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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说得有道理，”莫子辰最终呼了口气，“那，门外的猴子应该怎么办？而且，出去以后你们打算去哪？”
“这些等到出去以后再说吧。”老廖声音低沉，“至于猴子……以前研究所外面确实有不少猴子，但是因为互不影响，我们也没怎么管。可你如今说它们也被感染了……”他停顿了一下，显然在琢磨这突如其来的新局面。
莫子辰倏地想到，他和米晓楠刚刚到达研究所，被挡到门外时，那群猴子却诡异地停下了动作。是什么原因反而让它们退缩了？答案很明显就在研究所里，难道是那颗石头？
莫子辰摇了摇头，石头是造成感染的元凶，猴尸不应该会被这种东西逼退。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最后停留在那只蝠猬鼠身上。
“……动物本能的趋利避害？”莫子辰不由得想到了这一点。难道那些猴子惧怕的是研究所里的这只怪物？它们感知到威胁，所以才在研究所外停下了脚步？
米晓楠拍了拍米振国的肩膀，示意自已可以独立走了，接着她蹒跚着走近莫子辰，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莫子辰抬头回望着她，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倒是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使不上劲。”米晓楠吃力地直了直身体，“还有就是头有点晕，视线有点模糊。”
“算是万幸了，你父亲正好有疫苗，才来得及救你。”莫子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活下来就是好事。”
“……谢谢你。”米晓楠抿了抿嘴唇，小声地说道，“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可能走不到这里。甚至……会变得跟怪物一样……”
莫子辰有些不好意思，他将身上的背包取了下来转移话题，物归原主：“给，你的包。”
“你有枪吧？”一名女研究员这时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些猴子对你来说应该能应付吧？”
“可惜，并非如此。”莫子辰皱起了眉头，“我要是真那么擅长用枪，米晓楠就不会被抓伤了。至少对我来说，那些猴子目标太小，而且行动很灵活，并不容易对付。”他咽了咽口水，“它们可以失误很多次，但是只要我们失误一次，就面临被感染的风险。”
话音未落，他又转向米振国：“叔，石头在哪？我去拿走。”他的表情格外凝重，“就算没有办法解决它的问题，至少把它先带在身边，以备之后有条件研究。”
“我带你去吧。”老廖突然插嘴道，接着他绕过莫子辰，走向楼道深处。
“我们在这等你。”米振国拉住想要跟随的米晓楠，朝莫子辰点头示意，“你们小心些。”
莫子辰挥了挥手，转身跟上了老廖。
二人走在安静冰冷的楼道中，头顶的灯光昏白刺眼，照得人眼睛发疼。空气沉闷，仿佛每一步都在压迫他们的胸膛。
有老廖带路，很快，他们就走进一个储藏室。屋内摆满了各种玻璃罩和装有不明液体的罐子。里面装的物品五花八门，有植物，有动物器官，还有颜色鲜亮的粉末。
“就是这颗石头。”老廖在一个玻璃罩前站定。莫子辰循声望去，看到罩子内静静躺着一颗灰色的石头。和普通的石头不同的是，它的表面亮着红色的纹路，像是血管般流动，红黄交织的颜色缓缓在石头内部蠕动，仿佛岩浆翻滚。
“这……？”莫子辰想起了小李的讲述，尽管之前小李已经做过描述，但亲眼见到这颗石头时，他的震撼依旧无法言表。他走近些许，发现石头的纹路确实不在表面，反而像是在石头的体内发光。石头的表面像是被一层薄膜包裹，给人一种雾蒙蒙的模糊感，令人看不真切。
“小李第一次给我们看的时候，我们也很震惊。”老廖声音略微沙哑地开口了，“它看起来很像一个恶作剧的产物，一个特制的玩具。可是小李不是这种人，身为研究人员，我们绝不会在需要严谨的地方开玩笑。”
莫子辰捏了捏眉心：“这东西能直接接触吗？”
“应该可以，”老廖回道，“但是保险起见，我们每次取用研究的时候都装备好了配套防护。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它对空气和温度的反应不明显，所以保存条件并不苛刻。”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抬起玻璃罩，放到一旁，露出那颗诡异的石头。
莫子辰正欲伸手去取，却被老廖拦下。后者拉开附近的抽屉，戴上一双乳白色手套，接着双手捧起那颗石头，转向莫子辰。
“我帮你放包里吧。”他表情询问地看着对方。
没等莫子辰回话，他就缓缓迈步，走近了莫子辰的背后。莫子辰感觉有些地方不对，但是没等他回话，老廖就已经走到了他背后，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双眼盯着他腰间的手枪。
莫子辰心中突然泛起一丝不安，他猛地转身，却晚了一步。老廖借着他转身的力度，迅速伸手拔出了枪套里的手枪。
“咔！”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刚刚转身的莫子辰，老廖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可是传来的只有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莫子辰慌乱的眼神一凝，他下意识弯腰，用肩膀撞向老廖的肚子，使得对方的身体向后飞去，叮呤咣啷地撞倒了储藏室内的各种容器。
“呃！”老廖痛苦地闷哼，手中的枪也脱落坠地。
他反应迅速，翻身撑地爬了起来，可莫子辰更快，一脚踢开了地上的手枪。
“在这等着我呢？”莫子辰愤怒地冲向了刚刚站直的老廖，拧腰送肩，挥拳直冲老廖面门。
“噗通！”老廖被一拳打歪了脸，身体撞倒了一旁的柜子。
莫子辰之前面对面具男，在身体虚弱，装备劣势的情况下都敢拼命。眼前这个突然发难的家伙既然偷袭没得手，那对莫子辰来说他也不会留情。
莫子辰看着老廖倒在地上，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被踢远的手枪。还好自已之前回到观察室时，顺手打开了保险，否则这会自已就会毫无防备地死去。
“你是有什么毛病？”莫子辰喘着粗气，看着嘴角流血的老廖。
老廖没有回答，牙关紧咬，忍着痛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什么？！”莫子辰惊愕地低头，看向自已的腰间，只有空空如也的刀鞘。原来老廖刚刚是故意给自已卖了个破绽，为得就是趁机拿走自已的另一件武器。
没等莫子辰思考，老廖奋力挥动砍刀朝着莫子辰冲了过来，发出隐隐的破风声。莫子辰本能地举起左臂持盾抵挡，只听“铛”的一声，莫子辰的盾牌上出现一道白色的刀痕，二人都因为冲击力后退几步。
没等莫子辰停稳，他突然看到老廖举起了另一只手。下一刻，一个黑影就从他的手中飞了出来。
