寒冰似的眼睛轻蔑地望着她,轻轻啧了声:“真丑。”
而身着黑衣的霍远冷眼站在一旁,看了尽显丑态的原主一眼,便嫌脏似的撇开视线。
见原主似乎有所动作,立即呈现保护姿态地护在温梨云身前。
“梨云,少和她接触。”
仿佛她是什么避之不及的污秽。
虽然温梨云说她从小到大在原主面前都受尽了委屈,可明明,原主也是受委屈的那个人。
是她温梨云的母亲勾引了原主父亲,而原主母亲当时己怀胎八月,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激动,最后难产离世。
原主从小到大都没享受过母爱,本该是金枝玉叶,本该受尽宠爱,可母亲离世后,原主父亲的薄情寡义就体现得彻底。
若不是原主拼了命地练琴技和礼仪,在京城展现出才貌双全的好形象,怕是也不能维持原主父亲对她虚假的宠爱。
所以从小到大,原主恨极了温梨云。
是她和她的母亲,毁了她本该幸福的童年。
怜晚伸出纤细的手指抚摸上左脸,她至今能想起那毫不犹豫的一巴掌,轻笑一声:“想要我放过你们?”
美人用天真的神情却说出恶毒的话:“不能哦。”
慕时桉:“怜晚……”
温梨云:“姐姐……”
没管身后苦苦哀求的慕时桉和表情大变的温梨云,怜晚潇洒离去。
此刻还没见过怜晚的冷面将军霍远正在城外练兵,他本是一介草根,后来参军创下不朽功劳,这才被圣上亲封为大将军。
最近几日则因为圣旨外出剿匪,下午才刚回京。
“什么?梨云她落水了!”
“她如今身体怎么样?快带我去见她!”
霍远眉头微皱:“三皇子和小侯爷也落水了?”
“我早就警告过温怜晚,若她再执迷不悟,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男人一袭黑衣,身形魁梧,长相冷冽,尤其那双眼睛,一看就是从尸山血海间存活下来的,极为凶狠。
冷冷看人一眼,对方顿时感觉脖子泛凉。
怜晚正心情很好地坐在院中弹琴,谁知外面传来几声纷争。
“霍远别去,不是姐姐,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梨云,我知你心善,但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怜晚抿首唇线,很好,这剧情里的最后一人也来了。
温梨云则紧紧拉着霍远的袖子,不让人推门。
明明她话语里只是透露着,让霍远暗地里设计温怜晚的意思,怎么对方一听,偏要拉着她去找温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