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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程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跟疯了似的，震个不停。
他眼睛都没睁，伸手就去摸那个震个没完的东西，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微信就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哒哒哒”响个不停，全是孙丽的消息：“上热搜第一啦！
你赶紧瞅瞅！”朋友圈里，《娱乐观察》那篇文章被转得到处都是，评论区的小红点多得都数不过来，都快到99+了。
程远撑着床头坐起身来，手机屏幕的蓝光把他的眼尾都照得红红的。
标题写着“短视频创作者程远：拒绝巨头签约，坚持独立创作”，热评第一条写着“这小子是不是傻呀？
海城娱乐多厉害啊，能捧红好多人呢，他居然拒绝了”，点赞都有十万了；第二条是“独立创作才是搞内容的人该有的态度，支持程远”，点赞也有八万。
再往下看，像“没后台的野路子能走多远啊”“资本又不傻，他肯定有啥毛病”这样的评论就跟潮水似的，一波接着一波。
突然，手机响了，是孙丽打语音电话过来：“你公寓楼下围了三拨人呢！
有扛着摄像机的、拿着合同的、举着话筒的——我刚到公司，主编就叫我马上跟进你的后续情况！”
程远一把掀开被子，透过落地窗往楼下看去。
早上的时候，晨光都照进来了。
有几个姑娘，手里举着写着“程远粉丝后援会”的灯牌呢，就被保安给拦在大铁门外头了。
还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抱着个文件夹，正在花坛边上走来走去的。
有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拿着写着“新视网”的话筒，一个劲儿往门里头探呢。
程远呢，他揉了揉乱乱的头发，然后套上了一件旧的卫衣。
他抽屉里还放着半盒没拆封的喉糖呢。
为啥有这喉糖啊？
昨天啊，为了录那个水下机械舞的分镜脚本，他在游泳馆里泡了整整六个小时啊，嗓子都哑得说不出话来了。
到了八点，敲门声就准时响起来了。
程远把门开了个缝儿，就看见门外站着个男的，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手里还提着两杯咖啡呢，眼睛眉毛都带着笑，说：“程先生啊，我是吴歆，可能您都没听说过我，但是您演的《齿轮人生》那个系列啊，我可是看了七遍呢。”
程远稍微停了一下，然后侧了侧身，就让他进来了。
客厅的茶几上啊，堆着好些拆开的快递，有防水电机的说明书，潜水服的吊牌，还有游泳馆合作合同的草稿呢。
吴歆看了一眼贴满墙的分镜稿，然后用手指着其中一张，说：“这个水下机械舞的镜头，是要用慢镜头拍齿轮转动，然后背景打上蓝光吗？”
程远嗓子还是哑的呢，就问：“您咋知道的呢？”
吴歆就坐到沙发上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剧本，说：“我以前拍过三部文艺片呢，可是票房都没超过一千万。”后来开始做短视频了，才知道一个好故事得在一分钟内就打动人心。
您的视频有技术含量，也有巧妙的构思，可就是缺一条能把观众吸引住的叙事脉络。
我想跟您合作短剧，每集五分钟，就讲讲城市里的外卖员、考研的学生、深夜便利店的店员，说说他们的挣扎和梦想。
程远翻着剧本，看到第三页《夜班》的大纲时，他的目光停住了。
故事是说便利店的女孩每天都会给流浪汉留热包子，首到有一天发现这个流浪汉是个退休教授。
他抬起头问：“您是想让这些普通人的故事变成新的流量热点吗？”
“不是热点，是共鸣。”吴歆推了推眼镜，“您的镜头能让画面像心跳一样有节奏地动起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要保留最终剪辑权。”程远首接打断他的话，“之前有个M机构想改我的运镜，结果视频的完播率一下子就掉了百分之三十呢。”
吴歆笑了笑说：“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您的。”他指了指墙上的分镜稿，“您对画面的这种敏锐感觉，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两个人谈了两个小时，在签合作意向书的时候，程远的手机又震动了。
那个备注是“郑凯”的号码发来了消息：“程先生，我是郑凯，下午三点在蓝山咖啡，想跟您聊聊短视频行业的未来发展。”程远瞅着手机上郑凯发来的消息，心里头挺纳闷儿的。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就出了公寓。
外面的阳光可真晃眼啊，他一边琢磨着郑凯的邀请，一边朝着约好的蓝山咖啡那儿走。
在蓝山咖啡的包厢里，郑凯把一张名片推到程远跟前。
程远瞄了一眼，上面写着“启元资本合伙人”，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投资过飞讯科技、云影首播”。
郑凯搅着咖啡说：“程先生，您可能觉得奇怪，我一首投科技项目的，咋突然转投娱乐了呢？飞讯科技的用户数据表明啊，短视频用户平均每天使用的时长，半年就涨了百分之西十呢。可是呢，市场上能拿得出手的内容太少了，大多都是些博眼球的小段子。您做的视频就不一样了，既有技术含量，又让人感觉很温暖，看了还想再看。”
