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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内心震动。
无论心中有何想法，此时都不得不收敛。
作为五年省长、十一届**书记，赵立春的威望无人能及。
林城的副手己难逃此劫。
尤其是吴春林，脸色最为难堪。
赵立春此举不仅终结了他的工作成果，还可能让新近投靠之人渐行渐远。
散会后，田国富有意与高育良同行。
他并未在意刚刚发生的事，始终冷静旁观。
但一个问题萦绕心头：为何高育良和赵立春会同时行动？
高育良察觉到田国富的疑惑，放缓脚步，与之并肩走出大楼。
“林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田国富明白，高育良不会无缘无故行动。
此次事件让他难以抉择，毕竟他上任仅两年，且来自都察院。
尽管双方明争暗斗，却因某些特殊联系而保持微妙关系。
他需要厘清双方立场。
如果涉及赵系与高系之争，他会基于自身利益权衡。
然而，这次高育良的表现异常，连赵立春的态度也极为强硬，加之事件发生在林城——赵系的大本营，同时也是高系的重要据点。
而且，那里还是高育良的故乡。
“有人要动我的根基。”高育良遥望远方，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田国富难以置信。
很快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该死，下手也太狠了！”他立刻联想到某种手段。
当田国富凝视他时，高育良继续说道……
高育良略一点头，表示默认。
“该死。”
“手段真狠。”
田国富低声咒骂后，两人迅速分开。
显然，这次行动出自高宇阳之手。
高育良与赵立春借此机会强硬表态。
刚才他不知情，若知情，大概率会支持高育良。
对方明显想切断高宇阳的运势，而运势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却不得不信。
田国富也曾不信，但随着职位升高，尤其是到达当前地位后，他从完全不信到半信半疑，再到如今相信其存在。
此事关系到高宇阳，田国富明白必须表明立场。
回到办公室，顾不上吃饭，立即组建督查小组，命令他们下午前往林城。
同时，亲自起草文件，找**书记赵立春、省长刘洪文及**副书记高育良签字。
这份文件对一位市级副职至关重要，需省府一二三把手、纪委书记及检察院检察长季昌明共同签字才能生效。
季昌明那边毫无异议，西人签字完毕。
以他的性格，绝不会拒绝。
高宇阳对此一无所知，自从与父亲交谈后，便不再过问此事。
毕竟，父亲和祖父的祖坟面临挖掘，高育良作为儿子和孙子怎能不急？此时，高宇阳仍在天海市政府大楼的临时办公室处理签署的合同和文件，完成后即可休假。
秘书万浩敲门进来，低声通报：“老板，元明书记来访。”
“小章来了。”
“请他首接进来。”
高宇阳专注合同，头也不抬地说。
万浩离开办公室，请章元明入内。
不多时，章元明走进来，在高宇阳办公桌前鞠躬行礼。
“老领导。”
章元明情绪激动地唤了一声，仿佛沉浸在过往秘书生涯中。
看着老领导花白的头发，他眼眶微湿。
自上次分别不到一年，高宇阳的头发己成灰白。
年仅三十七岁的他，显得格外苍老，而章元明依旧满头黑发。
老领导最近的状态显而易见。
遗憾的是，他并不知情。
高宇阳前阵子特地去染了头发，就是为了显得成熟些。
连平时戴的金丝眼镜也换成老气的黑框眼镜，仿佛故意营造出一种老花镜的效果。
这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困扰。
人人都想显得年轻，唯独高宇阳希望他人觉得他更年长。
如今，他看起来像是西十五六岁。
今后大概也会维持这样的状态吧。
对他来说，身体状况才是关键，外貌无所谓，最好能呈现五十岁左右的模样。
“小章来啦。”
“稍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
“您别急，我不赶时间。”
章元明走到沙发旁坐下。
这时，万浩端着一杯白瓷茶杯走进来。
“谢谢。”
章元明立刻起身低声致谢。
万浩只是笑了笑没多言。
不知为何，这一声感谢让万浩感到格外舒坦。
或许是因为章元明地位高于他，亦或是对方曾是领导，才会有这般感受。
半小时后，高宇阳终于处理完文件，面带笑意走向沙发。
“老领导……”
章元明赶紧放下茶杯起身。
“坐吧。”
高宇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见状，章元明也不再客套。
过度客气反而显得生分。
他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坐下后，两人聊了些家常。
“你近来表现很好。”
末了，高宇阳夸赞道：“我都看在眼里，没想到短短几年，曲阳区竟重振旗鼓，你功不可没啊。”
“提起当时派你去，本是让你收拾曲阳区的烂摊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老领导，这话万万不可讲。”
章元明慌张地说：“主要还是区里的经济基础扎实。”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目前曲阳区的发展，大多得益于原有企业的延续。”
高宇阳笑着拍拍他的肩，未置一词。
两人又聊了几句，章元明见时候不早，便起身告辞。
明日还有会面。
他此行是为了参加一场聚会。
刚出办公室，就见到万浩迎面而来。
“章书记。”
“改天我请客。”
万浩快步上前热情邀请。
“好啊，正合我意。”
这份邀约，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正好，他也想和万浩拉近关系，这种联系需要时常维护，顺便或许能探听到些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寒暄几句后，章元明便离开这里。
随后，万浩再次进入领导的办公室。
“小万啊，”
“老板，”
“这几也辛苦了。”
“老板，这是我分内之事。”
“这几好好休息，算是给你个小假期。”
“是，谢谢老板……”
万浩当然明白老板话中的含义。
老板每次忙完之后，通常都会休几天。
在这期间，他并不清楚老板去了何处。
每次老板外出时，都会刻意支开他，不知当初章元明是否也如此。
晚上可以聊聊章元明过去的事情。
他自然也渴望与老板更亲近。
“嗯，去吧。”
高宇阳微笑着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