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脸颊滚烫,心脏狂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什么担忧!什么范金友!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剩下眼前这个光芒万丈、敢把派出所当“约会中转站”的疯批男人!
“好!”陈雪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激动,也举起了酒杯,
“不见不散!谁不来谁是小狗!”,她自动把无赖升级成了更可爱的版本
两只酒杯再次清脆相碰!酒液荡漾,映着两张同样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庞。
然而,这温馨?的“约会”定情时刻仅仅维持了三秒!
李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川剧变脸!刚才还柔情蜜意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出鞘的军刺!
他猛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啪”地将空杯重重顿在桌上!
下一秒,他豁然转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那西个还杵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执法者”!
“几位同志!”李建国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冻僵了酒馆里刚刚升起的暖意,“刚才的‘小插曲’处理完了!现在!该谈谈正事了!”
他向前一步,逼近那两名脸色发白的民警,赵公安和钱公安,眼神凌厉如刀:“你们不追究?很好!但我李建国!现在要!追!究!”
他猛地抬手,食指如同审判之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指向地上如泥、脸色惨白如鬼的范金友!
“我!李建国,实名举报!前门大街街道办干事范金友!”
李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于公元一九六X年X月X日晚,在正阳门下徐慧真同志经营的小酒馆内。当着无数革命群众的面”
他刻意加重“当着无数革命群众的面”,目光扫过在场的酒客。
“公然恶意寻衅滋事,先以重物指向地上散落的凳子残骸,袭击本人李建国意图谋杀未遂,后在本人正当防卫制止其暴行后,仍不思悔改”
“再次企图掀翻桌椅危及无辜女同志,他指向陈雪茹:”陈雪茹同志的人身安全,其行为构成严重的故意伤害未遂,和危害公共安全”
“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严重,是对国家工作人员极端藐视,是对社会主义法纪的公然践踏”
李建国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向赵钱两位公安:“我李建国红星轧钢厂采购科干部,在此正式向前门大街派出所报案”
“请求立即立案侦查,对犯罪嫌疑人范金友,采取强制措施,并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最后几个字,李建国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酒馆的木梁间嗡嗡回荡,那股子不把范金友送进去,就誓不罢休的滔天煞气和冰冷决心,让所有人汗毛倒竖
“无端殴打国家干部未遂”
这八个字,如同八道裹挟着死亡气息的枷锁,精准无比地套在了范金友的脖子上!
“呃,嗬嗬,” 瘫在地上的范金友,在听到“殴打国家干部未遂”这顶,足以压死他八百回的帽子的瞬间,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死人还白!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剧烈地抽搐起来!
一股腥臊的黄色液体,不受控制地从他裤裆里汹涌而出,迅速在地板上洇开一大片刺眼的水渍!
骚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范金友,这位前门大街曾经的“干事”,在李建国这记精准狠辣的绝杀之下,彻底崩溃!吓!尿!了!
他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身体筛糠似的抖,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彻底在那滩属于自己的污秽里,像一坨被彻底踩进泥里的烂泥!
小酒馆里,死寂一片。只有范金友那濒死般的嗬嗬喘息,和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李建国冷眼看着地上那滩烂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哼,范金友?范金友?跟我玩死缠烂打?老子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死不休’的终极奥义,监狱单间,包吃包住!下半辈子,好好反省你的‘豆腐包’和‘六个核桃’吧!”
李建国那句“无端殴打国家干部未遂”如同九霄雷霆,劈得范金友魂飞魄散!
裤裆里的暖流还没淌完,巨大的恐惧己经像冰水浇头,让他浑身抖得如同开了震动模式!
“呃…呃呃…”范金友喉咙里发出,破风箱漏气般的嗬嗬声,惨白的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地上的污渍,糊了一脸,狼狈得如同被开水烫过的褪毛猪。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那只被李建国踹断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每一次挪动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让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嗷——!李…李建国!你不能这样啊!嗷——!”
他抬起没断的那只手,颤巍巍地指向李建国,声音因为剧痛和恐惧变得尖利扭曲:
“你…你把我手都打断了!你才是凶手!你…你这是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我要告你!我要去告你故意伤害!”
李建国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滩烂泥,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纹丝不动,眼神里充满了“看傻逼”的怜悯。
范金友见李建国不为所动,心里那点仅存的侥幸彻底崩盘!他再也顾不上面子,也顾不上断手的剧痛,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哀求:
“李哥!李爷爷!我错了!我真错了!是我范金友瞎了狗眼!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不该招惹您!我给您磕头!我给您赔罪!”
他挣扎着想用那只完好的手撑地磕头,动作笨拙又滑稽,活像只被翻了盖的王八。
“咱们…咱们就这样算了吧!好不好?我这就滚!我这就去医院治我的手!我保证!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范金友看见您李爷就绕道走!绝不再出现在您面前碍眼!”
他抬起那张糊满鼻涕眼泪的脏脸,眼神里充满了卑微的乞求:“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追究了!行不行?求您了!给我条活路吧!”
小酒馆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范金友,这毫无底线的求饶惊呆了。陈雪茹捂着嘴,美眸里全是鄙夷。徐慧真皱着眉,轻轻摇头。
那西个“执法者”更是脸色铁青,看着范金友这副怂样,眼神复杂,既有鄙夷,也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
李建国终于动了。他轻轻嗤笑一声,那笑声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在范金友心口。
“范金友,”李建国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对方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是围着你的‘豆腐包’和‘六个核桃’转的?”
“啊?”范金友懵了,完全跟不上这跳跃的思维。
李建国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范金友那只断腕,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却让范金友瞬间疼得浑身抽搐!
“开弓没有回头箭,懂吗?你丫都对我‘自挂东南枝’,指主动挑衅动手了,现在想喊‘导演卡!重来?晚了!”
李建国猛地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酷寒,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碾碎一切的决绝:
“反派死于话多!而你,范金友,话多还蠢!“既然你选择开战,就别怪我李建国不讲武德!对付你这种货色,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不把你一棍子敲死,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你下半辈子都在号子里啃窝头反省……我!李建国!念头不通达——!”
他猛地看向那两名脸色煞白的民警,声音如同法官宣判:“民警同志!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犯罪嫌疑人范金友,己经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指求饶就是认罪了吗?”
“拷上!带走!前门派出所的单间!给他留个‘头等舱’!让他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格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