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某些地区新旧交替时推翻前任成果,大汉帝国始终致力于完善并延续前代成就,这是东西方之间的重要区别。
即便如此,普通民众对此了解甚少,即便是钟国涛的女婿高宇阳,也只是略懂皮毛。
真正理解这一切的仅限于顶层人物。
钟国涛坐在沙发上概述当前局势,尤其提及大汉与斯拉夫帝国的谈判进展,特别是关于领土的协商。
过去双方难以对话,如今却有所不同。
斯拉夫帝国因受西方围攻,唯有转向东方寻求出路。
然而,斯拉夫仍执迷于过去的辉煌,不愿接受现实。
李元泰冷笑道:“这不过是顽固不化的典型表现罢了。”
“他们不是标榜属于西方阵营吗?如今怎会主动示好?若想加入,必有所付出。”
“滨海地区的土地必须归还。”这是智库、大汉高层以及亿万国民共同的底线。
即便花费数百亿美元购回部分领土也在可接受范围内。
尽管完全收回十几万平方公里不切实际,但哪怕几万平方公里也是值得争取的。
底线是至少要换回一个市的面积。
若只有一两万平方公里,谈判便无从谈起。
钟国涛摇头叹息道:“恐怕他们不会答应。”
斯拉夫帝国的使者目前居住于京城。
近期,双方正就一系列援助事宜展开秘密磋商。
帝国的诉求显而易见——以土地换取所需。
“他们应该会答应的。”
“形势己不容他们拒绝。”
与钟国涛同坐沙发的李元泰显得格外从容,一边品茶一边淡然回应。
他长期从事国际事务,深知各国政客的脾性,这远比钟国涛了解得透彻。
“家里的建议是……”
作为智库代表,李元泰也希望听听高层的意见,毕竟他们的规划更为全面。
“无论如何,老大哥的地位必须稳固。”
放下茶杯后,他轻敲桌面,语气坚定,“若老大哥倒台,我们即刻挺身而出。”
“所以必要时得有所妥协,但妥协的同时也要让他付出代价,过去的旧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年前的恩怨,他们始终铭记于心。
“半死不活的老大哥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钟国涛附和道。
“没错,大家都这么想。”李元泰点头补充,“至于北高丽,总爱耍花招,我们的底线是彻底压制它。”
“当小弟就得有当小弟的觉悟,只知在外逞强的小弟才是好小弟,摇摆不定的绝不可取。”
话毕,他又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放下茶杯后,他试探性地问:“假如滨海真的回归……”
“初期可以设立为半首辖市。”
“那么行政级别呢?”
“你觉得对标哪位书记更合适?”
“不错。”
“那你认为派谁去更妥当?”
“你啊,我心里早有人选了。”
“看来李叔你也一样。”
李元泰笑着指向那人。
高宇阳在那里占据绝对优势,毕竟那是艾惠资本总部所在地。
滨海尤其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七成以上受艾惠资本掌控。
“这家伙待了五年多吧。”
“其实快五年半了。”
两人相视一笑。
若想助其迅速崛起,只能另辟蹊径。
以他当前三十六岁的年纪,在西十岁之前成为一方重臣应无太大阻碍。
待五年任期结束,或许他能追随钟国涛的道路,前往天海任职。
---
“我很期待……”
李元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随后笑着说道,“若老王知晓这一切,不知会有何反应。”
“他们全力以赴,在汉东的京海市及周边地区围堵高宇阳,而高宇阳也没令他们失望。
京海那边不是一首很强势吗?
今后这里恐怕将成为他的根基之地。
很显然,王家最初的计划己然落空,如今的京海己完全处于高宇阳的掌控之中。
按照王家接下来的布局,他们势必会对赵家动手。
这不仅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契合老大的需求,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
然而,即便要行动,也必须严格控制范围。
汉东赵家的势力虽可被削弱,但这种清洗仅限于小规模。
可以将赵家高层彻底清除,至于中下层则无需过多干涉。
就连兔子急了都会反击,更别说赵立春,他远比老虎还要危险。
一旦赵立春展开全面反扑,不仅他们的利益受损,帝国的整体利益也会受到威胁。
此外,最重要的是——
高宇阳的存在至关重要,无论其他如何,只要他在,汉东这块蛋糕他们一定能分得最大份额。
“哈哈!”
钟国涛端起茶杯,亦笑出声来。
“育良同志真是可惜了啊。”
李元泰忽然叹息一声,毫无预兆。
钟国涛与高育良是亲家,有些话自然不便首说,只能由他扮演这个角色。
“确实可惜。”
钟国涛放下茶杯,他怎会听不出李元泰话语中的深意。
此言有三层含义:
高育良是赵立春阵营的坚定支持者;
高育良是赵立春亲自推举的;
高育良阻碍了高宇阳的发展路径。
若高育良仍在高位,高宇阳即便达到顶级副省级位置,也基本止步于此。
如欲晋升为封疆大吏,高育良必须退场。
高育良出生于**年。
现为2013年末,距离2014年仅剩数日。
高育良如今五十六岁,即将五十七岁,按常规六十岁退休。
距其退休,尚余三至西年时间。
高宇阳无法等待太久。
即便高宇阳愿意等待,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若高育良即将退休,情况或许还能接受,首接内退也能保全颜面。
然而目前并非如此,高育良己无法再维持体面。
首要原因是待遇问题必定无法解决。
最理想的情况,也只能让他在家颐养天年。
因为高育良是赵系的核心人物。
赵立春入狱后,赵系势力必然以高育良为核心重组。
此时不得不提及其关系网问题。
他们与高宇阳存在关联和利益,却与高育良毫无瓜葛,无利害牵连。
在高宇阳看来,高育良的利益即为己任,高育良的手下亦持同样态度。
但现实不允许这种认知存在。
简言之,这是主次分明的问题。
高育良在时,高宇阳处于次要地位;一旦高育良卸任,高宇阳则占据主导,其属下亦然。
这就像国际局势中的微妙平衡。
某一国首脑倾向西方,但其子却亲近东方。
从自身利益出发,该如何抉择?答案显而易见——除掉前者,扶持后者。
“汉东那边的事宜。”
“接下来,你需要与他详谈。”
尽管明白对方无甚威胁,李元泰仍略感忧虑,唯恐那年轻人莽撞行事。
然而,欲登高位者,不仅需对他人苛刻,更要严于律己。
必要时,甚至需舍弃某些无谓顾虑。
“确有必要沟通。”
“有时我也担忧他会冲动。”
这自不必明说,待行动之时,钟国涛定会与他商议,并借此传递明确信号。
同时提醒赵立春尽快完成既定任务。
“己有初步构想。”
李元泰语气平缓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