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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永梅他们！”张小蝶激动道。
“好！”
水稻刚种下，地里没什么事，知青们都在宿舍里，一见到槐宁过来赵红霞讶异道：
“你怎么来了？”
槐宁笑起来，“过来宣布一个好消息。”
“哦，你是说张小蝶要结婚了？我们早知道了。”
“才不是，是高考恢复了！”
张小蝶在后面没忍住说出来。
赵红霞整理被子的手停住，“你说什么？”
她望向槐宁，见槐宁也笑着点头。
整个知青点都静了下来。
片刻后，一阵欢呼声爆发出来，几乎要响彻天际。
可他们在高兴的时候，方云曦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你说什么？冯文康很有可能要去牢里改造？！”
方云曦蹭的站起来，托着七八个月大的肚子快步走到跟冯家的司机任山身边。
“你打听清楚了？那冯家呢，冯家怎么打算的？”
“冯文康父亲也被抓进去了，他母亲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到人。”
完了，冯家倒了。
方云曦不自觉地咬指甲，她是想冯文康倒，但没想这么整倒他！
现在冯家没了，她能去哪儿？
“云曦，你跟我走吧，我养你！”
任山突然握住方云曦的手，满脸深情。
方云曦知道自从她嫁到冯家，任山就喜欢她，冯文康不在的日子，他几乎比丈夫都尽责地照顾她。
可是，“能去哪儿？你只是个司机。”
任山从柜子里翻出一叠证件和金条，“咱们可以偷渡去香江，我有朋友是开船的，很安全，那里没有人管我们是谁。”
香江比这边繁华，或许真的可以去，况且任山憨厚，虽然没什么能力，倒也不用担心他欺负她。
方云曦思索一瞬，立刻点头，“你现在就去冯文康的卧室里把他藏的钱和金条拿出来，就在他的衣柜下面。”
任山立即跑去二楼。
片刻后，一辆车缓缓驶出冯家。
不知过了多久，方云曦在车上迷迷糊糊地醒来，目之所及一片漆黑。
“任山，怎么还没到码头？”
她记得他们出发前才下午两点，怎么可能天都黑了还没到码头。
前方驾驶座一片安静。
方云曦揉了揉眼睛，又叫了两声：“任山？任山！”
前头的人依旧没有回答她，方云曦心中顿生防备，“停车！”
不久，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方云曦立即想下车，车锁却怎么也拨不动。
“别费力气了，这是军用车，质量比你想的还要好。”
任山从驾驶座爬到后座，冲着方云曦一笑，往常的憨厚顿时消失。
方云曦立刻缩了两下，但后排空间就那么大，即使她努力想逃，也仍旧被困在这个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你想做什么？我从来没亏待过你吧？”
方云曦见逃不了，努力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和他谈判：“车里的钱你可以都拿走，只要你放过我。”
“我对这点钱不感兴趣，”任山仔细地端详她，“我感兴趣的是你的气运值。”
方云曦顿时瞪大眼，她跟冯文康说这事都是只有两人在时说的，任山怎么会知道？
“作为一个专业打探消息的人，你们两人的举动实在太容易看出来不对劲了。”
“你、你是别国的间谍？！”
任山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真倒霉！
方云曦暗骂自己不谨慎，竟然轻易就相信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
她抬起眼，一连串的泪珠缓缓落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能不能放过我，我肚子还有孩子，我不能失去他。”
“当然，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让你把气运值给我，放心，我还是会带你去香江，那里有钱人多，咱俩合作，很快就能把香江的钱都揽在手里。”
“没问题，这很容易！不过我自己也得保留一点气运值，不然孩子会有危险。”
“聪明女人。”
任山赞赏一笑，“你吸别人是要靠上床吧，别对我耍花招。”
方云曦看他一眼，“给气运值只需要握住你的手就可以，你放心，如果我吸别人的气运值那么容易，冯文康还用费大力气安排我和那些人认识吗？”
这倒是，冯文康那个畜生为了自己的前途不知道送方云曦去了多少男人床上。
他伸出手，方云曦轻轻握住他的手。
一瞬间，任山就觉身体不对劲，他想抽回手，脑子却渐渐模糊。
方云曦使劲儿抓住他，见他眼皮半阖，顿时冷笑。
还想让她交出气运值，蠢货！
幸好她跟任山认识，接触多了才能这么顺利地吸走他身上大半的气运值。
一会儿功夫，任山己经彻底陷入昏迷。
方云曦一脚踹开他，小心翼翼地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前座，动作生疏地驾驶起车辆。
车辆靠近码头，就见码头上停靠着一艘船，在夜色下泛着白光。
方云曦咬牙拖上任山，带上证件一步步缓缓靠近轮船。
要不是她怕检查的人会问任山的下落，她才不会带上他。
不过不要紧，寻个没人的时候把他往海里一丢，谁也找不到。
想到去香江后她就能开启新生活，方云曦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
然而她沉浸在即将登船的喜悦中，并没看到被她扶着的任山慢慢睁开了眼。
下一秒，方云曦只觉自己的身体被拉过来，什么东西钻入她的肚子，瞬间爆裂开来。
“呃！”
她垂眸望向自己的肚子，血色从白裙中渗透出来，把白裙晕染成一片血红。
孩子……
方云曦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又被狠狠一扯，胸膛和大腿又是一痛。
她瞪大眼睛，朝远处望去，只见那里停着西五辆警车，车外几个警察持枪不停地往她的方向扫射。
打错人了！
她想喊，咽喉却像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下一瞬，她的世界骤然倾斜，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码头边的轮船灯光闪烁、引擎轰鸣。
任山在她的眼里越来越小，方云曦的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和不甘。
然而马上要登上船的任山脚步一滑，一颗子弹从他的脑门穿过，血色如同烟花炸开。
呵，活该。
方云眼里的光越来越暗，双眼模糊间，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疾步朝她跑来。
是贺云川吗？
贺云川来接她了。
她努力睁大眼，眼皮却越来越沉重，嘴也像被胶水沾住，怎么也撕扯不开。
真累啊，贺云川。
方云曦缓缓闭上眼，瞬间跌进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