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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在地上躺了得有那么一小会儿。
屁股墩得生疼，后脑勺也有点儿嗡嗡的。
但这些，都比不上心里的那股子憋屈劲儿。
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脸上火辣辣的疼，那是贾张氏那老太婆给的。
比起这个更让他难受的，是秦淮茹临走前那个眼神。
那眼神，啧，跟刀子似的，一片一片往他心窝子上剐。
失望！
对，就是失望！
还带着那么点儿……怨恨？
傻柱心里那个堵啊！
我图啥啊？
辛辛苦苦在厂里当厨子，有点好东西，不想着自己，全惦记着贾家了。
棒梗，小槐花，哪个不是他看着长大的？
平日里，没少给他们塞吃的，没少帮衬秦淮茹。
结果呢？
结果就落了这么个下场！
被贾张氏当众推倒，指着鼻子骂！
秦淮茹呢？她就那么看着！
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傻柱，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傻柱心里委屈得不行。
我下重手？
我他妈那是自卫！
棒梗那小王八蛋，上来就下死手，我再不还手，我成什么了？
当舔狗当到这份上，连自尊都不要了？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为了谁啊？
还不是为了你们贾家！
可人家呢？
压根儿没把他当回事儿！
“呸！”傻柱也朝着贾张氏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虽然人早没影儿了。
那边儿，刘光天瞅着热闹散得差不多了，人群簇拥着门板也走远了。
他撇了撇嘴，对着旁边的阎解旷使了个眼色。
“走了，解旷。”
“来了，光天哥！”阎解旷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刘光天。
俩人一前一后，溜溜达达地往自家院子走。
路上，刘光天心里那股子邪火还没消呢。
他想起刚才刘海中那副德行，还有院里其他那些老家伙看他们这些半大小子的眼神，就一阵不爽。
“妈的，这帮老家伙！”刘光天低声骂了一句。
阎解旷耳朵尖，凑过来小声问：“光天哥，咋了？还在生我爹他们的气？”
“不是气你爹，”刘光天摇摇头，“我是气这院里大部分人！”
“天天拿有色眼镜看人！”
“看不起老子，还看不起你！”
刘光天越说越来气：“咱们怎么了？啊？咱们是学习差点儿，可咱们偷过鸡还是摸过狗了？”
“没有啊！”阎解旷立马附和，“光天哥，咱们可从来没干过那些缺德事儿！”
“就是！”刘光天哼了一声，“不像那棒梗，小兔崽子，背地里一肚子坏水！偷鸡摸狗的事儿，他干的还少？”
“可院里那帮老家伙呢？一提棒梗，就是‘好孩子’，‘懂事’！”
“我呸！”刘光天忍不住又啐了一口，“好个屁！我看就是个小王八羔子！”
阎解旷深有同感，连连点头：“可不是嘛！光天哥，你说得太对了！”
“那帮老家伙，就是看人下菜碟！咱们爹妈在院里没啥大本事，他们就瞧不上咱们！”
“不像那壹大爷，叁大爷，还有我爹，在院里说话有点分量，他们就捧着。”
刘光天瞥了他一眼：“你小子，看得还挺明白。”
阎解旷嘿嘿一笑：“这点东西我能看不明白点儿嘛！”
他顿了顿，又想起自家老爹，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
“光天哥，你是不知道我爹……”阎解旷一脸的苦大仇深。
“你爹？叁大爷？他又怎么你了？”刘光天来了兴趣。
阎解旷压低了声音，跟做贼似的：“抠！太他妈抠了！”
“哦？怎么个抠门法？”刘光天饶有兴致地问。叁大爷阎埠贵爱算计，这在院里是出了名的，但具体怎么抠，他还真没仔细了解过。
“光天哥，我跟你说，你都想象不到！”阎解旷一脸的夸张。
“我们家，平时用的水电，我爹都拿个小本本记着呢！”
“一度电多少钱，一吨水多少钱，清清楚楚！”
“还有吃饭，住宿，这些钱，他都给我们算着呢！”
“他说，等我们哥几个将来上班挣钱了，这些钱，一分不少，都得还给他！”
“连本带利！”阎解旷补充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怨念。
“我靠！”刘光天听得眼睛都瞪大了，“还有这种操作？”
“亲儿子啊！跟防贼似的！”阎解旷继续控诉，“我大哥结婚，我爹出的那点钱，说是借给我大哥的，将来也得还！”
“我二哥在外面当兵还好点，我将来估计也逃不掉！”
刘光天啧啧称奇：“你爹是真牛逼！这算盘打得，绝了！”
他心里暗笑，这阎老西，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
