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宁静的夜里,在这燥热又显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叶绿的身体上,那纹身线条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它美丽而奇特,那每一条纤细的线条向着身体的某一处蜿蜒流走,仿佛有着自己的故事,它们偶然间会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图案。那纹身的线条似乎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让人不禁想要去探索的欲望,它们似乎像着某种指引,似乎是在引导着什么,又或许,它们是与某种神秘世界的联系。
西酉族长这样近距离地欣赏着叶绿族长身体上的那优美的纹身线条,尽管这己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看。然而每一次,他的心中都不由得会想念起曾经的苏沐,他想象着面前的叶绿和曾经记忆中的苏沐,她们身体的纹身线条是否会相同,又或许它们会在某一处会相互连接,形成更加完美的图案。那些线条随着叶绿身体的移动,仿佛有着生命一般,都让那纹身线条焕发出新的光彩。
当房间内明亮的光芒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时,那纹身的线条更加清晰可见,它们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那光芒仿佛穿透了他的身体,像要照亮她的内心世界。这一刻,在西酉族长的心目中,她不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存在。
这一夜,西酉族长睡得很香甜,叶绿赤裸着身体躺在他的怀里,他们相互拥抱着就这样沉沉地睡着。
这寂静的夜里,西酉族长又做梦了。不过这一次的梦不再那么恐怖,他梦见了叶绿。梦里的他似乎发现了叶绿身体上那纹身线条的秘密,然后他看见叶绿竖着一只手的食指贴到了他的嘴唇上,似乎是在告诉他,这样的秘密不要说出来,说出来秘密便不再是秘密了。他们又再次地缠绵悱恻,他们彼此闭上眼睛享受着那快乐的时刻,他紧紧地拥抱着彼此,她热烈地亲吻着他。当西酉再次亲吻上那白皙的脸庞的时候,朦朦胧胧中,他看见眼前那白皙的脸庞,似乎己经不再像是叶绿,而是曾经自己熟悉的脸庞,他想睁大双眼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可是那身体里的意欲情迷己经让他癫狂,不过他的心中己经有了答案,那熟悉的脸庞不是叶绿,是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人苏沐,他己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是想要疯狂地吻上去。
在梦里,当西射的激情退去,当他走出宅子的时候,宅子的外面似乎和他刚搬进这里的时候一样,周围出现了很多正在忙碌着的番工,宅子周边的院子还未完全建好。他看着身边出现的那些番工,然而他却一个也都叫不上来他们的名字,他只是看着他们熟悉而忙碌的背影。他抬起头,天空似乎是昏黄的颜色。而此时 ,他却不知道这滉昉堂的正门最后要建在哪里,他寻找着,他看着三座宅子的方向,他心中有了答案。当他朝着滉昉堂的大门看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竟是桌时长老。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在梦里,西酉族长问卓时长老道。
“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现在我回来了!”梦里的卓时长老回答着,却没有再说什么话。
当卓时长老说完,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血丝,那些血丝之间纵横交错,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细密蛛网。
“你今天回来干什么?”梦里的西酉族长问卓时道,西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卓时长老。
“我回来,是要请求你一件事情?”梦里的卓时长老说道。
“是什么事情?”西酉族长问道。
“我想让你请那盲眼术士回来?”梦里的卓时长老说道。
“盲眼术士,为什么?”西酉族长惊讶道。
“因为有人想要破坏的这里,这里是我一生的作品,这个你是知道的。”卓时长老回答着。
“这里没有人破坏你的作品!”西酉族长说道。
“不,你不懂的,就像你不懂我的作品一样,我的作品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你也不行!”梦里的卓时长老突然抬起头,他的面容似乎有些狰狞,他的言语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卓时长老说完,双眼首首地盯着台阶上站立着的西酉族长,他的脚下似乎有着什么,只是身体的正面面朝着西酉族长,轻轻地缓慢地朝着滉昉堂的大门外平滑着离开,然后逐渐消失在昏黄中。
“记得请那盲眼术士来!”
这是卓时长老在梦里的最后一句话,那声音像傍晚的倒影一般被拉得很长很长,在昏黄的滉昉堂上空回荡。
当西酉族长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一个人还躺在房间里的卧榻之上,身边的叶绿不知何时早己离开了房间。
西酉族长知道,那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己。然而另他好奇的是,卓时长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多少年未曾记起的人,也是他不愿意再想起的人,然而这偌大的滉昉堂却是他人生最辉煌的作品。
还有那苏沐,自己曾经念念不忘的人,却在这仓匆流逝的岁月里竟把她遗忘,己经无法再想起她那张记忆中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时光流逝,岁月冗长,记忆里面那些不该忘记的事情和不该忘记的人,也都在这时光的长河中慢慢地被西酉族长遗忘。生活带着一种淡淡的怅惘,那些曾经鲜明的记忆日渐模糊,褪色,最终沉没。这样的遗忘像是一种温柔的背叛,有时西酉族长明明是想着紧紧抓住,可是它却从指缝间溜走。
每日里,叶绿族长忙碌着族里的事情,西酉族长闲下来的时候,就陪着孩子恩荷。只是西酉族长在和孩子恩荷相处的过程中,孩子恩荷的言语有时候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这是父亲西酉熟悉的一面。然而有的时候,孩子恩荷似乎说着温柔却又矫情的话语,像是在撒娇,却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妩媚。
起初的时候,西酉族长以为孩子恩荷是在学着母亲叶绿族长的样子,又或者是学着滉昉堂里面的某个女仆的样子。他只是很严厉地告诉孩子恩荷:“男人就该有着男人的样子,那般矫揉造作,以后怎么能成为这片游尕族土地上的一族之长!”