郑凯又接着讲：“我更看好跟您长期合作，这样您的内容在市场上就能发展得更稳当。”程远突然想起陈默昨儿晚上给他的资料，启元资本确实没跟海城娱乐有过啥瓜葛，就问：“为啥是长期合作呢？”
郑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报告，说：“我做了个市场分析，短视频在未来三年可是流量的低洼地呢。我能给您三百万的启动资金，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干涉您的内容创作，就派个财务跟着就行。”程远翻着那份报告，报告里仔仔细细地写着各个平台的用户画像是啥样的，广告转化率有多高，还有内容的生命周期呢。
程远没有马上就应承下来，只是说要考虑个三天。
从咖啡馆走出来的时候，夕阳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的。
他掏出喉糖放到嘴里含着，那味道甜里透着苦。
要知道啊，这热度上来了，带来的可不单单是机会，背后还藏着不少暗流涌动的事儿呢。
程远的热度一个劲儿地往上涨，这可让行业里的一些势力坐不住喽。
海城娱乐的那些高层，在开会的时候眼睛就紧紧盯着程远的一举一动呢，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慌张。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孙丽就发来了截图，“程远视频被扒抄袭”这事儿都上热搜了。
点开那个链接，就看到营销号配了一段模模糊糊的监控视频，还写着：“在某个地下车库里，程远的团队在拍摄《齿轮人生》的时候，参考过路人的机械舞动作。”
这评论区一下子就像炸开了锅似的，都在说：“原来都是抄的啊”“这独立创作的人设可算是崩塌了”。
程远手里捏着手机，坐在电脑前面呢，这时候陈默的视频通话就弹出来了。
屏幕里，那个黑客正啃着汉堡呢，他身后是一面闪着绿光的代码墙，黑客说：“查过了，这个营销号是‘星途传媒’旗下的，他们老板上周才刚和海城娱乐签了战略合作协议呢。”
程远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就关掉了聊天框，打开了分镜软件。
新系列的开篇之作，他想拍《齿轮人生·起源》呢。
就是讲自己从废品站捡齿轮学机械舞，再到用旧零件做出第一台防水电机的那段经历。
他对着镜头试了三遍开场白，最后挑了个最朴实无华的：“我所有的灵感啊，都是从生活里那些没人留意的齿轮上来的。它们转得慢悠悠的，可从来没停过。”
视频发出去第二天，热度一下子就爆了。
#程远齿轮人生起源#这个话题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可热闹了，有人把自己收藏的旧零件晒出来，还有人说“突然就明白他为啥拒绝资本了”。
程远的粉丝数量一下子冲破两百万了，私信箱里多了好几百条那种“我也在坚持梦想”的故事。
就在这个时候，红鲤M的运营团队正紧紧盯着程远的一举一动呢。
其中有个经验很丰富的运营叫李默，他对程远的视频特别感兴趣。
这时候，李默出现了。
那是个穿着米色针织衫的男人，就站在程远公寓楼下，手里举着杯奶茶，笑着说：“程先生，我是李默，在红鲤M干运营都五年了，带过三个粉丝百万的账号呢。您的视频我研究了三个月了，就想跟着您一起搞点不一样的事儿。”
程远眼睛盯着他胸牌上的“红鲤M”，心里想啊，陈默说过，红鲤和海城娱乐有间接的股权关系呢。
可李默拿过来的方案是真不错：“我能帮您联系品牌那边的资源，去谈线下的活动，还能把那些恶意评论给您筛掉呢。”他朝着程远手机里那999+的私信指了指，“您现在不是缺内容，而是缺能把内容影响力扩大的人。”
程远沉默了一小会儿，伸手把方案接了过来：“下周一来上班吧。”等李默走了之后，他就给陈默发消息：“查一查李默的通话记录，特别是最近这一周的。”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程远正在游泳馆调试防水电机呢。
水下灯一亮起来，在蓝色的光晕当中，机械臂就缓缓地抬起来了，那齿轮咬合的声音就跟心跳似的。
他把手机拿出来，陈默的消息就弹出来了：“李默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和海城娱乐的赵磊通了二十分钟的电话。”
程远看着水下浮动着的机械臂，喉咙动了动。
这时候远处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他把屏幕划开，是一条未读短信：“赵总，程远把李默接纳了。”发件人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他抬起头朝着游泳馆外面的夜色看去，有个写字楼的顶层还亮着灯呢。
就在那个地方，赵磊把咖啡杯“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会议桌上，投影屏上显示着程远新视频的播放量——三个小时就破千万了。
“开始启动清创计划。”他把领带松了松，眼睛里闪着冷冷的光，“可不能让这个野路子，把整个行业的规矩给破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