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魔城之内,空气中还弥漫着烟花燃尽的味道。
“真没意思啊,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呢,原来只是放了场烟花。”
梅美人摆弄着茶盖,手中东魁杨梅琉璃茶盏内的茶早己凉透。
等了半天,等了个寂寞。
见她盯着自己,如美人迎上她的眼神,嘴角冷笑。
“姐姐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呀。”
等个半天,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她没什么心情和梅美人说笑了。
闻人赫还是那个闻人赫,胆小鬼一个。
从前不敢开口跟爹娘求亲,也不敢对自己吐露心意,现在怎么会想着指望他有勇气抢魔尊之位?
如果有一天他能当上魔尊,那一定是闻人煊崩了。
哼,但凡他当年勇敢一点点。
可惜没有如果。
命运就是这样,会惩罚不够勇敢的人。
天空中最后那抹浅浅的爱心形状的硝烟最后消散。
……
城墙之下,闻人赫忙得脚不沾地,汗如雨下。
他方才被魔尊,也就是他的好三哥闻人煊撞破,对方吩咐他收拾残局,他不敢不从。
当务之急就是将一切尽量恢复到他发生兵变夺权之前,不然等三哥找他算账时,那就不是叫三哥,而要叫魔尊了。
他先是让几个手下往夜空中不断放烟花,假装今晚他心情大好,放烟花给同城共赏,借以掩盖开头兵变的烟花信号。
然后带着众手下治理伤员,恢复城容城貌。
最后他还不忘藏了一点私信,在最后一朵大烟花上做了点手脚,最后的大烟花会形成一个爱心的模样,然后再爱心的轨迹上再开一圈烟花出来。
他望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爱心烟气,心里忐忑,不知道如清浅是否看到了呢,她会明白那是自己的心意吗?
虽然他白天面对她时信誓旦旦时略带点霸总的油腻,兵变还未开始就宣告失败,但所幸他并没告诉她自己的计谋。
所以,在她眼里,自己应该还不是那么失败的吧?
……
闻人煊抱着苏锦稳稳落到了城墙上。
苏锦的腰带还将两个人紧紧缠绕着,刚才跃上来的时候,她慌张转过身子抱住闻人煊,这下不仅两个人面对面贴在了一起,腰带还缠得更紧,一时半会难解难分。
不巧,魔尊正在旁边玩味地看着她们二人,苏锦又羞又赧,同时心里无限狐疑乱拟。
她记得闻人煊的心声分明自称魔尊来着,虽然脸蛋不是魔尊的,但她一首以为是魔尊变换了脸,对啊,魔尊也自己说了那是马甲。她应该没有认错。
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明也长着和魔尊一样的脸,而且,当着魔尊的面也丝毫不惧。
她低下头解带结,娇嫩的脸蛋正紧靠着闻人煊的胸口,那颗被她医治过的心脏用力跳着。
视线往上是被她慌乱扯开的领口,锁骨曲线英挺骨感,再往上……
“看什么?”
闻人煊巍然屹立,语气不怒自威。
苏锦吓了一跳,又低下头。
“什么好看我看什么,你们错过好戏了。”魔尊道,语气里却没有君王的威压。
原来他是不是在问自己。
“烟花都放完了,你们才回来。哎,”魔尊摇摇头,“太慢了。”
“是么,我倒觉得刚刚好。”
闻人煊眼神冷冷地凝视城墙楼下。
城内房舍、商铺、露天桌椅和摊贩都被不同程度地破坏,一群穿黑衣的人用着魔力和他界灵力进行修补。
闻人赫身后还带着一群人,给受伤的城民治疗,手断的长手,腿断的长腿,治完了又趁其不备掐诀施法清除伤者的记忆。
绿色的治疗光芒和蓝色的忘却光芒在他身上此起彼伏,他很快就大汗淋漓。
他身后的手下亦如是。
“六弟又在干嘛?”闻人煊剑眉微蹙。
“不知道,可能是无聊找点事做吧。”魔尊耸肩摊手,“搞完这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灵力,他有排歇息了。”
“那你来干嘛?”闻人煊又转头看魔尊。
“我,你是跟我开玩笑吧老大,”魔尊指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老大,“我当然是来帮你啊。我再不来,你们魔界就要变天了。”
“不过嘛,”他贼兮兮一笑,故意上下打量眼前这两个粉绿相缠的人,完全没个魔尊的样子,“就算救场,我也来得不是时候,就当我闲着无聊,多管闲事咯。”
“呵,”闻人煊冷笑一声,并不领情,“你若有心来帮我,怎么不见你下去?”
“我哪敢下去啊,你们魔障是出了名的智障,”魔尊小心翼翼地指指结界之外的灰紫浓雾,生怕触碰到了结界,“像我这边至情至善之人,它都识别不了,我干嘛要生生受罪。”
这个理由,闻人煊很是认可。就连他堂堂魔界之主,这个魔障都对自己加以考验折磨,不是智障又是什么?
他目光所及之处,苏锦纤细的小手正在梳解死结。
【这与这个小妮子,纯粹是一个意外。灵力都没有,魔障可能没识别出她是个生灵……】
苏锦理着结,仔细听着二人的对话,己经确定魔尊是假货。真正的魔尊,见别人开口没向他行礼,早就气炸毛了。
苏锦刚放下心来,忽然听见闻人煊埋汰自己,遂趁其不备狠踩一脚。
“啊。”闻人煊忽然闷哼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苏锦假装抱歉,“我不小心轻轻踩了一脚,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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