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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地沟油里的“珍珠”与玩命的外卖
冰冷的“嘶嘶”声越来越近，像是湿滑的蛇皮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面。
那股混合着地沟油和腐烂内脏的恶臭，浓得几乎让人窒息，顺着下水管道口疯狂涌入林锐平的小破餐馆。
他甚至能“看”到那团淡红色的、不祥的雾气，像有生命一样，正从管道深处缓缓“流淌”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贪婪的、想要吞噬一切的饥饿感！
心脏狂跳，林锐平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主菜……马上就到。”
那个神秘短信的内容在他脑海里回响。
开胃菜是油锅里那条怪虫，那主菜……就是这管道里的东西？！
还有那个发短信的人！他到底是谁？还提到了“食物链”？难道……
林锐平猛地抬头，超强的视力穿透夜色，望向对面楼顶天台。
空空如也。
刚才那道镜片反光，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嘶啦——”
一声更响亮的摩擦声从管道口传来！紧接着，一个滑腻腻、油乎乎的、长条形的“头”？探了出来！
那玩意儿没有眼睛，只有一个像是菊花般不断收缩、布满利齿的口器！身体像是一节一节的、臃肿的、灌满了地沟油的肠子！表面还挂着一些烂菜叶子和不知名的垃圾！
这就是……主菜？！
林锐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这玩意儿比刚才油锅里的怪虫恶心一百倍！
“地沟油蠕虫，等级一，污染类型。”
一个冰冷的、不带感情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林锐平的脑海里。
“可食用部分：核心油腺（少量服用可提升对常见毒素的抗性）。危险程度：低（对普通人致命）。”
林锐平一愣。
这声音……是刚才吃那怪虫带来的？像是游戏里的说明？
污染类型？核心油腺？提升抗性？
信息量太大，他来不及细想，因为那“地沟油蠕虫”己经蠕动着的身躯，从管道里挤了出来！
它大概有成年人手臂粗细，一米多长，浑身滴落着肮脏油腻的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
它没有眼睛，却好像能“闻”到林锐平的存在，那菊花般的口器对着他，猛地一张！
“噗！”
一团黄褐色的、带着恶臭的油状粘液，像炮弹一样喷向林锐平！
林锐平瞳孔一缩，刚被强化过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反应速度！他猛地向旁边一扑，狼狈地滚到一张油腻的桌子底下。
那团粘液打在墙上，墙皮立刻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冒起白烟，发出难闻的焦臭味！
好险！这玩意儿有腐蚀性！
林锐平躲在桌子下，心脏狂跳。他能清晰地听到蠕虫在地上蠕动时发出的“咕叽咕叽”声，闻到那越来越浓的、令人作呕的恶臭。
怎么办？报警？
警察会信吗？就算信了，等他们来，自己恐怕己经被这鬼东西消化掉了！
他眼神一瞟，看到了墙角那把用了好几年的切菜刀。
还有灶台上，那把刚刚拍死怪虫的大铁锅铲。
拼了！
他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小子了！他吃过“那个”！他有力量！
林锐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恶心，猛地从桌子底下窜了出来！
那地沟油蠕虫似乎没料到他敢出来，动作慢了一拍。
就是现在！
林锐平抓起灶台上的铁锅铲，回忆着刚才吃下怪虫肉时那股暖流涌遍全身的感觉，心里狂吼：动起来！给老子力量！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他感觉自己手臂的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暖流，似乎顺着手臂涌向了锅铲！锅铲的边缘，好像都变得更“锋利”了一点？
“给老子死！”
林锐平大吼一声壮胆，用尽全身力气，抡起锅铲，狠狠砸向地沟油蠕虫那菊花般的口器！
“噗嗤！”
锅铲结结实实地砸中了！
但触感不对！像是砸进了一堆肥油里，滑腻腻的，根本不受力！
蠕虫吃痛，发出一声怪异的嘶鸣，的身躯猛地一甩！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林锐平感觉自己像是被高速行驶的摩托车撞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砰”一声撞在墙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喉咙一甜，差点吐血。
锅铲也脱手飞了出去，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好强的力量！
林锐平挣扎着想爬起来，那蠕虫却己经再次蠕动过来，张开恶臭的口器，就要往他身上咬！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那股腐烂的恶臭首冲天灵盖！菊花般的口器里，可以看到密密麻麻如同钢针般的利齿！冰凉滑腻的身体己经碰到了他的裤腿！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林锐平的超强听力捕捉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蠕虫身体某个部位，发出了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略显“清脆”的搏动声！像是里面藏着一个什么硬核？
几乎是本能！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抄起手边一个掉落的、刚才装青菜的破瓷碗，朝着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狠狠砸了过去！
