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摄影师准备开口说话时,进来的人迅速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接着,他用手势询问另一个人在哪里。
摄影师略微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
他明白,这是组织的紧急联络暗号,不能有丝毫的犹豫。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朝后面指了指。
然而,这一切都被躲在门缝后面的李崖尽收眼底。李崖本就是个叛徒,他的疑心向来很重。
此刻,看到这一幕,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疑虑。
原本安静的环境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这让李崖的疑心愈发加重。
他决定不再等待,悄悄地拉开了暗房的一条门缝,想要一探究竟。
透过门缝,李崖惊讶地发现,进来的人竟然也是赤党地下人员!可是,李崖习惯性的摸到腰间,什么都没有。
李崖紧贴着门后,心跳如鼓,紧张地思索着如何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周围,希望能找到一件顺手的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只要有了趁手的家伙,即使进来的人突然闯入,他也能出其不意地给对方一击,然后趁机夺路而逃,冲出照相馆。
只要能成功逃到马路上,他相信自己就安全了。
因为那里会有党务处的人负责保护他,这是他之前就计划好的。
然而,就在他紧张地思考着这些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书记等晚上要来?什么时候?”李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这句话,心中猛地一震。
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立大功的绝佳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故作镇定地回到凳子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被缓缓地推开了。摄影师站在门口,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李同志,上级派交通员来了。”
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李崖的异样。
李崖心中暗喜,他迅速调整好表情,装作惊喜的样子,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同时伸出一只手,准备和来人握手。
按照正常情况,同志之间见面应该是高兴地双手紧握,但李崖却只伸出了一只手。
但是李崖在被特务抓住后,被特务上刑后,一只手受伤,还有点不方便。
“同志,”来人面带微笑,热情地伸出一只手。李崖见状,心情异常激动,连忙也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对方。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来人放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划出一个半弧,一道寒光闪过,李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来人,想要用另一只受伤的手去指着对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己经不听使唤。
“你……你……你……”李崖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想要质问来人,但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那道寒光原来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它己经无情地割断了李崖脖子上的动脉和气管。
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李崖的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双眼逐渐失去了光彩。
来人显然早有预谋,他面不改色地看着李崖倒在血泊中,然后迅速向摄影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从后面赶快逃跑。
摄影师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后门飞奔而去。
来人则镇定自若地打开前面的门,迈步走了出去。
他在照相馆门前稍作停留,还特意用手压了压头上的礼帽,似乎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然而,就在他刚刚离开的一刹那,从杂货铺里突然闪出两个身着中山装的人,他们如同鬼魅一般,一前一后紧紧地跟随着来人。
这两个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特务,他们对任何一个到过赤党地下交通站的人都不会放过,一定会死死地咬住不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仅仅过了短短五分钟,杂货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慢悠悠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内心波涛汹涌,因为他肩负着一项重要任务——前往照相馆。
这个人脚步轻快地走到照相馆门前,伸手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正准备开口叫老板时,却突然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