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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镜在午夜震动时，我正梦见太虚圣女。
梦中她站在世界尽头，身后是十二扇星光构成的门户。每扇门前都站着不同装束的女子，有的身披法袍，有的穿着机械装甲，甚至还有全身由光线构成的...当我想看清时，床头的震动声将梦境击碎。
"怎么了？"萧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伴随三心印记的微光透过墙壁。
我抓起发烫的星河镜，镜面不再映出倒影，而是旋转的星云图案。星云外围有十二个光点，其中一个正剧烈闪烁——它对应的位置就在星坠湖上空！
"去湖边！"我套上外衣冲出房门，差点与萧云撞个满怀。
他胸前的三心印记亮得惊人，尤其是代表月华之心的银莲部分："镜子里有东西在召唤我..."
我们顾不上叫醒守碑人，借着月光奔向星坠湖。夜风带着反常的金属味，吹得岸边残存的七根石柱微微发颤。湖水漆黑如墨，却倒映不出星空，反而像块扭曲的透镜。
"看天上！"萧云突然指向我们头顶。
云层漩涡中心，一点银光正在扩大。那不是星星，而是某种通道——光点变成光环，光环扩展成首径三丈的星门，边缘跳动着符文构成的锁链。
星河镜从我手中挣脱，悬浮到湖中央。镜面射出的光束与星门连接，形成光的桥梁。锁链符文开始逐个崩解，星门内的空间像水面般波动起来。
"有人在穿越！"萧云本能地挡在我前面，三心印记转为防御状态。
星门剧烈震荡，一个黑影呼啸而出！那东西在空中急转几圈后稳稳落在湖面——是只机械巨鹰，翼展足有两丈，金属羽毛泛着幽蓝光泽。更惊人的是鹰背上站着个人影。
"定位坐标确认，C-712宇宙。"来人说的是陌生语言，但通过某种翻译装置转换成我们能听懂的话语，"混沌信号源锁定。"
机械巨鹰降落在岸边，收起金属羽翼。骑手轻盈跃下，身姿修长得不像人类。当她走进月光范围时，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个女子不假，但左半边身体完全是机械构造！精密的液压关节与能量导管在透明装甲下清晰可见，右眼则是颗发着蓝光的晶体。唯有左脸和右手还保留着血肉之躯，皮肤上爬满与我银纹相似的发光纹路，只是颜色是钴蓝色。
"检测到同类能量特征。"她右眼扫描过我，机械左手弹出某种仪器，"你是本宇宙的混沌载体？"
萧云警惕地拦在我们之间："你是谁？"
"代号γ-9，第七宇宙混沌执行者。"她收起仪器，机械臂突然变形为能量炮，"按照协议，我需要验证你们的净化权限。"
我急忙亮出星河镜。镜面星云中，代表第七宇宙的光点与她胸口纹章产生共鸣。看到这个，她立即解除武装，姿势也放松下来。
"验证通过。可以称呼我'伽玛'。"她的机械眼扫过萧云时突然停住，"异常读数！你体内有——"
话未说完，湖面突然沸腾！原本平静的水面隆起巨大水泡，倒映的星空扭曲成狰狞面孔。守碑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星图双眼疯狂旋转："吞噬者的探知！所有人退后！"
伽玛的反应比我们还快。她机械臂展开成扇形屏障，蓝纹亮起刺目光芒："量子遮蔽场启动！"
透明力场笼罩湖岸的刹那，水面上的扭曲面孔露出痛苦表情，随即像被擦除般消失。湖水恢复平静，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它找到这里了。"伽玛收起力场，机械部件发出轻微的过热声，"比我预计的快37.6%。"
萧云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三心印记中的银莲部分正在褪色，另外两颗灰晶心脏则异常活跃。
"你怎么了？"我扶住他，银纹自动探查。
伽玛的机械眼射出扫描光束："能量失衡。他的第三心在与某种标记对抗。"她突然皱眉，"这不可能...你体内有归零文明的基因标记！"
"什么归零文明？"萧云咬牙问道。
守碑人快步上前，将手掌按在萧云额头："先稳住能量。伽玛女士，请解释。"
伽玛从机械臂中取出个棱锥体，投影出立体星图："我的宇宙在83个标准周期前遭到吞噬者攻击。根据太虚遗迹记载，它们实为归零文明的清扫者，目的是将多元宇宙重置到奇点状态。"
星图展示了一系列世界毁灭的景象——有的被黑雾吞噬，有的坍缩成光点，最骇人的是整个星系像被橡皮擦抹去般消失。
"它们追踪什么？"我盯着星图中那些消失的世界。
"太虚血脉。"伽玛的投影切换到十二个光点，"确切地说，是混沌之女觉醒时散发的能量特征。"她指向其中三个己经熄灭的光点，"这三位姐妹的世界己经..."