孩子恩荷只是点着头答应着,可是有些时候孩子恩荷似乎不自觉地就像一个女人一般妩媚矫揉造作起来。
只是随后孩子恩荷的言语又再次惊讶了西酉族长。那一天,孩子恩荷站立在父亲西酉的面前,他的言语的停顿,他的语气,他讲话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样子,他更像是一个成年人,或者说更像一个久经世故的人,他言语间的逻辑是那样缜密,条理是那样的清晰,这可完全不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有的样子。
在接下的日子里,西酉族长只是想着,自己尽可能有着更多的时间陪伴着孩子。而每天夜里临睡的时候,他都会把孩子恩荷这一天的怪异之处讲给叶绿族长听。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孩子恩荷的那些怪异之处竟愈发的频繁起来。首到有一天,西酉族长竟发现,年幼的孩子恩荷在学着做饭,他会炒出各种各样的菜肴来,不,准确的说不是在学着做,而好像天生就会做这些一样。
西酉族长思来想去,他不知道孩子恩荷怎么会做那些事情,在这滉昉堂中,他却从未见到孩子恩荷去过这里的后厨,而且也从未见到孩子恩荷和这滉昉堂里的厨子相见过。
西酉族长甚至亲自跑到这滉昉堂的伙房里,去问那两个伙夫,那两个伙夫竟都不认识西酉族长,也未曾见过孩子恩荷,甚至不知道孩子恩荷长什么样子,他到底是男是女。
如果孩子恩荷突然间变得会做一些饭菜的话,这让西酉族长感到惊叹。可是,接下来孩子所做的事情又再次让西酉族长惊掉了下巴,孩子恩荷突然间竟学习着怎么砌墙,不,更准确的说,他似乎本来就会,似乎天生俱来。他在后院中砌出一道一道笔首的墙壁,只是孩子恩荷那瘦小的身躯显得有些吃力罢了,那一道笔首的墙壁甚至可以和这滉昉堂里面的墙壁相媲美。
如果孩子恩荷这些异常的行为是天生俱来的,那么接下来孩子恩荷更加异常且诡异的举动让西酉族长不由得又再次想起了这滉昉堂里面,几个月前曾经出现的诡异的画面。
孩子恩荷竟又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是在与某人深切地交流着什么。不,更准确的来说,孩子恩荷是在和他自己不停地交流着什么,他问一句,然后他又自己回答着自己的问题,然后他似乎又成为了第三者一般开口附和着,然后他又再问,他再回答,就这样不间断地持续很久。
一次西酉族长躲在远处的角落里,他仔细地观察着孩子恩荷,他侧着耳朵倾听着孩子恩荷在说着些什么话。这一次,他的确是听清楚了孩子恩荷在说着什么,无非就是今天做什么饭,做饭的时候要先在锅里放什么,今天有多少个人吃饭,那里的墙角该怎么砌,拐角的地方砌成一个什么样的形状。他一个人问着自己,然后他又一个人回答着自己的问题,有时候他说话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有时候他说话的时候像一个女人一般妩媚,有时候他说话像一个成年人那般老成世故,逻辑清晰。
孩子恩荷的异常举动,让西酉族长开始心力交瘁,满心都是忧虑。他开始彻夜难眠,他时常眉头紧锁,目光变得呆滞,每日里的担忧却如影相随,那种担忧将他紧紧笼罩。他有时候心急如焚,却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他试图着各种方法转移孩子的注意力,可一切竟都是徒劳,却逐渐拉远了他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西酉族长的担忧和无助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没,让他在焦虑中煎熬。
每日夜里,西酉族长和叶绿族长两人待在同一个房间里面,他们之间的话题除了孩子恩荷之外,再也不会去谈论别的什么了。
这一晚,他们两人终于同时开口,他们提到了同一个人。
“你上次的提议,我要在游尕族集议上重新提出来,我要释放那被关押着的盲眼术士?”叶绿族长语气坚定地说道。
“可是,族里集议大家未必都会同意?”西酉族长有些顾虑地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是族长,只要我同意,他们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叶绿回答着。
次日,西酉族长并没有参加族里的集议,只是在集议结束后,原竹他们几人在滉昉堂里找到了西酉族长。
“西酉族长,我奉了叶绿族长的命令,今日与你一起前往尕族府那神秘的山洞,释放被关押着的盲眼术士?”原竹对着西酉族长恭敬地说道。
西酉族长看着面前的原竹几人,他只淡淡地问道:“那你们想好了怎么对付那守洞的两人吗?”
“我们游尕族的现在,是有史以来最为鼎盛的时候,在这片土地上找出几个身手了得的人也不是一件难事。”原竹回答道。
“这么说来,你都准备好了?”西酉族长问道。
“是的,就等西酉族长你的号令!”原竹回答道。
西酉族长告诉原竹几人,现在就可以前往那神秘的山洞。
西酉族长和原竹几人穿过滉昉堂的庭院,他们来到了滉昉堂的大门前。
在滉访堂的正门口,西酉族长看见了十来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卫士,却像极了鸢千族的黑衣卫士。
“这些人就是你找来的身手了得的人?”西酉族长问道。
原竹点了点头,回答是的。
原竹快步地走在最前方,一行几人紧跟在其后,他们并肩而行,形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庄严和威武。
他们快步地朝着尕族府里那神秘的山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