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高炀心中一痛,面露悔恨:“不,怜晚,我真的很后悔曾经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你不能原谅我,像现在这般责罚我也可以。”
他眼眶含泪,本就生得艳丽勾人,如今眼里心里全是怜晚,目光是刻骨铭心的深情:“不要那么对我好不好?我以前真的没有和其他女子发生过关系。”
“我喜欢你,此生只会爱你一人……”
“无论你如何欺负,我也不会反抗,但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好不好?”他恳求的语气,眼中哀痛,要不是手脚被绑住,早就己经跪下来了。
君高炀真的知错了,曾经毫不犹豫说出的狠话,如今成为他千次百次也想抹去的回忆。
他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白月光梅妃的儿子,即便不务正事,即便随性浪荡,即便流连花丛,也是陛下极其疼爱的儿子。
从小便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如今却是眼眶含泪,卑微极了。
闻言,怜晚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爱她的人多了去了,难道她每一个都要给出回应吗?
原主的心愿是让这西个人过得越惨越好,她既然用了原主的身份,当然得站在原主角度思考。
那夜醉酒后,太子殿下第二天便派出暗卫刺杀霍远。
对方一时不察摔下山崖,醒来后发现断了两条腿,终身只能坐在轮椅上,顿时脸色死白,一身脊梁仿佛被压弯了,再也没有从前的傲气。
而温梨云毁容后被关在寺庙里,整日疯疯癫癫,说她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所有人都应该爱她。
崩溃喊道:上天为何要让她重生!
因为她这辈子再也没有逃出寺庙的可能了,这样的重生不过是日复一日受苦!
当初怜晚不过是亲了君知玉一口,对方就迅速筹备计划,不日便将慕时桉和君高炀秘密绑来,任她出气。
想到这儿,怜晚难得露出笑意。
她转身,没再看君高炀一眼,吩咐手下:“找几个女人来,好好伺候三皇子。”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君高炀一人在原地目眦欲裂,苦苦哀求。
回到屋中,怜晚喝了口热茶,随后唤来盼兰:“殿下还有多久下朝?”
盼兰说了时间后,怜晚便去沐浴,先洗一洗身上的血腥气。
自从上次和君知玉说她想早点成为皇后之后,本来身体健康的中年皇帝不知为何突然痴迷起了长生之道,每日都要磕几颗丹药。
虽然面上看着精神好,但身子却是越来越虚弱。
于是不出所料地,某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咳血昏迷了。
而君知玉以太子身份监国,理所当然地把持起了朝政,现在朝中己是他的一言堂。
即便君高炀和慕时桉后来发现,也只能打碎牙齿吞喉咙。
沐浴后,怜晚身着白色中衣,躺在贵妃榻上,丫鬟盼兰在一旁用柔软布帛为她擦拭头发。
“小姐,暗室传来消息,三皇子宁愿自残也不愿碰那些女子。”
怜晚笑了声:“真是矫情,以前青楼不是去得频繁吗?”
“现在做出这个样子,是为谁守身?”
想着三皇子不能死了,于是怜晚说:“先派人给他治疗。”
不久,门外传来声响,原来是刚下朝的君知玉。
男人一袭白衣,身形颀长,气质出尘,腰间挂着的玉佩光泽莹润,和他的衣裳极为映衬,整个人温润君子的具象化。
他接过布帛,目色温柔:“我来吧。”
说完便替怜晚擦拭起了长发。
怜晚躺在他怀中,轻轻闭上眼,心安理得地享受当朝太子的伺候。
一看就是习惯了。
良久,怜晚呼吸平稳,抱着君知玉的腰身,静静睡在他怀里,纤长睫毛轻轻闭着,如同沉睡的蝴蝶。
君知玉将她抱上床榻,细心为她整理被子,随后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离开后,对外面的丫鬟说:“她困了,不要打扰她。”
“等太子妃醒来后,再派人告诉我。”
跟在殿下身边的景颂己经习惯殿下对太子妃的贴心了。
他可是堂堂太子殿下,矜贵无双,风华绝代,更是京中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毫不夸张地说,单凭殿下的外貌,就有无数人心悦他。
如今……百忙之中回府一趟,竟然还要给太子妃摖头发,等对方睡去后这才小心翼翼离开。
景颂看着书房内,挑灯处理政务的太子殿下,心里不由得感慨:这世间,怕是只有殿下这般的男子,才能配得上那样的美人。
是的,曾经景颂对温怜晚也有过偏见,认为她配不上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不值得殿下这般真心相待。
殿下失明的那段时间,其实极其期待温小姐前来找他,每日多次询问温小姐来没有。
可得到的回复都是没有。
克制几日后,这才派人送去书画珍宝,好让对方想起他。
殿下生来矜贵,从小便是无数人仰望的存在,他从来没有见过殿下那般患得患失的神情。
殿下堂堂储君,要不是他拦着,怕是眼睛看不见的殿下还要亲自去找温小姐。
幸好后来温小姐终于来了。
景颂久违地看见殿下脸上的笑容,怕是殿下自己都不知道,当听见温怜晚声音的那刻,他的表情是有多么温柔。
不过当景颂见过怜晚的容貌后,不禁心想:难怪殿下要这般主动!
不管何种身份,何种性格,何等骄傲的人,哪怕只要见到怜晚一面,都会甘愿为她弯腰,放弃抵抗,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