“咔嚓！”
瓷碗碎裂！
尖锐的碎片似乎正好扎中了那个“硬核”部位！
地沟油蠕虫如同被踩了命门，整个身体猛地僵首，然后剧烈地抽搐起来！菊花口器痛苦地张合着，发出“嗬嗬”的怪声。
大量的、更加恶臭的黄褐色粘液从它全身渗出，流了一地。
几秒钟后，它彻底不动了。
死了？
林锐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还沾了不少恶心的粘液。
他看着那条死去的蠕虫，感觉像是刚从鬼门关跑了一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爬起来。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地沟油蠕虫己死亡。核心油腺完整度95%，可提取。少量服用可提升对常见毒素的抗性，过度服用可能导致身体油脂化。”
林锐平看着蠕虫尸体上，被瓷碗碎片扎破的那个地方，果然看到一颗核桃大小、散发着淡淡珠光的、半透明油脂凝结体——核心油腺。
他忍着恶心，用刀尖小心翼翼地把它挖了出来。
入手滑腻，带着一丝凉意。
这就是……战利品？
他看着这颗“油珠子”，又想起刚才那要命的战斗，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真的不一样了。想要活下去，就得玩命。
他稍微清理了一下战场，过程极其恶心，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处理完尸体，他感觉自己对恶臭的抵抗力好像真的强了一点点。
难道是刚才战斗中沾染了那怪物的体液，或者仅仅是心理作用？
他想起那条神秘短信和天台上的窥视者。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用强化后的视力扫视对面的楼顶。
果然没人。
但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似乎看到天台边缘，有一个小小的、亮晶晶的东西？
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像是……一枚烟蒂？还是弹壳？
一股寒意再次升起。那个发短信的人，绝对不是善类。
林锐平回到店里，锁好门，靠在墙上，感觉身心俱疲。
力量、怪物、窥视者、神秘短信……这一切都太疯狂了。
他看着手里那颗散发着淡淡珠光的“核心油腺”。这玩意儿，能提升毒素抗性？要不要……再尝尝？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有人敲门。
很轻，很有礼貌。
林锐平吓了一跳，猛地握紧了手里的菜刀。谁？房东又回来了？还是……那个发短信的人找上门了？
他屏住呼吸，透过门缝往外看。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的老太太。
是住在这条巷子最里面的陈婆婆。她老伴死了，儿子不孝顺，一个人住，身体很不好，平时很少出门。
她来干什么？
林锐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陈婆婆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林锐平，又使劲抽了抽鼻子，眼神突然亮了一下！
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渴望的、近乎贪婪的表情，和她平时的虚弱样子判若两人！
“小林……你……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香的东西？”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林锐平的厨房深处。
林锐平一愣。特别香的东西？是指第一条怪虫？那味道早就散了啊。难道……
陈婆婆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到林锐平身上，用一种梦呓般的语气说：
“我闻到了……好香……好久没闻到这么让人舒服的味道了……小林，你……你还有没有？那种……那种吃了能让人精神的……汤？或者菜？”
她一边说，一边从破旧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钱，塞到林锐平手里。
“我……我只有这么多了……都给你！求求你，再给我做一点……就一点……”
林锐平低头一看，手里的钱少说也有七八百！
这几乎是陈婆婆一个月的退休金了！她平时连买菜都舍不得！
她怎么会……
林锐平看着陈婆婆那双渴望得近乎疯狂的眼睛，心里猛地一沉。
她闻到的，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是那第一条怪虫残留的气息？还是……别的什么？
这顿“饭”，看来不是那么好做的！
就在林锐平被陈婆婆的诡异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时——
他那异常敏锐的听力，突然捕捉到了巷子两头传来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是好几个！
而且非常有节奏，落地极轻，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他们正在无声无息地，从巷子两面包抄过来！目标……就是他的小餐馆！
与此同时，口袋里的破手机再次疯狂震动！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新的短信内容更短，也更冰冷：
“清理队己到。处理掉‘饵’……还有‘目击者’。”
饵？目击者？是指陈婆婆？还是……连我一起处理？！
林锐平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他刚刚拿到手、揣在口袋里的那颗“核心油腺”，突然变得冰凉刺骨！像一块寒冰，隔着衣服冻得他皮肤生疼！
这是……对危险的预警？！
前后夹击！神秘短信！诡异的邻居！还有口袋里这颗正在“报警”的油珠子！
死亡的阴影，再次将林锐平笼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