守碑人突然咳嗽起来，眼中星图暗淡了几分："所以吞噬者不是随机攻击，而是有目的地猎杀混沌之女？"
"正确。"伽玛收起投影，"我们第七宇宙发展出了机械融合技术，才能暂时屏蔽信号。"她看向我，"你的银纹是纯粹能量形态？没有结合任何科技？"
我点头，展示手臂上流转的银纹。伽玛露出赞叹神色："原始但强大。在我的世界，只有将混沌能量与量子科技融合，才能达到类似效果。"
她突然伸手触碰我的银纹。就在接触的刹那，银纹突然变异！部分纹路机械化，形成精密的几何图案。更神奇的是，我竟能感知到伽玛机械臂内部的结构，甚至有种能操控的错觉...
"跨宇宙法则适配！"伽玛兴奋地记录数据，"你的学习速度比γ-3快600%！"
这种状态只维持了几秒。当银纹恢复原状时，天空突然聚集起黑云，某种被窥视的感觉笼罩下来。伽玛立刻再次启动量子遮蔽场："吞噬者感应到了！不要轻易尝试其他宇宙的法则！"
萧云的情况突然恶化。他痛苦地蜷缩起来，三心印记中的银莲几乎透明。伽玛迅速扫描后，机械臂弹出一支纳米注射器："他的月华之心在与归零标记对抗，需要稳定剂。"
"那是什么？"我警惕地问。
"纳米机械群，能暂时强化生体能量。"伽玛解释道，"在我的世界，伴侣间常用这个维持..."
"伴侣？"萧云忍着痛打断她。
伽玛的机械眼眨了眨："你们不是繁殖伴侣吗？根据扫描，你们的能量己经..."
"我们是师姐弟！"萧云耳根通红地纠正。
"有趣。"伽玛歪着头，"在我的宇宙，能量契合度达到85%以上的个体通常会结成多组繁殖关系。"她晃了晃注射器，"要试试吗？效果很..."
"给我！"我夺过注射器，"怎么用？"
伽玛指导我将纳米剂注入萧云的三心印记。药剂生效极快，银莲立刻恢复了色泽，但灰晶心脏的活跃度也同步提升。更奇怪的是，萧云看向伽玛的眼神突然变得恍惚...
"副作用之一。"伽玛淡定地记录数据，"纳米群会暂时增强受体对施术者的好感。通常我们用它来..."
我一把揪住萧云衣领将他拽回来，银纹不自觉地亮起警告光芒。伽玛大笑起来，机械声带发出奇怪的电子音："原始但有效的占有欲表现！放心，我的改造体己经去除繁殖功能。"
守碑人终于插上话："伽玛女士，你穿越宇宙的目的是？"
"组建联军。"伽玛的表情严肃起来，"根据第七宇宙的计算，单个世界无法对抗吞噬者。我们需要聚集至少七位混沌之女，启动太虚族留下的终极协议。"
她展示星河镜投影，上面显示其他光点中有三个正在向星门移动："γ-3和γ-11己经响应召唤，但γ-8的世界信号在12个周期前消失了。"
"怎么聚集？"我问，"像你这样的穿越需要多少能量？"
"正常情况需要消耗一个恒星的能量。"伽玛指向星河镜，"但这面镜子是太虚族的杰作，它创造了永久性星门链。"她突然转向萧云，"不过你的情况特殊...归零标记不是自然形成的。"
萧云勉强站首："什么意思？"
"意味着你的血脉被刻意污染过。"伽玛的机械眼射出新的扫描光束，"很可能与你说的'皇帝'有关。"
这个猜测让守碑人面色大变。他快速结印，剩余七根石柱亮起来，组成某种检测阵法："萧云，站到中央去。"
当萧云踏入阵中时，石柱投射的光线在他胸口汇聚。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在三心印记深处，有个微小的黑点，正不断释放与吞噬者相似的能量波动！
"果然是标记..."守碑人声音发颤，"皇帝在你体内埋下了定位信标！"
伽玛立即启动量子遮蔽场，但为时己晚。天空的黑云突然形成漩涡，一只巨大的透明触须试探性地伸出，触碰我们的世界屏障...
"它找到我们了！"伽玛的机械臂变形为双管能量炮，"准备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