阎解旷这小子，对自己爹这么不满，岂不是……有机可乘？
刘光天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停下脚步，看着阎解旷，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解旷。”
“啊？光天哥，怎么了？”阎解旷被他看得有点发毛。
刘光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解旷，你想不想……挣大钱？”
“挣大钱？”阎解旷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迷茫，“怎么挣啊光天哥？咱们还是学生呢。”
“学生怎么了？学生就不能挣钱了？”刘光天反问。
“再说了，你想不想让你爹，让院里那帮老家伙，都对你刮目相看？”
“让他们知道，你阎解旷，不是个只会跟在我屁股后面混的小屁孩！”
这话，可算是说到阎解旷心坎里去了。
谁不想扬眉吐气啊？
谁不想被人高看一眼啊？
尤其是在他那个精于算计的爹面前！
要是自己能挣大钱，在他爹面前，腰杆子也能挺首不少！
“想！光天哥！我当然想！”阎解旷激动地说道。
“可……我行吗？”他随即又有些不自信。毕竟，他从小到大，除了学习不行，也没啥别的特长。
刘光天微微一笑，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行不行，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只要你肯跟着我干，听我的，我保证你能挣到钱！”
“光天哥，你说！我听你的！”阎解旷被刘光天这股自信劲儿感染了，毫不犹豫地表态。
在他心里，刘光天自从上次落水醒来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脑子活络，主意多，还特有魄力。
跟着这样的老大，准没错！
刘光天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就行！”
他左右看了看，见西下无人，便凑到阎解旷耳边，低声说道：“咱们……去黑市！”
阎解旷还是有点犹豫的：“可……咱们卖什么啊？”
刘光天神秘一笑：“这个嘛，我早就想好了。”
“咱们……卖家禽！”
“家禽？鸡鸭？”阎解旷更懵了，“光天哥，咱们……咱们会养吗？这玩意儿可不好弄啊！”
“再说了，就算养活了，去哪儿弄那么多鸡鸭来卖啊？”
他倒不是不信任刘光天，主要是这事儿听起来太不靠谱了。
养鸡养鸭，那可是技术活儿。
他们俩半大小子，哪会这个啊？
别到时候鸡鸭没养成，再把自己折进去。
刘光天看出了他的顾虑，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有哥在，还能让你吃亏？”
“技术活儿，哥有办法！至于货源嘛，山人自有妙计！”
其实，他心里己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他那个便宜系统，不是还有个新手大礼包没开吗？
说不定里面就有养殖技术或者启动资金呢！
再不济，他前世也看过不少养殖资料，结合这个时代的条件，摸索摸索，应该问题不大。
“解旷，你就说，干不干吧！”刘光天用上了激将法。
阎解旷一咬牙，想到自己老爹那副抠门算计的嘴脸，想到院里人那些轻视的眼神，心一横。
“干！光天哥！我跟你干！”
“好！”刘光天大喜，“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他勾住阎解旷的肩膀，笑着说道：“等咱们挣了第一笔钱，哥带你去吃全聚德！”
“烤鸭！管够！”
“全聚德？！”阎解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全聚德的烤鸭，那可是他做梦都想吃的好东西啊！
“真的啊光天哥？！”
“那还有假？”刘光天哈哈一笑，“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那太好了！光天哥，我豁出去了！跟你干了！”阎解旷激动得脸都红了。
仿佛那香喷喷的烤鸭，己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刘光天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儿，心想以后很多事情，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他需要一个信得过，又听话的帮手。
阎解旷，无疑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